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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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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仿佛是真的因为之前一个人所以闷着了,从琉惜入昶园以来就一直要她陪在身侧,无论用膳还是会客皆要她在自己身边。



    所幸琉惜在昶园将养了两日,被长公主备份关怀,心中抑郁也渐渐如晨雾散去,身子逐渐好转了起来。



    整个晋阳城,谁人不知安华长公主是皇帝的心尖宝贝,前来主动攀附的人自然也就多了,会客的时候其实她还是不会主动和去找话题与她们攀聊,只是默默的陪在长公主身旁,安静的给她添茶。



    屋外有侍从行礼的声音,是祉禄回来了。



    他去了履走进屋子,径自走到碳炉子旁边烘手,也不去跟屋里的人讲话。



    原来屋里的好气氛随着他开门进屋瞬间全部流走,今日来访的客人也不好再留下来,寻了个理由就告辞了。



    琉惜身子刚好,她可不想再被这这骄横跋扈的侯爷给气到,也轻声告退。长公主看了祉禄一眼,微微点点头,让她下去歇息。



    她经过祉禄身旁时,这一直沉默不语的人冷不丁来了一句:“别忘了你的话。”



    “王爷放心,琉惜记得。”她以为他不会搭开口了,恍然听到他开口着实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勾起嘴角朝他福了福身才离开屋子。



    “说吧,你又闹腾什么?”



    一屋子的人,都被这愁煞阎王的小鬼给轰跑了,长公主不由扶了扶额开口问他。



    “皇姐,你说这世容是不是故意躲着我?”祉禄见屋内没了外人,也放开了自己,歪歪斜斜的靠在椅背上,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伸展着,一整个放浪形骸的模样。



    安华定定的望着他:“祉禄,你相信皇姐,世容,不适合你!”她的人生已经够不幸得了,她不希望她胞弟也跟她一样,在阴霾中度过一生。



    郁闷了好几天的人听不到他想听的话。很快就暴躁起来,他坐直身子,眸中阴暗骇人:“皇姐,我说过了,我喜欢的人是公冶世容,无论你们安排谁来做我的王妃,以后能跟我一起站在大明楼上的,只有公冶世容!”



    “等你有那个能力站在大明楼上,再来说这个事吧!这些话若是传到禁中让有心人做了文章,谁也不知道父皇会对世容乃至公冶家族做什么,所以这些话你休要再提。”安华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今日桓王和瑞王顾着相争,并没有意会到你的崛起,可他们身旁的谋士,估计早已将你放到敌对的线内,儿女私情,先放到一侧吧!”



    她无法忘记,她这个弟弟孤身在皇宫中那几年受过的伤害,那时候他还那么小,却经过了下毒,刺杀,谋害,这些龌龊阴森的事。



    在天家里,皇子素来无亲情可享。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座下面,是累累白骨。



    祉禄看着安华好一会,抽出被她握着的手道:“父皇让我们去乐陵查二十年前的事,我想借机将褚融扳倒。”



    说起来这个褚融和安华还有点渊源。



    这事要从六年前说起来,当年褚融为了攀附长公主,向皇帝请旨给他的小儿子褚卫和长公主婚配。长公主倒是没有拒绝这门亲事,毕竟褚卫年少成名又一表人才,当年在晋阳城引得无数少女倾慕。



    可是那褚卫偏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少年,接到圣旨后开始于安华有所接触,意会不到女儿家的娇羞,见她对自己总是少言寡语,又曾看她在看兵法史书,以为她是嫌弃他只靠祖上福荫自己没有建功立业。



    恰逢边戎不安分,屡屡来犯东景边塞,皇帝几次三番接到边塞来报后决定出兵边戎,并在世族中征集先锋偏将趁机历练新才。褚卫看到张榜后毫不犹豫的就去建畿营报了名,并信誓旦旦的跟安华说了,他要将边戎拿下来当作他们新婚的礼物送给她。



    少女娇羞,直至他出兵征战她都没能跟他说一句爱慕的话语。



    那年开春边塞传来喜报,此次出兵大捷,褚卫将军率军深入敌方内部生擒边戎的大汗,边戎从此对东景俯首称臣并年年进岁贡。



    大军回来那天,安华早早盛装便在城门相迎。褚卫在最前方,他银鞍白马度春风的模样,她毕生难忘。



    从那以后,她越发的眷念他,每日都在盼望着可以红妆盛衣嫁给他,告诉天下人她是他的妻子。



    可是摩陀院送来良辰吉日的那天,他带她到晋阳最高的临天峰上一览半个晋阳城,握着她的手,满目苍凉,脸色青白。



    原来那日他生擒边戎王的故事并没有那传奇,他被一支毒箭生生穿透了胸膛,却不愿勒马停下,硬是追逐了半日才抓住穷途末路的边戎王。后来即使得到了解药,可毒性已经深入伤了肺腑。



    他那时就明白自己已经没多少时日了。



    “安华,若是来生,你不要再让我追逐那么辛苦了,我们就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好不好?”



