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找上门去,真的没关系吗,他不会报警?“平野昭幸之前在居酒屋里确实醉得厉害,但是出来被风一吹却清醒了不少,而且他经常出去喝酒应酬,酒量一直都相当可以,之前那点酒于他而言并不算多。
“他要是个极道,报警之后还怎么继续混下去,被捉奸后居然让差佬帮忙解决问题,他脸面都不要了?“出来混讲究的是什么,能打吗?当然不是,在极道讨生活讲究的是威信和名望。那些坐在高位的人都是老头子,武斗派的年轻人一指头都能推给跟头,可话事人不还是这些老家伙。
其实一切都是张自强安排好的,他在几个月之前就通过制造意外的方式让平野昭幸的女朋友小野梨子认识了秋山雅人,也就是那个长得很像花山熏的极道。这家伙是稻山会的拳手,实力非常强大,但是脑子却不那么好使,正符合他的需要。
小野梨子长得很漂亮,秋山雅人又是个色中饿鬼,所以很快就搞到一起去了。平野昭幸的工作很体面,但薪水却非常有限,再加上他人又瘦又矮,当然比不上靠打拳赚了大钱还有一副好身体的秋山雅人那么有吸引力。
“你居然还敢再回来?“秋山雅人看到平野昭幸的时候很惊讶,他还以为这小子没一两个星期是不敢再回这个地方的,可人家好像出去转了一圈就回来了,“去打包你的东西赶紧滚蛋,走的时候把钥匙留下……”
“秋山桑,怎么这么咄咄逼人呢,这世道事怎么了?做错事的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反过来继续欺负苦主。”张自强一只手搭在门框上,一只手放在口袋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公寓玄关发生的一切。“
“原来是带了帮手……张桑,怎么会是你?“秋山雅人本以为平野昭幸只是随便找了几个小混混帮忙出头,万万没想到居然看到了林兴业的实权人物张自强。现在的东京都几乎是林兴业一家独大,连东城会都被收编进行了改组,他们稻山会的生存空间已经被压缩到小的可怜,真的闹出冲突来他一定会被抛弃。
“有点事情想找你谈谈,出来跟我走一趟吧。“张自强做了个请的手势。
“什么情况,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林会长的意思?“秋山雅人的名字里有个雅字,实际上却是个中学都没毕业的莽汉,但凡有脑子的都知道再这种情况下见面绝对没好事,他的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秋田真次的面孔,幻想着林会长也选中他,然后把整个稻山会交给他来管理的美好未来。
“当然是会长的意思。“张自强还真没撒谎,这的确是会长的意思。
上了车之后秋山雅人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可他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电击枪给轻易地电倒了,恢复意识时已经被带到了仓库区的一间仓库里,嘴里塞着东西头上套着麻袋。张自强很是满意地给手下们比划了一个大拇指向上的“赞“,现在整出大戏已经来到了最重要的一幕,配角演员都就位了,就等主演出场,”这时候要是冲上去拳打脚踢,受伤的人肯定是你自己,这个你先拿好,之后要还给我的。“
从张自强的手里接过棒球棍,平野昭幸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这是木质棒球棍,没有铝合金的球棒那样杀伤力惊人,但用来打人却再趁手不过了。球棒在手他二话不说地就冲了过去,隔着麻袋痛打这个给了他无边羞辱的男人,“你不是很拽吗,你不是让我离开吗,现在怎么跟死狗一样躺在地上?”
尼本人的性格大多扭曲而疯狂,处于劣势的时候就土下座乞求原谅,处于优势的时候则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平野昭幸平时就是被压抑得太狠了,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便全部释放了出来,不过他释放得太狠了,用力砸了几下差点没把自己胳膊弄脱臼,一直砸给不停直到被张自强架住了胳膊,“够了,只是撒气不能弄死他,不然会有大麻烦的。”
平野昭幸翻了个白眼,要是把人弄死就是杀人案了,麻烦当然大得狠。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摘下麻袋的时候秋山雅人明显已经咽气了,脸上都被打得凹陷了下去,身子一动都不动,“他怎么了,不会是真的死了吧?”
“我想是的。”张自强读下来确认之后摊开了手。
“这跟我没关系,我不是故意的……”平野昭幸彻底慌了,手里的棒球棍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仅仅几个小时之前他还是年轻有为的铁道局国际课工作人员,几个小时后却因为感情纠纷而亲手杀死了一个人!他并不知道,为了确保事情不出差错,张自强在他下车之前就已经先把秋山雅人打得还剩一口气了,只要不立刻救助就一定会死的那种。套上麻袋给平野昭幸“出气”,当然就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随后也造成了人是平野昭幸打死的这一假象。
“确实跟你没关系,他是跟你起了争执之后失足摔下楼梯身亡的,我们几个都能给你作证。”张自强直接开始指挥几个手下伪造现场,同时走到平野昭幸的身边不断安抚他,“你不说,我们不说,谁知道他是你杀死的。”
平野昭幸颤抖了起来,这句话像是大冬天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让他瞬间透心凉。只有别人不说出去,他的秘密才能得到保护,也就意味着他这辈子都要受制于人了。问题是他还没什么反抗的余地,把这些人都灭口,无异于是痴人说梦,去警局自首,他又不是那么正直的人,提心吊胆地在外面活着总比蹲在号子里强。
“如果警察问起,就咬死你跟他发生了口角,随后不欢而散直接走人了,剩下的都交给我。”现场已经布置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串供环节,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会长是能通过上层手段帮他们过关,但该做的准备还是不能马虎。
“张桑,你为什么帮我?”平野昭幸忽然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