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休烈立于马上,在其前方,一座村庄已经燃起熊熊大火,村里的青壮但凡反抗的,已经葬身在火海之中。
而剩下的,则是如同驱赶牛羊一般驱赶在了一起,这些青壮,在草原上,将是价值不菲的奴隶,可以帮助匈奴人放牧,照顾牛羊。
而村庄中一些妇女则是被驱赶进草垛之中,匈奴人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扑了上去。
这些妇女,将会统统带回草原,来年,会为匈奴繁衍生息下一代的人丁。
而那些七八岁的孩童也不会放过,这些,同样是奴隶。
唯一没有什么用处的,想来就是村中的那些老人了!
这亦是草原部族崛起的方式,掠夺其他部落的人口,壮大自己,只不过,如今抢掠的对象变成了大秦的百姓。
而妇女,更是其中最为重要的掠夺对象,因为,只有拥有足够的妇女,部族才能够繁衍生息,不断壮大。为此,在部族之中,甚至推行继婚制,父亲死了,儿子可以名正言顺的接过父亲的女人,兄长死了,弟弟可以理所当然的娶嫂子为妻。
而对待子嗣方面,草原上的部族压根就不讲究血统,只需要孩子跟随自己的姓氏便可以,至于是不是自己的血脉,压根就不在乎。
这亦是为了传承做出的妥协,成吉思汗的妻子也曾经被别人掠夺过,只不过后来又被成吉思汗抢回来了,而回来之时,妻子已然怀着孩子,可成吉思汗压根就不在乎,而那时,已然是千年之后的草原。
巴休烈满意的看着这一切,自进入大秦境内,一切都顺利无比,除了最初入关之时,遇到了顽强的抵抗,之后,一直未曾遇到成建制的秦军。
而取得收获,到目前来说,战果颇丰,不仅抢到了许多物资,更是抢到了许多的人口作为奴隶。
只不过,巴休烈脸上隐隐浮现出一抹担忧,他知道,秦军必然会有所动作,秦军断然不会纵容自己在秦地之内随意抢掠。
他是胡人之中为数不多见过嬴政的,自然对嬴政的脾性略知一二,亦是知道嬴政绝不会轻轻揭过此事,这样的一位铁血君王,其报复手段必然酷烈狠辣,宛如雷霆一般。
这时,一名匈奴的骑兵纵马来到巴休烈面前,道:“奉撑犁孤涂之命,特来请左大将前去商议要事。”
“知道了!”巴休烈跨上战马,即便头曼不派人来找他,他也想去找头曼,他可不想将自己这条性命扔在这里。
账中,头曼身边坐着两名女子,看到这般情形,巴休烈早已是见怪不怪,这些日子,头曼在大帐之中一直如此,日日宣淫。
巴休烈眼中对头曼的鄙视越来越甚,只不过,掩饰的很好,并未被头曼发现。
看着眼前只顾着享乐的头曼,巴休烈越发觉得冒顿雄才伟略,只有冒顿才更适合做匈奴的单于,只不过,现在,他还要遵从冒顿的命令,继续以头曼的心腹出现。
“奴才拜见撑犁孤涂!”
看到巴休烈进来,头曼道:“起来,左大将,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我们和东胡王可没这么容易破关进入秦地。你的那套战法实在是太有用了!”
巴休烈暗暗的撇了撇嘴,其实入关的方式压根就不是巴休烈想出来的,而是冒顿暗中传授于他,要他进言给头曼,然后头曼与东胡王进行沟通,达成这样一个计划。
初次听到这个计谋,巴休烈对冒顿敬佩更甚,分兵进攻,从多处南下,这样的一个谋划,在过去,匈奴人是想都没有这样想过,更别谈具体去做。
而这次,所发挥出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左大将,你从何处知道这样一处战法?怎么从未听你说过?”头曼依旧在两个女子身上上下其手,不经意问道。
巴休烈眼中寒芒一闪而过,悄悄看了一眼头曼,道:“撑犁孤涂,这是奴才从秦人那里知道的。”
“在秦人当中,有一群贤者,将自己一生所学,各自写成了一本书,臣侥幸听过其中只言片语,才想出这个办法。”
面对这个场景,巴休烈早就想好了!这个回答,亦是不会被头曼找到错漏,难道头曼还派人去咸阳查证不成?
方才头曼看似不经意,不过是在试探自己,对于这一点,巴休烈心知肚明,虽然头曼昏庸,但并不意味着头曼就是一个笨蛋,戒备心极强,能坐在危机四伏的单于位置上数年,岂是泛泛之辈?
“左大将,你真是本单于的好奴才!”
“说吧,你要什么赏赐,你看中了什么,尽管拿走便是。”头曼脸上挂着笑意,最后手指向自己身旁的两个女子,道:“包括她们。”
巴休烈道:“撑犁孤涂,奴才以为,现在还没有到论功行赏的时候,我们应当先确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然后再做打算。”
“哦?”头曼眼中露出兴致勃勃之意,这些天来,所得的收获已然让他这个匈奴的单于有些忘乎所以了,如果现在能够带着这些回到草原,他的单于之位,将在很长时间,不会有人动心思。
只不过,人素来是欲壑难填,尤其是头曼,眼下刚刚收获了如此大的利益,头曼岂会轻易罢手?
巴休烈面色凝重,想了想道:“撑犁孤涂,奴才认为,我们下一步应当立即和东胡王他们会合。”
听到巴休烈说出这话,头曼有些许不高兴,本来这一次的东路的主帅被东胡王抢了过去,头曼就很是不快!
而后来分兵,头曼自然是乐见其成,甚至一力促成此事,不用听从东胡王的摆布!而如今巴休烈竟然主动要求和东胡王会合,这不就是意味着他头曼要受东胡王节制么?
这让他如何能够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