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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过后,充斥在酒楼大厅内外的漫天银光骤然消失,人们的视野中现出羽裳和单盈盈的身形,只见羽裳收回了一对银蛇判官笔重新穿入腰间,气定神闲地叫了一声:“倒!”
再看呆若木鸡的单盈盈,随着羽裳这声轻喝,一具丰满的娇躯便即缓缓向后倒去,就好像是被羽裳这声轻喝给震倒了似的,众人齐骇。
世上竟有如此神异的判官笔法!
这判官笔法远远地超乎了人们的想象,即使是那些常年习武的练家子也都看了一个瞠目结舌,这等武功,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在这样绵密狂暴的判官笔攻击之下,一直站在单盈盈身后的单猛、纵使想要施以援手也来不及,即使来得及也没有办法。
就如同刀不能断水,水也无力阻刀一样,判官笔挡不住劈空掌力,劈空掌力也挡不住判官笔。
虽然来不及救援,却可以不令单大小姐太过难堪,在单盈盈倒下的那一瞬,他连忙双掌齐出,以劈空掌力托住了大小姐的娇躯。
间隔三尺托住一个即将倒下的成年女子,这份掌力在武林之中并不多见,几有擒龙控鹤之能。众人见状就都暗喝了一声彩。
这当口不能明着喝彩,否则会被人误以为是给单盈盈喝倒彩,那可就得罪人了,此时人人皆知单老板的背后是宇文成龙,得罪单盈盈就是得罪宇文成龙,谁敢啊?
“这位少夫人,本场切磋是我家大小姐输了,还请这位少夫人给我家大小姐解穴,单猛先行谢过了。”
挨打就要立正,单猛是一个识时务的人,知道单盈盈被人点中的穴道不是自己能够解开的,就立马服软认输,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单盈盈不能在他的保护下出现差池。
然而他这一宣布认输,那些在赌彩里押单大小姐赢的顾客可就不干了,顿时吵嚷起来,“不是还有一场么?怎么这就认输了?”
就连宇文成龙也对单猛的行径大为不满,说道:“是啊,说好的比试两场,还有一场轻功没有比呢,你怎么就认输了?不行!你说了不算!”
“哼!我是说了不算,可是你有本事让我家大小姐恢复行动么?”
单猛丝毫不买宇文成龙的账,在单老庄主过世之后,他便只听命于单家三兄妹,别人根本左右不了他的想法行为,别说是宇文成龙,就是号称大隋朝武功第一的阴世师来了也是一样。
打不过可以死,想让我听你的支使?门儿都没有!
宇文成龙在单猛的抢白下无言以对,是啊,现在单盈盈气息全无人事不省,就算不认输又能怎样?还能比试下一场么?当然不可能。
虽然无言以对,却是暗暗记恨在心,你一个土包子庄客也敢跟我如此说话,给我等着,早晚要你好看!
既然宇文成龙都掰不动单猛的主张,别人就更不要想了,尽管酒楼内外客人们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单猛却丝毫不为所动,看向李智云再次说道:“这位公子,是我们输了,还请你准许尊夫人给我家小姐解穴。”
“好吧。”李智云见好就收,就给羽裳使了个眼色,羽裳闻言便即走到单盈盈身边,双手同出,连环几下拍打之后,单盈盈便即醒转。
就连李智云都不得不承认,若是单从点穴解穴这一领域来论,羽裳的功夫绝对是顶尖的。
醒过来的单盈盈脸色惨白,这并不是因为穴道被点受了什么伤,人体大小数百处穴道其实是相生相克的,有死穴就有生穴,同时被点之下反而不会出现生命危险。
她的脸色惨白是因为她的失败,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赖以横行江湖的判官笔法竟然会败给一个年龄比自己还小一两岁的女子,而且败得这么快,败得这么惨!
