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通坊鸡还未叫的时候,基本上每一户人家都点上了油灯,咳嗽声,洗漱声,甚至是呵斥声,喂牲口猪猡的声音。
传遍了整个安详宁静的长安城。
然后,一声声呵骂着孩童起床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而街上的人,也慢慢的多了起来。
今日,他们没有去城外看麦田,也没有去寻找蚂蚱。
反而如同过节一般,穿戴者整整齐齐的,或者是过年才穿的衣服,出门了。
虽然棉袄子唔在身上热的难受,但这好歹也是唯一的一件能穿得出去的衣服啊!
众人穿戴打扮了一番。
甚至平日里胡子拉碴的人,也赶早,挂了个胡子。
虽然挂的满脸都是刀口子,但是却难掩谈脸上的兴奋的笑脸。
老何与柱子爹,可以说的一宿都没睡。
此时看着街上的人的笑脸,老何的脸上都不由得闪过一抹叹息,再加上一声咒骂。
"唉!败家子啊!这么好的东西,你就这么便宜给了这群泥腿子了?”
"死婆娘,你起来了没有?你要是再不出来,人家峰子就不教你了1”
"催催催,你催命啊!”
老何媳妇儿跑着睡的迷迷瞪瞪的女儿一边呵斥这老何,一边匆匆的跟上几个妇人叽叽喳喳的闲聊了起来。
而所有人的方向,都向着一个地方。
那就是张峰的小酒馆。
但众人在赶到小酒馆的时候,又不敢大声说话了,也不敢敲门,就这么找个地方,随地坐了下去,有关系要好的了,几人就会围在一起闲扯淡。
"柱子他爹,来,这里这里!”
老何终于看到了柱子爹,招呼了一声,就挪了挪屁股,让出了一块地方给柱子他爹坐。
"我琢磨着,要不要找峰子说道说道,这个事儿吧,我昨个儿想了一休,就是没想明白,这么赚钱的东西,他咋就不去弄,反而便宜给我们?”
柱子他爹还没坐下,老何就说到开了。
"不晓得,但是这不就是峰子的脾气么?你见过他啥时候干啥事儿认真过了?”
"这事儿,放别人身上是肯定不会发生的,但是这件事儿你让峰子干,他还真的干得出来!”
"唉!这群棒槌,真的是便宜他们了啊!”老何看着密密麻麻的人,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你也别瞎操心了,人家峰子都说了人家不在乎,而且峰子将来是要入朝为官的,他这么做,我昨儿找老秀才问了问,你猜老秀才咋说的?”
柱子爹撞了撞老何说道:"峰子是把咱当自己人了,你想想峰子到时候当官了,咱一条街的人都穷成这样,那不是让峰子丢人么?”
老何闻言,不由得想了想张峰这段时间跟他聊的话,以及做的事儿,还别说,他还真的给想明白了。
还真有这么个道理在里面。
不由得老何继续问道:"那;老秀才咋没来?”
"老秀才现在发达了!”
柱子爹满脸羡慕。
"昨儿晚上,老秀才在一张张纸上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在写些啥,但是听说明儿个峰子的学府就要开张了!”
"什么!?真的?”
老何一时没忍住,激动的吼了起来。
瞬间所有人都怒视着老何,似乎是嫌弃他吵醒了张峰一般。
老何这才一缩脖子,与柱子他爹闲聊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张峰的门,被张峰一把拉开了。
还在打哈欠的张峰扫了一眼门外,就要解开裤腰带撒尿,却是被眼前的模样吓的尿都憋回去了。
"你们这是在干啥?”
"这天都还没亮,你们蹲在这里干啥?”
张峰彻底懵逼了。
被一泡尿给憋醒,来不及去茅厕,就准备在门口解决一下,但是还好看了一眼。
这他娘的,这基本上整条街的人都来了!
这男男女女的蹲了一大片。
这一下,张峰是彻底蒙圈了。
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发现了老何与柱子爹,急忙问道:"老何,这是咋回事?”
"你不是说,叫咱今儿过来学烧烤的吗?”
张峰一拍脑袋,差一点一头栽了下去。
这才啥时候?
鸡都没叫呐,就来了?
这急也不能这么急的吧?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先回去,这还这么早,等午时的时候在过来吧,现在看都看不到,咋学?”
张峰直接下了逐客令。
众人看看你,再看看我,谁都不晓得该咋办了。
这学东西,不都是趁早吗?
这咋还要等午时?
难道这东西还有啥讲究不成?
柱子爹与老何闻言起身,吼了起来。
"走走走!峰子都说了,咱午时在过来,你看看你们这一个个的,都猴急啥?还怕峰子不答应?”
"都他娘的给我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