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有种想哭的冲动。
身份,是一个人最忌讳的东西。
之前,与老李他们在一起,就没事的时候,就会询问这问那,但他总是打马虎眼,他知道,总有瞒不住的一天。
但奈何他也没办法。
但就在前几日,柱子爹跟他蹲在歪脖子树下说,他们逃难的事情的时候,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柱子爹说道张家风光的时候,差一点就把张峰认为是那家的那个少爷!
在他的口中说的,张峰的年龄,似乎与那家的少爷一般无二,长相也很相似。、
好嘛。
既然如此,张峰就与柱子爹详细的聊了聊这个张家的一切。
基本上张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给交代了出来。
甚至,张家少爷与谁订婚都说的一清二楚,最后张峰问,他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最后才知道,柱子爹,就是在张家附近的人,常年在张家干活计,哪里会不打听清楚主家的情况?
这才有了刚刚张峰能顺口说出这些地点的原因。
事情交代清楚了。
此时,张峰也显得格外的舒心了。
人,要有根。
越是冒头快的,更是要有个根本,这就是封建时代的所谓的根正苗红的由来。
张峰将来是要进朝堂的人,就算不进朝堂,他也注定会不平凡。
若是没有一个身份,那他始终是站不住脚的。
这就是社会。
封建社会的制度就是这样。
你想要往上爬,总是会有人给你使绊子,恨不得你粉身碎骨!
现在,张峰不怕了,虽然这代价现在还不知道会有多大,但,大不了就是最后的时候,用一个弥天大谎来圆住今日的谎言!
但他知道,若是自己有一天,站的足够高,即便是皇帝知道他的身份有问题,那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因为、。
他是血液里,流淌的是汉族的血。
这就够了。
更何况,当朝圣上,那是连羌人的媳妇都能宠上天的主儿,这对他来说,都是洒洒水的事。
身份?
在皇帝眼中,那就是个屁!
他说你有,你就有,他说你没有,你就啥都不是。
现在不管是对于张峰,还是长孙无忌,亦或者是魏征来说,心中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此时,他们才真正的认可了张峰。
同时也震惊了。
一个二十岁的少年,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一身神乎其技的才华?
"张峰兄弟,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魏征看着张峰,最后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我之前认为,男子汉大丈夫,必定会为保家卫国,亦或者是入朝为官,才是人生大事,但是今日我却在你身上,没看到这两点,难道你就不想?”
"想!”
张峰老实的点点头。
"谁不想血染沙场,马革裹尸,那种热血想一想都沸腾,那种高堂明镜悲白发的境遇,谁人不想?但是……”
张峰摇了摇头。、
长孙无忌一口吸溜了一条猪小肠,拍着油腻腻的手,称赞道:"好一句高堂明镜悲白发啊!”
"张峰兄弟,那,你是想……”
长孙无忌无时不刻都没忘记初衷。、
他想拉拢张峰!
现在见到有机会了急忙就要拉拢。
"不!”
张峰摇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再说了,谁规定的,报效朝廷,就必须要马革裹尸,必须要在高堂之上悲白发?”
魏征骇然了。
他读了一辈子圣贤书。
书中的道理,基本与长孙说的一般无二,但是怎么在张峰这里,却变了味道?
魏征急忙起身,用儒士礼仪,行了一礼道:"还请张峰兄弟明示!”
现在大唐朝堂广开言路,就是为了招纳贤臣,效果却是甚微。
但今日却在张峰这里听到了不一样的言论,难道他说的,是另一个学术领域的话?
不由得,魏征与长孙无忌两人肃然起敬。
"明示称不上。”张峰呵呵一笑。
"其实吧,这件事是这样的,我认为啊,报效朝廷的话,方式由很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泽济天下,这何尝不是一种报销?"
"我们只要能保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百姓能有衣穿,有饭吃,就算是一个人的力量再小,但是若是天下间,我说的这种人有成千上万,那两位想一想,这种事情,会如何?”
"他会像野火一般,把这种美德,传承下去!”
"这……”
魏征骇然了。
长孙无忌骇然了。
这是什么道理?
但,听上去,似乎,还真的有那么一番道理啊!
两人此时,在探听到了这些之后,目的终于达到了。
长孙无忌起身,满脸悲呛的说道:"张峰兄弟,我们是兄弟么?你若说的正确,那现在,兄弟我有难处需要你帮忙,你帮不帮?"
"帮!谁他娘的说咱不是兄弟的?拿刀来,老子砍死他!”
长孙无忌闻言,大喜,然而脸色如川剧变脸一般,一低头,就换成了一张哭脸。、
"张峰兄弟,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