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伟力闻言,差一点都要晕厥过去了。
这个事情,他确定了,一定是这位小侯爷出手了!
不然他一般人还真不敢干出这么糊涂的事儿啊!
多好的纸啊,就这么送人了?
这要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就是一定是受刺激了,不然这绝对的干不出这样的事情的。
"走走走,还愣着作甚?去城门啊!”
牛伟力坐不住了,匆忙的冲出了府门。
而一众衙役,也着急忙慌的往外跑。
他们每一个人的手中,都宝贝一般的攥着一张纸、
可千万不要小看他们手中这只有一本书一般大小的纸,要是遇到需要的人了,这一张纸基本上就能换一天的伙食钱!
这就算这么的恐怖。
他们也想跟着牛伟力去看看,顺便要是能捞上一点好处,那就最好了。
而此时在城门处,早已闹腾的比那坊市都要厉害,所有人都谈着脑袋,垫着脚看着城门处,有抢到白纸的,欢天喜地的捧着炫耀,而剩下的人,就更急了。
没办法,这纸就那么一点点,而人,却是这么多。
虽然很多人都是来凑热闹的,想看看,究竟是那一位牛人,敢干出这么败家的事情来。
而就在此时。
一辆雕刻着云纹的白纱帐马车缓缓的出现在了明德门的吊桥之上。
而当马车一过护城河的时候,就动不了了,车子前方,满满的赌上了无数的人,甚至那些货商,留下一个人看车子,剩下的人全部都冲入了城门,似乎那城内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童儿,前方何事?为何这门口如此喧哗?”
车上,欧阳询淡淡的询问了一声,车旁的童子垫着脚看了看,道:"不晓得,不过似乎发生了什么,容小童这就去瞧瞧。”
"这是……欧阳先生的车?”
正此时。
那城门的守卫,终于的发现了这一辆与众不同的马车,惊呼了一声。
瞬间,所有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人,浑身一个激灵,最外围的那些个商人,更的急忙转过身来,让开了道路,而且还弓着身行礼。
"这是何事?为何要如此喧哗?”
小童学着欧阳询的语气,指着比他高出一半的侍卫问道。
被问话的城门侍卫急忙说道:"今日不知是怎么的了,城内突然间多出了一些妇人,他们手持一种从未见过的白纸见人就发,这不,这些人现在都聚拢在了城门口,撵都撵不走,长安城闻讯而来的人,更是越来越多了!”
侍卫匆忙的把事情,从前到后的说了个清楚,小童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身边跪着的一个能当他爷爷的一个老商贾问道:"你说说,他说的是真否?”
"回小哥的话,是真的,是真的,您瞧瞧,这是小的刚刚得到的两张纸,您需要的话,小的献给欧阳先生一张……”
而不等他说完,小童不耐烦的从他手中把两张纸都拿去了。
小童一看纸张,不由得也是满脸诧异。
不敢大意,匆忙把纸递进了轿子里面。
轿内,欧阳询半眯着眸子摇着折扇,但是外面的声音还是一点不剩的全部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
白纸?
还是一群妇人在送人?
岂有此理。
那岂不是说,我等读书人连那妇孺都不如?
欧阳询怒了。
这是什么?
你有钱不是罪,但是你也不至于用天下读书人的名誉与视若珍宝的东西,来渲染你那暴发户的心态吧?
还白纸?
欧阳询一把接过小童递进来的白纸,心中满是不屑。
但是当那白纸入手的一刹那,欧阳询的脸色就变了,急忙展开白纸,放在浑浊的眸子下细细的端详。
纸,质地轻柔,没有宣纸的硬度,但是却很柔软,如那绸缎一般,薄,薄如蝉翼一般,而且放在轿帘上,还能隐隐透光。
这是什么纸?
老夫活了几十载,为什么这种白纸,之前闻所未闻?
这是谁搞出来的?
这么白?
这……
当欧阳询从带着一连串的疑问回过神来的时候,也不由得大怒不已。
这么好的纸,居然如同菜场一般,被这些凡夫俗子这般争抢?
糟蹋?
就算是他,一代大儒,明日里,都不敢随意使用宣纸,这东西简直比命还要珍贵,只有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使用。
但是此时,当欧阳询掀开轿帘看到的是什么?
一双双满是汗渍的手,随意的污秽着这么洁白的纸,而且还居然有人那他在那张肮脏的脸上蹭。
欧阳询眼前一黑,差一点就要晕厥了过去。
"走走走,速速进宫!童儿,马上,进宫!我要面圣,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