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越说越激动。
这十几年来,积压在心中的怒火,在此时,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使劲的摇晃着张峰的肩膀,老泪纵横。
仿佛此时在他手中的张峰,就是害死他兄弟的凶手一般。
见到尉迟恭此时疯魔一般的状态,张峰反而不着急了,也不担心了。
他能感受到尉迟恭那痛彻心扉的感觉,与痛楚,在绝望与寒冷中,见到过此生最绝望的事情的人,却在现在轻易的获得了温暖,患得患失的情绪激荡之下,竟然想起了曾经的兄弟,想起了为了把手中物资给更需要他,去守卫家园的兄弟而被冻成冰雕的兄弟的惨状。
所以。
感情是需要宣泄的。
一个东西在心中埋藏的久了,就会成倍的增加,当遇到一个触发点的时候,这种悲痛与悲哀,就会成倍的如井喷一般的宣泄出来。
正琢磨着如何让老余松手,张峰只听到一声闷响之后,正掐着他的尉迟恭缓缓的软到在了地上,而在他身后,脸色阴沉的程咬金这才缓缓的收回了手刀。
很明显这一手刀是他砍下去的,原本程咬金正准备去长安城,得知张峰的情况之后,想上山来看看,但是却让他看到了这一幕。
他也看到了陷入疯魔的尉迟恭,怕伤害到张峰,这才果断的打晕了他。
张峰此时才缓缓的软倒在躺椅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两条胳膊就像是没有知觉一般,软踏踏的垂在两侧,麻痒无比。
程咬金顾不得地上昏迷的尉迟恭,一把拖着他的脚把他拖到一边之后,一把就扯开了张峰的衣衫。
一扯开衣衫,程咬金与虞世南两人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张峰脖子两侧此时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而且被掐过的地方此时早淤青一片,而张峰的两条胳膊,此时更是呈现了紫黑色,显然的缺血严重。
张峰艰难的想摆摆手,但是疼的他一阵呲牙裂嘴,只得苦笑道:"我没事,只是肩膀疼的厉害,休息两日,在擦我的酒精应该就没事了,这是缺血了,活动活动就好。”
张峰见程咬金捧着他的肩膀,眼中有泪光闪动,连忙继续说道:"刚刚是我的错,老余心神激荡,大悲则伤心需要好生调养,可不敢大意了,等等让孙老给他开一副药最好。”
程咬金瞪了张峰一眼,无语道:"你小子就是心大,要不是我来的及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疼成这样了,你还有闲心去管那个老王八蛋?这次你要是不夺魁,中秋诗会你要是不拿魁首,简直是天理不容!”
程咬金有些欣慰张峰此时的表现,若是此事让老李知道了,那后果……
转过头瞪着虞世南道:"老余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怒火上头谁都那喝不得他,你就忍眼睁睁的看着,万一峰子有个好歹怎么办?”
"但凡你大喊一声,老子就不相信铁牛他们那么多人还奈何不了他?”
说话间,程咬金怒气冲冲的冲到门口,瞪着程处默他们招招手,然后指着程处默等人大骂道:"亏你们还是峰子的兄弟,刚刚就在你们眼前,峰子差一点出事儿了,你们都不晓得?”
"这些年的饭,你们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还有你,你们几个在军营待了十几年,你们都是在军中混吃等死不成?这都看不出来?”
"等等你们所有人,每人自动去领赏!每人按照军中规定,每人二十军仗,但凡有下次,那就别怪老子不认人!”
众人哪里敢说什么?
现在张峰在屋子里躺着看不到程咬金的模样,不然的话,必定会大吃一惊,此时的程咬金才恢复了长安那个混不吝的大魔王的模样,浑身杀气腾腾。
张峰强忍着身上的酸疼,连忙让虞世南搀扶着他,走出了房门,一出房门可就苦笑道:"本来是个高兴的事情,都是我故弄玄虚,这才闹出了一场误会,我我连累了你们了,等我身体好了,我弄一桌你们都没吃过的好玩意儿,好好补偿下你们,算作是赔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