所以她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去,把酒楼门口的木匾都给我摘了,送到后厨当劈柴……”
“泼墨挥毫泣鬼神”。若是再把这句下联挂在聚丰楼的门口,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现在是不是可以谈一谈酒楼的价钱了?”李智云才不管单大小姐心里好受难受,既然单猛已经认输了,那就抓紧时间把正事办了,好回家给老爹交差。
在李智云说话的同时,单猛已经低声向单盈盈汇报了刚才的事情,单盈盈闻言就点了点头,说道:“你把房契拿出来吧。”
单大小姐不是一个喜欢赖账的人,虽然单猛是她的保镖,但是她却不能不尊重单猛。
房契原本就收在单猛的怀中,闻令立即拿了出来,平摊在靠近大厅门口的一张桌子上。
“不行!比试还没有结束,即是胜负未分,怎么可以现在就交割呢?”
宇文成龙走上前来,伸手就要去拿房契。
面对宇文成龙此举,单盈盈和单猛并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因为他们都知道这酒楼是宇文成龙送的。
虽然送出去的东西还要行使处置权有些无理,但是既然单家并没有打算永久利用这座酒楼赚钱的意思,也就无所谓宇文成龙如何处置,他愿意收回去就收回去呗,有什么要紧。
然而李智云却不干了,眼见宇文成龙要拿房契,顿时怒声叫道:“干嘛?你想赖账?”
他距离那张桌子较远,想要抢在宇文成龙之前拿到房契已是来不及了,然而当他这话一出口,站在他身边的阴凤姬立时明白了他的心意,也不说话,运起她阴家的家传轻功就冲了出去。
直到此时,李智云才知道阴凤姬的轻功究竟有多快,这种号称可以把盗帅楚留香都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轻功,简直快到了目不可视的地步。
与那张桌子之间两丈的距离,连眨眼的工夫都不到,阴凤姬就把那房契抢在了手中,而几乎与此同时,宇文成龙的手才刚刚落下,却是抓了一个空。
房契到了阴凤姬的手里。
这下宇文成龙也怒了:“干什么?明抢啊?”
单盈盈也不高兴了,既然大家立有赌约,那就按照赌约讲道理好了,我又没打算赖账,你这是干什么?如此明抢硬夺,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么?
单盈盈再次愤怒,正想说话时却突然醒起一事,因为她看出了这个白衣少妇的轻功竟然极其厉害,于是问道:“原来你是想跟我比轻功?”
“没错!”阴凤姬扬了扬手中的房契,傲然朗声答道,“你不是要比快么?你来捉我便是,只要你碰到我一片衣角或者是碰到了这张纸,就算你赢了!”
她这话一出口,人群中顿时响起轰然一阵叫好声,这叫好声却不是为了她的挑战而喝彩,是因为人们看见自己那已经输到了人家口袋里的银子又往回来了。
叫好声中,单盈盈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阴凤姬,她并不认为阴凤姬的轻功比她更快,就凭刚才对方冲过来那种身法,最多也就跟自己半斤八两。她只是有些奇怪,这个十来岁的小屁孩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他的三个童养媳一个比一个厉害?
穿红衣服的擅长远程攻击,是一种迥异于劈空掌的内力外放,却又不是那些绝顶高手擅使的擒龙控鹤;
穿绿衣服的擅长判官笔,那一招双笔点八脉简直突破了武者的想象,做到了神都做不到的事情!
而现在这个站出来要跟自己比轻功的白裙少妇,看年龄似乎是她最小,却也能跟自己平分秋色,这怎么可能?
轻功是需要内功作为基础的,这小娘儿看上去最多不过十三四岁,怎么可能有如此深厚的内功来支撑她快若闪电的身法?
这个小屁孩到底是谁呢?
阴凤姬却没耐心等候单盈盈猜想,说道:“别耽搁了好吧?我让你先起步!你起步了我再退,看你捉不捉得到我!”
