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心脏受到破坏性损伤的话,三十秒左右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昏迷,两分钟就会因血液循环停止而引脑死亡,基本上属于抢救都来不及的致命伤,而我直到现在依旧意识清醒口齿清晰,甚至还有闲心跟人聊八卦,则只能说明一件事——咱不仅死不了,还丝毫不把胸口开一个大洞放在心上。?
至于我为什么这么自信这么活力,当然不是因为咱心脏恰好长右边或者已经按照主角不死定律转化成了不死族之类无厘头的理由,而是跟刚才人工只能看我那一眼有关。
刚刚中刀的时候,我确实感觉到生命正在飞流失,甚至已经感觉到死亡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拽进无底深渊,但在与人工智能那小小的生命眼神接触的那一刹那,我切实感受到了,感受到无穷的力量飞涌进我的逐渐干涸的身体,滋润我的细胞补充我的活力,温暖又熟悉的感觉轻而易举的抚平我那焦灼绝望的情绪,令我感到无比心安无比平静……
别误会,那小王八蛋不是雅典娜,我也不是不死的小强座圣斗士,没理由让丫抛个媚眼就瞬间满血爬起来再战,事实是,我一直焦急等待的生物铠甲,终于在关键时刻送到了。
皮肤下涌起熟悉的黑色铠甲,手臂也缠绕上熟悉的神兽,这种感觉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生圈一样令人长舒一口气,而且这本身拥有生命的铠甲和神兽在关键时刻也真靠得住,第一时间就现我正处于生死弥留之际,立刻触抢救机制,包括立刻扑向伤口封住我飙血的大动脉,分泌生物麻醉剂抵消能让人昏厥的剧痛,在胸腔里构造心脏外循环给大脑供氧,并开始分裂细胞修复我那千疮百孔的心脏……
所以,我现在看上去虽然凄惨无比,但实际上已经从鬼门关被捞了回来,虽然现在不敢乱动但等这场细胞水平上的手术结束之后依旧是一条欢蹦乱跳的好汉,当然,现在还有个小问题需要解决。
“拔出来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痛,还可能会流点血,但是没关系,只一下就过去了……一直插在里面?那怎么行?谁也受不了啊!”
现在,我正耐心十足苦口婆心的哄着容儿,让她帮我把刀拔出来,本来这种事不该让女孩子动手,但失血过多造成的肌肉无力一时半会儿还真恢复不过来,所以只好让容儿帮忙,什么?我们这边还有俩老爷们?黑狗自己受伤不轻,现在还在手忙脚乱脱盔甲扒裤子给自己止血,实在是帮不上忙,至于谢尔东刚才倒是醒过来了,一看我这类似凶杀案现场的造型又嗷的一声撅了过去,还好意思提自己的医学学位呢,见血就晕怎么考上医学院的?
“把刀拔出来,你真的,真的不会死吗?”一向大咧咧的容儿,此刻终于流露出小儿女的姿态,双手颤抖着伸向刀柄却又不敢握住,只是翻过来复过去的问我这个问题。
“我真的,真的不会死!”我耐着性子挤出笑容,轻声安慰着惊惶的容儿,心里却忍不住腹诽:“大姐,剩下的台词留给几十年后祸乱后宫的非主流们去对行不行?我可没办法像那位生命力顽强的格格那样,胸腔漏气还能若无其事的念出上万字的深情对白,把老爹老公老姐们儿统统叮嘱一边才安心手术,现在一说话,吸气吐气就跟上刑一样啊!”