    那天,褚卫跟她坐在临天峰的亭子里看夕阳西下,他从后面环抱着她,努力的想给她温暖,看他已经渐渐没了温度。



    他听着她娇羞的那一声:“好!”,带了一身的眷恋与满足,走在了黄泉的路上。



    褚卫的墓碑是她亲手提的字,落笔是:遗孀晋氏安华,立。



    她虽没过褚家的门,可是她在他的灵堂上一身缞斩,又亲自为他扶棺,早已告知了天下,他就是她的夫。



    褚家,一直是她心头的一个结。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避着褚家人,除了每年的褚卫的祭礼,她从不与褚家人有任何往来。



    她心中的事,祉禄知道。



    安华的笑容僵硬了,她侧过头不想让祉禄瞧见她眉间的哀伤,声音也轻飘起来:“既然机会来了,就扳吧,不要伤他性命就好。”



    她一直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可他毕竟是褚卫父亲,她不想伤他性命。



    “好。”祉禄从椅上起来,离去前还是忍住不说了句:“皇姐,你为他守了六年孝,早已经不欠他的。”



    欠吗?喜欢一个人,怎么能用欠呢?



    安华看着祉禄离去的背影,不由苦笑,这个孩子还是没懂。



    穰平郡王要为二十年前沉冤的人昭雪的事情被传了出去,他们一行人出京的那天不少百姓前来相送,他们都想看看这个少年是何等模样。



    一时间出城门的路上拥挤了不少的百姓,其中不少当年长清县阮氏村庄遗存的村民,他们素衣披麻在路边跪地高声哭喊,祈求为亲人讨回公道,诛杀当年一手遮天的黑手。



    养尊处优的安华从没见过这些情况,早已震惊不已。同坐一车的琉惜将她扶下车,走到那些百姓面前,紧了紧握住她的手对大家道:“天道昭昭,安华长公主已奉令持节前去彻查当年的事,若是真有沉冤定会得以昭雪!”



    公冶世鸿见场面过于混乱,早早就下马到安华身侧静静的守着。



    不远处的高楼之上,桓王隐匿在一处阁楼中安静的看着这个场面,他一手端着杯子底座,一手不停地抚着杯盖,嘴角低沉。他身后站着的谋士



    因晌午出京时候被耽搁了,他们这一天没走到相应的官驿就已经黑了天,祉禄和公冶子商议一番,鉴于行程中还有女眷,还是原地驻扎不要连夜赶路。



    行军中没有过于丰盛的膳食,公冶和祉禄领了几个人到丛林去猎了些野味让伙夫料理,回营地的时候遇上了出来透气的安华和琉惜。安华见祉禄马背上娄匡里放着的猎物,一时惊愕不已:“你这是在哪里学的箭术?”



    “两年前先生已经安排我夜间去跟公冶子学习骑射了。”祉禄答得倒是从容,也不顾忌琉惜在场。



    安华不由扯了扯嘴角,原来那些日子他成日夜间出去厮混,原来也是半真半假的掩人耳目。



    琉惜淡淡的看着他们,瞥见那楼框中泛着血腥的猎物,只觉得胃里翻腾,喉间泛堵。



    她从殷池风离开后就开始戒荤茹素。



    安华刚好寻公冶世鸿问一些关于后续行程的事情,便和他一同走开了去,琉惜听了倒也帮不上什么,本想回去歇息,又见刚好祉禄落了单在那里整理弓箭行装,想了想还是上前:“郡王那日提醒琉惜勿忘所言,是不是已经为琉惜联系上了殷将军?”



    “什么殷将军,殷池风只是个督军。”他睥睨了她一眼,还是没办法好好跟她讲话:“怎么,这么挂念你的情郎吗?”



    琉惜虽是个冷清安静的性子,但也是个自尊要强的人,听出他的嘲讽,一时没忍住,红了眼眶。可她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咬了咬唇笑的比哭还难看:“还望郡王告知!”



    “殷池风是御前侍卫,成日都要当值,估计得回京后才能安排你们见面。”他到底是个柔情的人,见不得女孩子家的眼泪,语气也放软了下来。



    “谢,谢谢。”她慌慌乱乱的道了谢,逃命似得跑了去。



    其实,祉禄没有讲实话。



    他是故意让公冶子等这次出使返京才联系殷池风,他要借这个时间好好查一下这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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