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副官宣读命令完毕,然后把委任状和嘉奖令交给了李鸿。
李鸿有些纳闷了,浪费了老子半天表情,还以为多大的奖励,原来就得了两张纸而已。
上峰并没有给他任何实质性的物品奖励,这战区的长官们简直就是来事的女人,一个个都抠出血了。
唐文山看到李鸿郁闷的表情,笑呵呵的说:“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
“报告长官,能不能来点实质性的奖励?”
李鸿的大胆邀功,有点出乎所有人意料。
“李鸿,你竟敢当着长官的面邀功请赏,你也太放肆了!”旁边的一名中校军官训斥道。
唐文山冲中校摆摆手,明言道:“李鸿啊,你也知道现在战事吃紧,实在是无法调拨武器弹药给你们保安队,希望你能够体谅……”
李鸿也知道守城的晋绥军弹药稀缺有难处,其实,他也看不上晋绥军那些落后的武器装备。
“长官,既然没有武器装备调拨给我们,那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哦,你说说看有什么要求?”唐文山奇怪的问着李鸿。
“我想要一个人。”
“你想要谁?”
李鸿继续说道:“我只要炮兵营的炮兵郑铁头!”
“好,你这个要求我答应了。”
唐文山一口应允了,这样的小事他是能做主的,况且李鸿的要求也不过分。
随后,唐文山带着军官们离开了医院,迅速赶回晋绥军旅部。
要不是唐文山需要马上回去督战指挥,他非得好好查查李鸿的底细不可,小小的保安队武器装备如此精良,实在是让人猜疑。
等旅部的人走后,郑铁头拍着马屁说:“团长,恭喜升官发财,你都当独立保安团团长了。”
李鸿满不在乎的说:“升官发财个屁,老子这个保安团团长,充其量就是一个空头衔而已。”
表面上李鸿是升官当保安团团长了,只是,上面没有补充一兵一卒,这跟以前保安队队长没有任何区别。
唯一让李鸿欣慰的是,他们独立保安团不用受制于人,可以自由招募士兵扩编保安团。
这就是杂牌军的好处,不用听那些晋绥军正规部队的团长,旅长和师长的调遣。
李鸿把伤员交给医生后,他带着士兵们在医院附近修整。
虽然保安队打了一场胜仗,但是,前线的晋绥军守军阵地却被小鬼子占领了,他们的胜利终究无法挽回原平的颓败局势。
别看原平只是一个小镇子,不过却是直通忻州的门户要道,有着非常重要的战略价值,其重要如“街亭”。
晋绥军196旅官兵,为了配合大部队展开忻口会战,已经在原平苦苦坚持战斗了一个多星期。
战役之前,忻口守军需要挖战壕建工事布防至少十天时间,所以,一旦原平镇提前失守,那么忻口决战就会演变成中**队大败退。
这么多天的战斗下来,原本196旅5000多守军,打的就剩下不到1500人了,其中还有不少是伤员。
坚守任务没有完成,原平守军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会后退半步,这就是军人的使命!
……
第二天夜里八点,李鸿接到了旅部撤退原平镇的命令,同时还接到了一个任务。
他们的任务是保护野战医院和伤员撤往忻州,一同随行保护的还有一个晋绥军警卫排。
旅部把十几辆卡车全部调拨给了野战医院,这些卡车分别用来装医疗器械和运送伤员。
野战医院各种医疗器械和杂七杂八物品很多,光是搬运上车就花了两个小时,足足装了有五卡车。
“所有伤员和医护人员都上车没有?!”
李鸿巡视医院的途中,问着其他保安队的人。
胡秃蛋跑过来汇报道:“报告团长,陈医生和几名医院护士还没有上车。”
“什么情况?小鬼子马上就攻过来了,这些娘们磨磨唧唧的做什么呢?带老子去看看怎么回事!”
很快,胡秃蛋带着李鸿找到了陈淑君,此时陈淑君和几名护士正在把医用品装入箱子里。
“我说陈医生,你们还忙活什么呢?赶紧跟我上车转移!”
陈淑君没有听从李鸿的安排,反而执拗的说道:“现在还不能撤,还有一些贵重医疗用品没有装车,我必须把这些东西全部转移出去。”
在这种物资稀缺的战争年代,医药品有多稀缺李鸿也是知道的,有些珍贵的药品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李鸿知道无法劝说陈淑君,只好让晋绥军警卫排士兵护送车队先行转移,他和保安队士兵留下继续搬运医用品。
“快,快,你们都上去帮帮忙,把箱子搬到车上去!”
李鸿带着保安队士兵急忙上去搬运医疗用品。
花了差不多半小时,一辆卡车装的满满的。
“李队长,谢谢你们,实在是太麻烦你们了。”陈淑君歉意的说完,随即改口说:“不对,现在应该称你为李团长才对嘛。”
“不用谢,陈医生快跟我上车转移吧!”
鬼子的枪炮声临近,李鸿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直接抓住陈淑君手腕,把她拽上一辆军卡副驾驶室。
“快,快,上车!”
保安队士兵拿起武器纷纷爬上篷布卡车车厢,随后,李鸿上了卡车正驾驶位置快速发动了车子。
“轰轰轰……”
车子发动,响起一阵马达轰鸣声。
李鸿在驾驶室摸索了一会打开了车灯,娴熟操纵着车子方向盘,车子稳稳的往前面大路驶去。
这个年代的公路基本是土路,坑坑洼洼不平,车子行驶在路面上就跟坐蹦蹦车差不多。
俩人坐在车上,没有什么交流,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陈淑君总会有意无意的瞟一眼开车的李鸿。
沉默了一会,陈淑君率先开口询问道:“李团长,你是哪一年生人?”
“我?”李鸿侧过脸看了一眼旁边的陈淑君,旋即,他脑子想了想说:“我好像是民國四年生的。”
“巧了,我也是民國四年生人,真没想到李团长我们还是同龄人。”陈淑君脸上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欣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