万幸万幸,给我拔刀的是以心狠手辣雷厉风行著称的容嬷嬷,而不是燕儿呀、花儿呀、锁儿呀那群事儿逼,在听出我每说一个字都嘶嘶漏气,每说一句话胸口都泊泊流血之后,容儿的手终于不再颤抖,右手有力的握住刀柄,左手却轻柔的捂住了我的眼睛……
“噗!”也不知这姑娘哪来这么大力气,紧紧卡在肋骨中的刀竟然如此顺畅的拔了出去,当容儿的手从我眼前移开的时候,我只感觉胸口一阵轻松,而容儿则满脸是血也顾不得擦一下,正小心翼翼的用那把险些要了我命的匕割开我的衣服,准备替我包扎伤口。
“啊!”容儿出一声混杂着惊喜与恐惧的尖叫,因为划开我衣服之后她看到,我伤口部位已经紧紧裹上一层黑色薄膜,且正以肉眼可见的度加愈合……
凭良心说,咱的生物铠甲跟李黑狗蒋莎莎他们那动辄群杀的作战型铠甲比,也许不如他们硬不如他们强,不如他们逆天不如他们酷炫,但若论生存能力和环境适应性,他们中一刀挨一箭立马报废,咱胸口开个大洞躺一会儿照样生龙活虎,你说到底谁比较强?陈三山可是说过,只要我穿着生物铠甲,切掉头都可以活七天……
摆脱了生命危险,我示意容儿去照顾更需要帮助的蒋莎莎和李默,自己躺在地上慢慢回血,至于晕血厥过去的那个别搭理他!让丫去死好了。
疗伤的过程注定是枯燥无聊的,还要担心被掳走的小崽子是不是会被人一刀劈了,所以我没话找话的问已经被电得出肉香,至少三五天内动弹不得的桂公公:“你那徒弟刚才怎么不直接宰了那小……呃,三十六阿哥,把他带走是为什么?”
“哼!”老太监刚开始是不愿意坦白交代的,但自从我威胁要让刚刚包扎好伤口的李黑狗拖着伤腿爬过来,用他那可以按碎青石板的机械手跟丫“谈谈心”之后,自小到大一直信奉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桂公公终于还是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皇子虽然才刚刚出生,但已经引起了很多的关注,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了,还不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语会传成什么样子,”在我的虚心请教下,桂公公开始给我普及皇宫内阴谋夺权兄弟相残的小知识:“众目睽睽之下,在乱斗中误伤误死,好歹还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但要是小阿哥就此失踪或者死得莫名其妙,那天家权威只怕要被民间口水淹死,所以,在没有人证旁证的场合,无论是夏邑还是四阿哥,都不敢让小皇子出一点儿意外,他们得先保证孩子‘完好无损’的还回皇宫里,堵住悠悠众口之后,才能让小阿哥中途夭折。”
桂公公虐笑着:“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一点儿延迟作的毒药,一记化骨绵掌,或者找个刚出生的孩子狸猫换太子,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这明显不是夏邑一个办差的奴才可以决定的,所以他才不敢不得命令直接动手,做这种脏活本来就很让主子们忌讳,再擅自行动主动授人以柄,非得被杀人灭口不可……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我满意的点点头,示意李默把捏着老太监脑袋的机械手松开,继续追问道:“那能说说你跟你徒弟是怎么回事吗?”
“没什么好说的,那小兔崽子原本是咱家奉皇上旨意派进雍亲王府的暗探,不过那时朝野上下只剩四王爷有希望登机大宝,那小子就动了从龙建功的心思,又悄悄的做着四王爷在皇宫里的眼线,被咱家现之后就彻底投靠了过去……哼!还想辅佐新皇坐咱家的位置,要不是皇上顾着父子之情不愿意跟四王爷撕破脸,咱家早把那背叛师门的王八蛋剁碎了喂狗!”
看来这又是一对师徒关系不好的,收了俩徒弟一个背叛师门一个捏着师父的脑袋搞刑讯逼供,不过我现在可没心情开导桂公公那被逆徒们冰得拔凉的心,而是问出了我迫切需要知道的问题。
“那你知道你徒弟会带着孩子跑哪去吗?”
“就算知道我也不会说的,”老头决绝道:“不留那孩子是皇上的意思,就算杀了我也不会让你们坏了皇上的事!”
“更何况,”老太监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夏邑的轻功虽不到家,但至少也有我七成的火候,他都已经跑了这么长时间,你就算知道他现在的位置也追不上,骑马也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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