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本名姓孙。
叫孙德全。
早年间一直在长安城刨食吃,无意间之前也去过孔颖达的府中做活计。
因为生性耿直,再加上那时候也无意间撞到过孔颖达,最后孔颖达起了怜悯之心,就让他带了自己的一封书信去长安府衙,这才有了此时通惠坊知事的职位。
也就相当于一个村的小村长。
虽然不怎么管事儿。
也就是给官府跑跑腿,统筹一下整个坊市的一些琐事儿。
毕竟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可能都要去县衙吧?
那不得把县令给累死?
一个月的饷银也不多,也就只有三十文,但这在此时的长安城算得上的收益颇丰的行当了。
关键是,啥都不管。
还不需要纳税。
对此,老村长一直很感激孔颖达,虽然每年逢年过节,老村长都会让自己的儿子去孔府,但是……
去也是一直没被人待见。
这是老村长一直耿耿于怀的地方。
但是今日,老村长起先也没注意到他,只是误以为这个老头儿是哪个学子的父亲想去山上看看儿子。,
这样的事情,他倒是天天见。
此时,通惠坊的事情,是由他儿子继承。
但这篑山坊市,几乎就是他的一言堂了,也算作的整个白鹿书院的大管家。
任何事情,他都要管,毕竟在他看来,这是峰子哪个二流子的产业,要是不来个操心的人给他处理,就张峰那性格,早就玩完了。
此时再见到老恩人,老村长哪里不觉得惊讶。
急忙上下打量了一下孔颖达道:"孔公,您这是……何意啊?”
孔颖达能说啥?
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老村长一见这模样,转过身到:"钱小子,你速速带着这些白纸,亲手交给峰子啊!我这里遇到个恩公,稍后我在上山!”
钱万里也没注意到孔颖达,只以为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想来这里某个生计的老农,抱抱拳招呼一声就匆匆的上了山。
毕竟身上被背着一百来斤的白纸。
压的。
等支开了几人之后,老村长这才热情的说道:"孔公,难得您来这里,早先小老儿一直想上门感谢恩公当年的恩情,但是奈何身份卑微一直进步得大门……”
孔颖达似乎也是看到了一丝能上山的曙光。
感慨一笑道:"哪里哪里,只不过是家中仆役有些狗仗人势了罢了,等老夫回府,必定会好好管束!”
老村长闻言,连连摆手。
"岂敢岂敢,这等小事儿,就不劳烦孔公了,毕竟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孔公今日来了这里,此时小老儿恰巧无数,小老儿能否斗胆请孔公去小老儿的居所小叙一番,也好让小老儿尽一番地主之谊,一报当年恩情?”
孔颖达眼珠子一转道:"敢问老孙头,您在这山上……”
"哦!小老儿托了这院长的福,整个通惠坊的街坊,大部分都在山上找了个好差事,小老儿也荣幸,整个造纸坊都是我在看管,而且这坊市中的一些日常事务,也是小老儿在维护。、”
这一下,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孔颖达都直接懵了。
杵在原地,看着不远处山坳边上吗密密麻麻的如同白雪一般晾晒的白纸,骇然道:"你是说,这个造纸坊是你在经营?”
造纸坊的神秘,那可是在整个长安是出了名的。
谁都想来这造纸坊一探究竟。
毕竟这个造纸坊可是一出现,直接是取代了往昔的造纸工艺,可想而知,日产几百斤的白纸,可是往日一个月的产量啊!
这是何其的恐怖?
原本孔颖达以为,这个造纸坊必定会是戒备森严,而且还会是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在看守,但是他哪里知道,这里居然一个看守都没有!
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奴籍的老头子在负责???
这是什么操作?
难道,在张峰的眼中,这个玩意儿,就这么不值钱不成?
这一刻,孔颖达整个人都不好了。
愣愣的看着,造纸坊,然后随着老村长似是显摆的介绍下,走进了一间看上去还算是清雅的砖瓦房中。、
而且更让他吃惊的是。
这个砖瓦房,也是与那坊市中的房屋一般无二。
这是什么?
能用转头修建房舍的,能有几个?
但是,虽然不算青砖,是红砖,但是这他娘的也是转头啊!
这东西,除却那些世家大族之外,其余人等,别说是拿转头盖房子了,你就算是那几个装在门头上,那都是需要去府衙造册的啊!
就算是皇宫,都不全都是转头制造的,这里……
孔颖达有些眼晕。
忍不住的打断了老村长问道:"老孙头,这里的所有房舍,都是这种红色的砖头建造的?”
老村长自豪的摸着胡须叹息道:"是的啊!这里的这一切都是峰子鼓捣出来的,我这里还算是简陋的,你是没上山,那山上才是正儿八经的富丽堂皇啊!”
"对了孔公,您今儿来此,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