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肚子气的冷凡来到警察局。
她原打算,见到旭光后,找他为自己出头,把钱赔给摊主后,再顺道把项链索回。
可见到旭光后,冷凡发现旭光对自己的态度不咸不淡的,甚至懒得跟自己讲话。冷凡只好就想说的话全都给咽回去了。
说明自己的来意后,旭光痛痛快快地给了钱,还多给了冷凡20块,这让冷凡甚为不解,眼前的旭光还是几天前的三哥吗?怎么好象换了一个人。
冷凡想不出,是旭光正在烦心,还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她问旭光,三哥,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啊?
旭光冷若冰霜地说,我很好,你还有事吗?
听到旭光下了逐客令,冷凡识趣地走了。
旭光原本就因冷凡与李觉贤走的很近有所误会,现在又见送冷凡的项链没了,还真剪为了李学贤剪了短发。旭光与其说是恼冷凡,还不如说是恼自做多情更恰如其份。
顺着窗户,旭光望着楼下冷凡的背景,内心十分煎熬。可再想想,自己作为一个军统特工,真能给冷凡带来幸福吗?正想着,突然看见冷凡回首瞧向自己的办公室,旭光躲闪到一边。
冷凡还在为要不要求旭光一起去索项链而感到纠结。她觉得那个摊主不是个好惹的人。
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当冷凡回到出事的地点时,发现那个摊主已不见了,连撞烂的破推床也不见了,这让冷凡感到很失望。
回到学校以后,林绍溪告诉冷凡,李觉贤已出院回到学校了。
冷凡这才去找李觉贤,并将自己遭讹钱的事说了出来。
李觉贤对冷凡说,我总感觉这事哪里不太对头!兴许那轿车真是故意撞你的,也说不定。
冷凡,我哪来的仇家?
李觉贤说,你呀,有时候真笨!你没有,兴许你认识的其他人有啊,人家不敢动他,兴许拿你出气了!你这两天小心点,没事不到校外走动了。
冷凡想了想,你分析的好象也有道理。
李觉贤拿出给冷凡的素描画像。
冷凡看了看说,你是第一个给我画素描的人,比照片有质感多了!我得找一个相框装上,也不枉你一翻心血,关键是我喜欢呀!
李觉贤笑得十分灿烂。
出院后不久,李觉贤接到一单大活——帮一家出版社画插图。
但是他没有告诉冷凡。
派单给李觉贤的何左澜是父亲的一位忘年交。何左澜叮嘱他和另外5名学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至于原因,他只解释说,日本人对这类书比较敏感。
有关何左澜的真实身份,李觉贤却从父亲处得知,何左澜不仅是位进步人士,还是名地下党员。至于父亲怎么得知,他就不清楚了。
画插图的事没过几天,就被冷凡无意间给发现了。
那天他正躲在宿舍的楼顶全神贯注地绘画,冷凡突然冒了出来,还抢走他正在绘制的插图。
冷凡问,你画的是什么?
李觉贤说,你还是别问了,这个活儿真的也不能拉上你。何先生说了,日本人反感,搞不好,会被狗特务抓走的。
冷凡大大咧咧地说,我才不怕!
李觉贤还是没有同意,并对冷凡说,我画插图的事,你可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讲。
虽然李觉贤没让自己参与,冷凡答应他会保密。
李觉贤又教了冷凡国画的两种技法,才将她打发走。
在李觉贤的帮助下,冷凡的国画水平快速提升,连张天奇先生夸赞冷凡进步神速。
这让冷凡更加感恩李觉贤。
书敏时不时会拿出与耀光的婚纱照欣赏,这几乎成了她的一种精神寄托。她渴望与耀光在一起的想法越来越浓烈。
想想自己已经是个快30岁的人,难道不该为自己的将来有所考虑吗?
回忆这些年的经历,书敏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木偶,一直任由他人摆布着。而这个牵着木偶的人就是那个神秘人。
书敏从未见过这个神秘人,可自己的一举一动,好象全在他的眼里。那种被人在暗处盯哨的感觉,让她越来越不舒服,甚至成了一块心病。
自己独自去日本读书的时候,一心想把书读好,回报这个神秘人。
神秘人几乎每个月一封信,书敏只能从信的钢劲有力地笔迹上判断,神秘人是个男性,而且是一个年纪偏大的男性,因为信的内容一看就是出自一个有很多阅历的人。
只是他的信地址永远不在同一个地方,甚至连名子也要经常换。
可是书读了一半,这个神秘人以找到杀父母真凶为名,将刚刚成为地下党员的她,召回国内,并安排她进了一所大学当老师。可回国后,干的只是些零杂活。
无意间,她查到特务的踪迹,并借力旭光,用毒针了结了杀母亲真凶。此后,她先被神秘人转移到广州,后又被送往美国。
她不明白,为什么让她去美国。因为在美国,除了上学,别无它事。
于是她不顾神秘人的反对毅然回到国内,又被这个神秘人安排到了上海,进了报社。到了报社,除了编辑正常稿件外,也只是帮着出版社编辑一些进步图书而已。这与她想象的的地下党工作,根本不是一回事。
这个神秘人培养了自己这么多年,到底想让自己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已多次向上级提请,见一见这个神秘人,但是得到的答复一直都是还不是时候。
这一天,她正在编辑一篇稿件时,电话铃声响了。她拿出电话,大美晚报编辑部,请问您找谁?
你是聪儿吧?
是你!书敏对这个声间太熟了。除了父母,只有这个神秘人一直叫她聪儿。
你找我有事吗?
你不是一直想见我吗?我们约个时间和地方见一面吧!
明天下班吧!我们就去静安寺。
好,我等你,不见不散。
整整一宿,书敏都没有合眼,自己该穿什么,该叫他什么,他大概长什么样、是胖是瘦、自己怎么开口,该问哪些问题……一想到马上就要见这个神秘人,书敏的心都要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