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先生这次很自觉啊...孟小贱先生,对于这位老伯向你发起的挑战,你个人怎么看?”
郝鸠会长本来想要先调侃野猪先生几句来着,可还没有等到郝鸠会长开口,野猪先生自己倒是先溜了。
看自己的调侃目标不见了,郝鸠会长便将话题直接转移到了孟小贱的身上。
孟小贱听得郝鸠先生的问话后,便看着宋建国老汉说:“我看宋老汉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我和这位老汉究竟是怎么个喝法,就由宋老汉一个人提,宋老汉说什么便是什么。”
“孟小贱先生这是明显的看不起我们的宋老汉啊,宋先生,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这里同意我提问吗?”
得到孟小贱的回应后,郝鸠会长又将话题转向了宋老汉,从年龄上说的话,估计宋老汉还要比郝鸠会长小几岁,不过从穿着打扮上来看的话,郝鸠会长要比宋老汉讲究很多。
宋老汉看着郝鸠会长说完后,便一声憨笑的说:“郝鸠会长随便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就老老实实的回你。”
“好,刚才孟小贱先生说你这挑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究竟是不是这么个意思?”郝鸠会长自己其实也是很有疑惑的问道。
郝鸠会长的话音刚落,只见宋老汉皱了一下眉头说:“我是按照你们定的规则上来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我们就是闲聊天,宋先生不要紧张。”看宋老汉突然一下子警觉起来,郝鸠会长便急忙的解释道。
听得郝鸠会长的回应后,宋老汉终于是放下了防备,只见宋老汉突然有点着急的问郝鸠会长说:“请问老哥,我可以先让我的人给大家发苹果吗?”
“先发...好啊,发吧,老弟可以一边让你的人给大家发着苹果,同时我们也可以一边的聊一聊,您看这样好不好?”
对于宋老汉着急发苹果的心情,相比起参加比赛的心态都要急迫的情况,郝鸠先生很是不解,不过郝鸠先生还是同意了宋老汉的做法。
“村民们,村民小队长们,开始给大家发苹果了。”
宋老汉给他的人发号施令的腔调,带着一种浓浓的陕北民歌味道,宋老汉的号令一下,看台上突然站起了数百上千人的观众。
只见他们两人一组,一个扛着麻袋前面走着,一个跟在后面给观众们散发着精致的塑封袋装苹果,远远望去,他们就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奥运会志愿者一样,虽然穿着并不是整齐划一,可他们秩序井然,一看就是提前做过什么演练一样。
“宋老弟,您这不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这是胸有乾坤早有预谋啊,我现在都怀疑你是来比赛呢还是来做广告呢。”
看着整个看台上都是苹果的影子,甚至整个体育馆里都是果香四溢,郝鸠会长开始越来越怀疑宋老汉上来打擂的真实目的。
“我打啊,打擂我是真的打,打广告我也是真的打,这样互不耽误的事,也不违反比赛的规则不是?”
宋老汉的回应不仅让郝鸠先生诧异,也让孟小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更让看台上的观众瞠目结舌,拼酒打擂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就是玩儿命。
为了一个苹果豁出命来的玩儿,大家都觉得宋老汉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
看着郝鸠、孟小贱和观众们的反应,只见老汉突然‘哎’了一声说:“我其实六十有一了,我并不是什么老汉牌富士苹果的董事长,我的真实身份是陕北**村的村长。
今年村里的苹果收成不错,老汉牌苹果我们也确实是注册了,也按照城里人的喜好做了精致的包装,可是包装精致了,成本也就上来了。
本来按照专家的指导,我们是要在互联网上销售的,可没有想到开网店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们的网店根本就没有流量。
已经包装好的100万斤苹果,我们又没有办法卖给苹果贩子,因为价格不合适,但是也不能等的它们烂掉啊。
按照标准尺寸筛选过的苹果才能打包装,这样大小一致一等一的90mm苹果,可以说十个普通苹果都挑不出一个来,如果我们真的按照普通苹果的价格卖出去的话,我们村这卖一次苹果,连去年挣得钱都要赔进去。
思来想去还是没有一点办法的村干部们,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就是进城贩卖,可是到了城里才发现,即便我们按照成本价卖,城里人还是嫌贵,郝会长啊,是不是你们城里人也缺钱?”
宋村长的问话,一下子把郝鸠会长给问住了,虽然这个问题的本身很好回答,可说话这个度却很难把握,毕竟这是公共场合。
就在郝会长支支吾吾的时候,孟小贱突然开口说道:“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时代了,普通市民和普通农民的收入差距并不大,摆地摊卖精装苹果并不是明智之举。”
“这倒是,现在我们农民过的也还凑乎,我们也是一帮老鬼们没办法瞎琢磨了,孟小贱先生认识人多见识也广,是不是能帮我们想一个好法子额。”
宋老汉满腔陕北普通话,想来也是为了销售苹果刻意而为之的,对面宋老汉的请求,只见孟小贱苦笑了一下说:“前一段时间我还是一个流浪汉,我也和宋老汉您一样是农村人,不过...”
“不过什么?小贱啊,老汉现在着急的买苹果呢,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听着孟小贱的一声‘不过’,郝鸠会长首先是很着急的问道。
孟小贱估计是权衡再三后,才下定决心的说:“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村的老汉牌苹果做个代言,我不收您一分钱的代言费。”
“这样实在是太...太好了,只是...只是这时候搞宣传已经有点迟了,今年的苹果如果卖不出去的话,明年村里的壮劳力又都出去打工了。
他们一走,村里哪还有人再种苹果啊,不要说是种苹果了,就连种粮食的劳力都没有,祖宗们传下来好好的耕地,这下又要全部荒废了,造孽呀。”
宋老汉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是极度痛苦的。
现在的人们对于土地的感情,其实已经退化成一种变现的法宝。
对于有一方水土才能养育一方人的过往曾今,没有忍受过饥饿痛苦的人们,是永远都不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