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飞星一现,刘家那两名死侍就会开始行动了,以他们的速度,顶多赶路七天就会抵达,拂衣赶紧抛开一切念头,服下一粒清心化邪丹后缓缓沉入地底。
“难道要备上这些丹药,他们要么是被戾霄叮嘱过,要么是早就前来探过路。”拂衣感觉到一股精纯的药液从喉间四溢开来,胸腔中的一丝烦闷立刻被驱除,四肢百骸与脑部都觉清凉舒适。
从下方传来的诱惑明显减轻了,变得不再真实,那种引发心底深处渴望的力量几乎不见。拂衣再稍加抑制,就能彻底忽视残留的一丝引诱。
“还是没有阵法气息,难道真与巫符文有异曲同工之妙?”拂衣坚信这下面肯定有一种类似阵法的布置,但她目前所知不具有气息的阵法,就只有巫符文而已。
“异族恰好也是与天地自然有紧密联系的一群人,翼国皇宫是在巫符阵的保护下躲过了大浩劫,皇室血脉好像也存在了很久很久。”
由于翼国只是凡俗国度,修仙域并无太多笔墨去书写他们的历史,而他们自己又有宫乱战乱,记载的东西不一定准确不说,还保存不了几百年就得腐坏。
所以拂衣很难知晓他们到底绵延了多少代,是否与伽尼古城的人族一样,都是从当今元年就出现在世上。她抱着猜测与谜团缓缓朝下方潜行,白色的砂砾滚烫,若不是防御裙被提升过,连肉身皮肤都可能被损坏。
“这里是有火灵矿不成!”拂衣神识能够扫视到的地方只有砂砾,可这里的温度实在太高,让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火灵矿中心。
地面的温度本就高得出奇,能让元婴修士汗流浃背,说是世间奇景都不为过。没想到地底的炽热竟像是天降仙火,能把元婴与魂魄都热到想要脱体而出。
叮——
拂衣正在继续下潜时,脚底忽然传来一声轻响,是她触碰到了一种质感十分特殊、见所未见的银色金属层。她探出神识一扫,只见上方刻满了与巫符文有七八成相似的文字,心中谜团迎刃而解,还有一丝小小的底气。
“既然是钻研过的东西,解决起来总算没那么麻烦。”拂衣在上方布置出一片结界,金灵力与这片地底的灵气紧密结合,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破绽。就算刘家二人在她解阵时来到此处,想要破开结界都得耗费一阵时间。
这片银色金属层笼罩住整个城池和城郊,就连几片枯木林都被包括在内。
拂衣这会儿才发现,原来伽尼城正下方也分布着许多块隐秘的、轻薄的金属快,每一个都恰好融合在阵基处,布置阵法的人巧妙地用护城大阵遮掩了本就隐秘的巫符阵,轻轻松松就瞒过了她的查看。
若是没有研习过巫符文,就算看到这一大片银色金属层,也根本无法理解里面的内容,没有阵法气息就不会被当做阵法解开。“来者要么强行毁坏,要么是有某种巧妙的方法穿过去。”
拂衣发现这片巫符文密布的金属层十分深奥难懂,想要理解,只能从每一个、每一行文字沟通天地的原理与缘由来分析。
经过异时空一行,她对巫符文的领悟又有提升,可此处的巫符文有轻微的变形,与她研习的只有**分相似。一分之差,意义就有天壤之别。连猜带蒙了一整天,她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缓缓舒出一口浊气。
“为修仙域逆天改命,是我领悟错了,还是伽尼古城的原住修士太天真?”
拂衣一边服下丹药恢复灵力,一边在心中深入分析刚刚看到的内容。这一片图层与天地连接的目的,在于借助天地本身之力,去改变三千域的命数。
不难猜测,早在十二万年前,感知能力敏锐超凡的伽尼修士,就已看出了修仙域并非走在日渐繁盛的道路上,而是在一步步靠近第四次毁灭。
“单凭巫符文阵法肯定是行不通的。降神阵结合了远古、上古时期那么多魔修的智慧,都只能造成时空动荡,引来不知来历的强大力量附体。青龙一族的失败,早就证明了降神阵与类似的方法毫无用处。”
拂衣脑海中的迷雾开始消散,难怪来者都道城池邪门,像是能吸取生灵气运,看来这座逆天改命的巫符阵与降神阵一样,想要启动都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难怪要等到赤星降临才能进入,巫符文最重要的一点就在于沟通天地,星象便是其中之一。代表厄运与不详的赤星反而破坏了整体星象,导致阵法失效,才能保证进入者不失自身气运。”
清心化邪丹与赤色飞星都不再让她疑惑,至于攻击力强大的符宝,不用说,肯定是用在毁坏金属层上。
拂衣没有强行破坏之意,在受到赤星影响的时候,阵法效力已被大大削弱,只要耗费一定时间与精力,她相信自己定能顺利穿行下更深处。
“进入下面一层,多半就该用上解毒丹与避瘴丹了。”拂衣吞服丹药以助灵力迅速恢复,两天后,她再次探出神识仔细寻找巫符阵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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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飞星拖着长长的光尾划过天空,深邃暗蓝的天空唯有它独自明亮,日月都受到这颗寓意不详的飞星影响,将自己的光芒悄悄隐匿起来。
在飞星对比下,行走在半空中的刘家二人身周灵光黯淡,不时转过头去回望,恨不得能把行走速度再提升几倍,否则错过这一次机会就得等上数十上百年。
“早就叫你不要入定,要不是怕你走火入魔,我都想扇你几个耳光!”少年语气不悦,皱着眉头板着脸,教训起弟弟丝毫不给颜面。
中年早就习惯,讪笑着赔礼道歉,跟在兄长身后两步处匆匆忙忙地飞驰。“都怪我,我想着飞星还有几日才会出现,所以想抓紧机会调整好状态,谁知道算好的时间居然提前了。”
“星象变化大,提前也正常。”少年没有再多怨怪他,只是一想到飞星提前了好几天这件事,心跳就莫名开始紊乱。
他看向还在北方飘行的赤色星辰,皱了皱眉,将这份不适归结于受到星象之力的影响。赤星本就不详,或许多多少少对他有些影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