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这他娘的，峰子一定是疯了不成。
这么好的纸啊！
别人或许不知道宣纸的材质。
但是李承乾几位爷可的知道的，宣纸虽说面上渲染了一层蜡，但是依旧是黄色的，不纯，没有这个白纸这么白的纯正，但是就这，也没几人能用得起。
一方面是因为造纸术的原因。
在一个就是出品量太少了。
张峰这一天的出产量，都比长安一个月出的多啊！
这是什么概念？
这简直就不让人活了。
而现在那些士族大户，都是以藏书来定身价威望的，为什么？
一册书就是一千管钱啊！
学富五车的话，那得烧多少钱？
一旦这个纸的价钱便宜下来的话，那这些士族的分量……
岂不是就会变轻了？
他们会怎么办？
这简直就是一个疯子才敢干出来的事情。
不过嘛……
对于长安城的四大魔王来说，这才够意思。
"疯子，这么好玩的事情，可别忘了咱，明儿个一早，我就带着纸给你在长安城里给他搅风搅雨，你就说你要闹出个什么花样来就行了，其他的就交给兄弟了！”
程处默几人纷纷争抢着要去弄这个事情，看的钱万里等人嘴角一阵抽搐，急忙撇开了与程处默几人的距离。
似乎此时的几人，又恢复了往日长安四大魔王的威名一般。
不过张峰一听此话，还真的想到了一个注意，招招手让钱万里过来然后七个人凑到了一起说道："我有个注意你们听一听。”
"俺也要听！”
突然的一声闷响，让张峰不由得愣了片刻才想起来，还有个高侃杵在一边，无语的挥挥手，指着一旁的一盆子卤猪头肉道："去给我吃肉喝酒，这个事儿你不能去。”
"哦！”
高侃闻言，这才闷声哦了一声，坐在一旁不顾那些造纸坊众青年学子满是敌意的目光，抱着猪头肉就啃。
张峰这才松了一口气。
开玩笑，这样的事情，要是让这货去了，不出半刻钟，就会被人把原话套去，太耿直了有时候是好事情，但有时候又是一个致命的存在。
"我给你们说，这个事情……”
……
午后的长安，虽说此时已经快到立秋时节，但是依旧闷热的要死。
吃过午饭，闲的发慌的众人，又一堆一伙儿的聚在河边上，亦或者是大柳树下扯家长里短。
而最受欢迎的，尤其是受穷人欢迎的地方，无疑就是茶楼。
平日里一文钱，在这里都能点一壶茶，一些点心坐一天，还能听那说书先生说天南到地北，而没钱的人也没事，手往袖袍里一插，往墙角跟上一蹲，要是遇到相熟的店家小二哥的话，还能混到一条板凳坐着。
免费的小曲儿，说书先生的唾沫舌头，就是他们了解国家大事的最主要来源。
今日依旧如此。
所有人一边听着说书先生说书，要是说的无趣了，众人就停下来扯扯淡，要是说的精彩了，众人就跟着互吹海塞。
而正此时，那说书先生的一段不咸不淡的段子说完之后‘啪’的一拍木头板子道："今儿之所以要说这宣纸的段子，就是想让诸位开开眼，诸位，你们瞧这是什么！”
说话间，说书先生猛的声音一提，见众人都看了过来，这才从胸口的贴身内衬中取出一块折叠的四四方方的白扑扑的东西。
瞬间，众人的眼睛被勾住了。
只见说书先生把手指在嘴唇上沾了沾唾沫，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把那个白扑扑的如同雪一样白的东西慢慢展开。
下一刻。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只见说书先生把这个足足有酒桌一般大小的这个东西展开之后才神秘兮兮的问道："你们都来猜猜，这个是什么东西？”
众人不由得来了兴趣，甚至二楼的达官显贵也有人时不时的探头下来张望。
"这莫不是西域的一种蚕食布匹？”
"不对，这个不像是布啊，这个是什么玩意儿？”
"莫非是纸？”
"放屁，你见过什么纸是白色的？而且这么薄，哪里像纸？”
"那……刘瞎子，这是个甚玩意儿？”
说书先生摸着胡须，虽说是瞎子，但是布满白色东西的眼珠子却依旧盯着二楼的人，见无人问，这才淡淡的说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老朽虽说患有眼疾，但是老朽之前也算是见过宣纸的，但是在今日，老朽却在通惠坊的一个孩童哪里见到了这个！”
说话间，说书先生把手中的白色的东西一举，然后激动无比的吼道："这是甚？你们肯定一辈子都没见过，今儿老朽让你们都见识见识，这是什么！”
说话间，说书先生缓缓的抓住白扑扑的东西沿着一边轻轻的撕扯了起来。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