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张峰的小酒馆里面,一缕青烟缓缓升起。
通惠坊里剩余的,正在溜街的人,也是注意到了。
一时之间,张峰回来了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峰子回来了!”
"张峰回小酒馆了!”
"你们不是想让你远房表亲加的侄儿去峰子的书院吗?峰子回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张峰那小子回来了啊!”
"走走走,去看看去。”
而在另一边,亨通钱庄内。
乾通正在拨弄着算盘珠子,算着账,脸上的笑意,压根就没停止过。
前段时间当他得知,他气势汹汹的准备上山要把那个逆子逮回来的时候,钱万里却是直接一沓白纸砸在了他的脸上,砸的乾通是一愣一愣的。
来叫他回去的心思都没了。
当钱通知道,张峰把造纸坊的事情,基本都交给钱万里之后,乐的钱通差一点就要归西。
随后,钱万里隔三差五的就会借着来长安送纸的差事,回家一趟,吗,每次回家,虽然钱万里只会留下一张纸,但是这一张纸可是那种没有裁剪过的纸张。、
这一下,钱通可是乐坏了。
自从那三十万头猪罗上山后的两日,卤肉与白纸的事情同时在长安暴发,但是紧随其后,这个白纸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
在长安找都找不到了。
随后这种白纸的价格,在长安城中是一路飙升,甚至黑市上,一张巴掌大的白纸,都卖到了白文钱往上走的局面。
在机缘巧合中,不知道是谁得知钱通的儿子,就是造纸坊的管事,不由得就来缠着他,钱通也是个牛人。
当即把那一大张白纸直接拿了出来。
要价五千贯,价高者得!
随后,在他惊骇的目光中,这一张白纸,居然最后一万七千贯,被工部的一个三品大员收入囊中。
虽然之后,钱万里每次依旧会回来,但是带的纸,却是越来越少了。
而且很多都是钱万里说的废纸,居然让钱通气愤的是,这个傻儿子居然还要他开收据,然后乐滋滋的拿着几十贯钱,回去说是什么交公账。
不过这都不要紧。
亨通钱庄有白纸的事情,也足足让钱通出名了一把,顺带着他的钱庄的生意,也好了很多。
这无不让他每日笑的牙都包不住。
"老爷老爷,出事儿了,出事儿了!”
正在钱通乐呵呵的拨弄着算盘珠子一边想着幸福的事情的时候,一个尖锐的让他想揍人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钱通怒气冲冲的抓起算盘,喝问道:"是你娘死了?还是你爹活了?本老爷说过,我算账的时候,任何人不准打扰,你脑子被狗吃了?”
那小厮闻言,委屈极了。
期期艾艾的说道:"老爷,您不是让我们都盯着点悦来酒馆么?”
钱通闻言一惊,在一想到刚刚这小厮一进门喊的事情,忙问道:"你倒是说啊!那悦来酒馆怎么了?”
"酒馆……张公子似乎回来了,酒馆外面围了好多人。”
"走走走走,给老夫备轿,去通惠坊!”
钱通闻言心中一喜。
他是个商人,一切都是往利益上面看齐的,此时,他儿子在白鹿书院如此受器重,不但白天在造纸坊做事情,这晚上了还给她授私课,要知道这山上至少有两千个学子啊1
但是这个张院长,张爵爷,居然如此器重他家钱万里,不由得,钱通紧了紧抓着手中的一个木盒子,坐上了轿子。
从他儿子那里得知,张峰啥都不缺。
啥都不喜欢。
但是唯独一样东西。
那就是喜欢收集各种奇珍异宝。
这不由得让一直想拜访张峰,想谈谈白纸以及卤肉业务的他,一直没有门道。
此时知道了张峰在小酒馆,钱通那里坐得住?
一路上,即便是轿夫都放开了双脚在奔跑,但是钱通依旧觉得速度还是慢了。
而在另一边。
一直无所事事的尉迟玉儿在尉迟府中的水榭中发呆的时候,偶然间听到一群府兵正在私下里交谈着什么。
还与张峰有关。
不由得尉迟玉儿忙问道:"两位小哥,请问刚刚你们是在说篑山上的哪位张公子吗?”
能在尉迟府中当府兵的人,那都是尉迟恭的死忠,而对于尉迟玉儿的传闻,几人哪里会你不晓得?
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尉迟玉儿一眼。
"回姑娘,刚刚府中有人在门外听说张公子回小酒馆了。”
尉迟玉儿闻言,脸上的哀愁之色,一扫为空,急急忙忙的提着裙摆,就要往门外奔去。
几个府兵见状大惊失色,赶忙挡住了尉迟玉儿道:"姑娘,家主有令……”
"你们的家主是我哥哥,哥哥不让我上山,但并不代表不允许我去长安城把?”
"这个……”
几个府兵闻言,瞬间额头上渗出层层冷汗。
"姑娘,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望……”
"你们给我闪开,皇上喝太上皇都默许了,你们算哪根葱?再敢阻挡,信不信我去找表哥说你们欺负我?”
"这……”
几人不由得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