众人闻言便都是心头大喜,心说这个小娘们儿既然如此托大,那么赢得这场赌赛的把握就更大了。唯有二楼上的李世民微笑摇头,心说这阴凤姬若是使出那招捕风捉影来,除了李智云谁还能捉得到她?
“好!”单盈盈气得脸色更白了,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还敢让我先起步?看我不一下捉到你!
当即一咬牙说道:“既然你如此狂妄,输了比试可不许抵赖!”当即展身跃起,隔着桌子扑向阴凤姬,情急之下,却没留意阴凤姬的话语里用的是一个“退”字。
就在单盈盈身形跃起的一刹那,阴凤姬动了,却完全不是辗转腾挪,更没有回身狂奔,而是就保持着面向单盈盈的身姿向后退了开去。
这一退,可就把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因为人们看见的情景是,这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少妇和单盈盈之间的距离……竟是……在渐渐拉长!
或许是由于这一退一追的两女之间的距离正在拉长,给人们形成的感觉是单盈盈的动作奇慢无比。
这单大小姐怎么这么慢啊?正着跑的追不上倒着跑的,这还比什么轻功?
然而下一瞬,人们才意识到根本不是单盈盈跑得慢,而是那白衣少妇退得实在太快了,因为只一眨眼的工夫,白衣少妇就已经退到了大街的另一侧,贴着对面一家茶楼的墙壁站住了。
这一眨眼的工夫,白衣少妇竟然退出去了二十丈开外!二十丈是个什么概念?那就是普通人的六十步!试想一下,普通人需要迈动六十步才能走过的距离,她竟然一退而至,这是何等的迅捷神速?
书到此处,必须要给读者科普一下的是古长安主要街道的宽阔程度,在隋文帝杨坚的主导下扩建的长安城,主要街道的宽度是六十米至一百米,而在书中时间的几年前兴建的大兴皇城,其最宽的朱雀门大街更是达到了一百五十米之多!
城市之中宽为一百五十米的街道!这在后世的华夏是不可想象且不可能有的宽度,双向几车道?恐怕这个“几”字要改为“几十”才行。
在羽裳退到街对面的墙根时,单盈盈才只追到大街中心,只不过到了这时就是傻子也知道自己输了,索性就在大街的中间停了下来。
不用再追了,再追就是当众现眼了。
她只是有些想不通,为何自己正着跑竟然比不上对方倒着跑,这还有天理么?而若是对方用她倒着跑的功夫来正着跑,那岂不是要甩自己整整一条街?
她却不知此时李智云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们两个人,心里说的话正是“现在你知道了吧?我媳妇的轻功绝对甩你整整一条街!”
青翼蝠王韦一笑的轻功天下独步,尤其是这一手倒着跑的功夫,不论古往今来,都是蝎子拉屎——独一份。阴凤姬本来就已内力深厚、轻功超群,再学了这手为韦蝠王的“急流勇退”,不甩单盈盈几条街都是轻的了。
“还比么?”站在对面墙根的阴凤姬已经开始往回走,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口吻询问单盈盈,单盈盈却已经无力回答什么,此刻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原以为只把那句挥毫泼墨的下联送入炉灶也就算了,没想到就连那句追风逐电的上联也保不住了,合着自己这两大绝技就是用来给人家三个童养媳立威的!
这一刻她悔的肠子都青了,我好好的跟人家比什么武啊?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我输了……”她下意识地呢喃了一句,而后猛然抬头,回身看向聚丰楼前和楼上窗口的那些人们,大声说了一句:“我输了!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你们想赢钱,却要我丢人现眼,这叫什么事啊?
聚丰楼内外静寂一片,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没有任何人回答单大小姐的问题,片刻之后,李智云才说道:“单大小姐的轻功已经很不错了……”
“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惺惺!这座酒楼归你了!”单盈盈已经不打算再次走进聚丰楼的门了,这是让她丢尽了脸面的地方,她此刻只想立即离开长安,回到二哥的身边苦练武功,再也不出来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