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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道光亮,划破黎明的黑暗;破空声在这寂静的夜空突兀。
极快!
根本不容谢远他们做出多少反应。
“笙笙,我们拖住他们,你赶紧走!”谢远安排道。
“我有分寸。”赵芙说了一句。
“笙笙。”谢远担忧地看了眼大桦树下,与四名天魔岛民第一时间做出应对,远离大桦树,远离蒙山庙。
修士斗法,凡人近身几乎就是炮灰。他不可能让赵芙遭受池鱼灭顶之灾。
谢远心中无比庆幸,幸好赵芙没有拿掉敛息符。只要对方没有化神修士,赵芙离开这里没问题,怕就怕赵芙插手。
赵芙一向主意正,不是他三言两语能说得通的。
至于他们自身的生死,谢远显然没有考虑那么多。
修道本就各凭本事,各尽所能,各得生死。
七道光芒扑来,双方一照面就缠斗上了,根本不问是非。可见,对方很清楚谢远他们的身份。
五对五,离渊修士中有两位并不直接出手,而是掠阵。饶是如此,一战过后还未恢复的谢远他们也撑得勉强。
赵芙发现,掠阵的两位离渊修士中,一着湛蓝袍服的青年相当引人注目。双方混战,青年并没身处战圈,然全局场面几乎为他所主导。
青年出手的次数并不多,多是为附近一位黄衫女修掠阵。按照赵芙的经验,蓝袍至少元婴中期修为。
黄衫女修的对手是天魔岛一位结丹中期男子,白净的年轻人,沉稳老练。黄衫女修却是出手狠辣,招招逼人。不知是临敌经验不足,还是修为上的差异,黄衫女修有两三次出现疏漏,所幸青年都会第一时间帮女修圆回来。
此举,就像长辈带着族中弟子试炼一般。
赵芙知道,不需要太长时间,有伤在身的谢远他们必然只有一个结果。
修士斗法之地与她距离甚远,斗法激烈,她躲避都来不及,根本无法近身去帮谢远他们。蒙山庙的幸运只有一次。
怎么办?
赵芙着急了。
自己辛辛苦苦冒险将谢远他们救了回来,难道要再次眼睁睁地看着谢远他们落入敌手?
就在赵芙着急,一声惨呼,白净年轻人从半空中被一道白光击中撞飞,直直往蒙山庙方向跌落。
赵芙心中灵光忽得一闪。
没法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就赌一赌离渊修士所谓的“悯心”。离渊说天魔岛杀凡人不眨眼,那么你们自己呢?
赵芙往庙后跑去。
赵芙跑动的同时,控场的青年似乎觉察到什么,神识往蒙山庙方向扫来。
几乎同时,被击飞的天魔岛民砸塌了蒙山庙。
在尘土飞扬间,“啊!”的一声惊呼。
正竭力周旋的谢远心猛地一跳。
是赵芙!
谢远咬牙,拼着自爆本命法宝,挡住对方攻击,想回身赶回救赵芙。
赵芙此时早已撕掉敛息符,在跌落的天魔岛民身畔惊慌失措。
赵芙一脸惊恐,无助怔愣,就像她原本藏身在此,却被突如其来的天降飞人,房屋倒塌弄得不知所以,吓坏了。
受伤跌落的白净年轻人,乍见赵芙出现在自己身旁,本能地一惊,又见赵芙这番模样,还道真是自己原因将赵芙暴露出来。
白净年轻人自责不已,咬牙站起,想掩护赵芙撤退。见赵芙魂不守舍,刚想出声安慰,忽听赵芙低语一声,白净年轻人眸中错愕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谢远他们边打边往蒙山庙方向退。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离渊掠阵的青年出声时,白净的天魔岛民忽地一把擒住赵芙,狞笑道:“放我们走,不然杀了她!”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场中斗法一时缓了下来。
“救我,救——”赵芙看向离渊青年尖声哭喊,奈何嗓子被箍,声音嘶哑。
“袁四!”谢远喝了声。
叫袁四的白净年轻人恍若未闻,紧紧盯着对方青年。
青年摆了摆手,场中斗法暂停。
谢远他们见机地与袁四汇合,却与之保持一定距离。说实在的,谢远真的不清楚袁四这闹得是哪一出!
难不成袁四畏死,想杀赵芙?可拿赵芙性命威胁对方又是几个意思?
谢远慌归慌,心里却按住了冲动,传音询问袁四。
在得到袁四的答复后,谢远视线微凝,却不敢看向赵芙方向,怕自己情绪一个不稳,暴露问题。
青年身旁的黄衫女子四下一扫,唇角扬起无声的笑。
只见被天魔岛拿做人质的女子,一身淡绿衫裙,看上去十八九岁模样,身段婀娜。此刻脸色惨白,一双大眼中充斥着惊恐。
黄衫女子斟酌着打量一番,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你是谁?”黄衫女子向前几步道,声音清脆如铃。
“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见对方往前,袁四带着赵芙跟着往后退。
“陆兄,这女子出现得诡异,说不定和魔教余孽是同伙,一同杀了便是。”后头一虬髯大汉皱眉道。
陆渊,正是赵芙求救的离渊青年,皱眉沉吟。
陆渊神识在赵芙身上来回扫了个遍,发现对方的确是一位真真实实的凡人。可在斗法间隙,他分明用神识查探过方圆五十里,根本没有人潜藏。
这突然出现的凡人是谁?为何会躲在蒙山庙后?难不成之前没发现,是因为这蒙山庙有古怪?眼下蒙山庙已倒塌,探查价值也不大了。
“陆师叔,”黄衫女子开口道,“她是凡人,我们可不好滥杀无辜。”声音糯软,似乎有央求之意。
赵芙闻言大喜。这黄衫女子如此助力,简直是自己命中贵人。
“说啊,你到底是谁,为何孤身一人深更半夜在此?”黄衫娇喝一声。
“我,我是西山镇人士。我,我——”绿裳少女颊上渐渐飞霞,赧然以及窘迫不言而喻。见黄衫女子似乎要丧失耐心模样,赵芙咬了咬牙:“我,我与谢郎约好在此碰面。”却没再说下去,一脸羞愤。
然言下之意,离渊一众修士都懂了。
不外乎一出私奔之戏。
见她携着细软,一身富家千金装扮,神识之下是毫无修为的普通人。这与她亲口说的,看上去似乎紊和,没什么破绽。
“谢郎?”黄山女子俏目一转,拖成长音,感兴趣道,“哪个谢郎,可是你身旁那个谢郎?”视线转向谢远。
“不是他。”赵芙垂下眉目,颊上已是红霞铺满,似乎羞愤异常,无脸面对黄衫女子的取笑。忽而,赵芙抬头,声音认真而又渴望:“姑娘,求求姑娘救救我!”
谢远在一旁,心中五味陈杂。一方面感慨赵芙这信手拈来的演技,一方面又悲哀自身处境,竟需靠不是修士的赵芙来周全。待听得赵芙说“谢郎”时,心中一动,待听她一句“不是他”时,谢远苦笑一番。
玩,是她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