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听见说风清扬生气,心下顿感失落道:"都是我胡闹,辜负了他老人家”
李平治道:"那倒不是,他气的是师傅,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你逐出师门”
令狐冲暗想:"怪不得师傅这番见到我,态度和蔼了很多,想必也是知道了太师叔传我剑法的事。”便道:"师傅他老人家也知道了么?”
李平治道:"没有,太师叔不想见他,让我们不要告诉师傅,只是有件事要拜托师兄”
令狐冲道:"不知道什么事?”
李平治道:"他老人家想让你教我那套剑法”
令狐冲狐疑的看着李平治,道:"他老人家没有直接教你么?”
李平治暗道:"这货不是应该很好骗么?怎么不太像”他看了眼岳灵珊,心里有了主意道:"那日我和珊儿在山上练功,遇到他老人家,他问了你的事情,我们得知你这么高明的剑法是来自他老人家的传授,就求他老人家传授,他老人家说我们资质太差,要想学会这套剑法时间太久,他只教了开头,便走了,让我来找你学后面的招式,师兄不必怀疑,珊儿也是在的,你若不信便可问她”说着看了眼岳灵珊,给她使了个眼色。岳灵珊本不想骗令狐冲,而且对李平治方才的话也是一头雾水,只是想起先前李平治的交代,只好点头道:"是的”
李平治见令狐冲还有疑虑,便道:"他老人家说,他时日已然不多,本想着把剑法留给华山弟子不至于断了传承,只是你又被逐出了师门,我们两资质又太差,哎”
令狐冲脸色变换心想:"风太师叔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田兄一诺千金,自然不会泄露,而方正大师和冲虚道长德高望重,和林师弟也没什么交集,林师弟见到风太师叔的事估计是真的,只是让我传他剑法之事估计不实,恐怕是林师弟报仇心切,想要学了这剑法去报仇,只是小师妹,小师妹,他们二人形影不离,如果林师弟一心要报仇,小师妹也一定会一起,到了那时武功不及却连累了小师妹。罢了”
李平治见令狐冲神色,怕他识破,只好再下猛料:"他老人家说:‘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又说‘风雷是一变’几千个字的第一招我只记得这些”
令狐冲那边本来就打算教林平之了,听到他居然说得出‘总诀式’中的部分口诀心下的怀疑又消了几分,暗自责怪自己:"林师弟既然能说出这几句口诀,那么风太师叔定然确定是教了的,只是他记得不多,该死,我怎会怀疑他骗我,难道我竟是嫉妒他和小师妹,真是不该”
李平治不知道令狐冲的脑洞,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办法。他本来也不愿骗令狐冲,只是白日见令狐冲看妻子的眼神不对,心里不太舒服,又觉得来到笑傲不学《独孤九剑》有点遗憾,况且江湖危险,有一手绝顶的武功也能自保。只是令狐冲不愿意,他也无可奈何,总不能跪下来求他吧,作为一个男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令狐冲转了半天的脑洞,终于回过神来,道:"既然他老人家同意了,我今晚便教你们,你们记好了: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说着呼啦啦一口气背了三千余字,背完之后看着二人,见李平治闭着眼睛默默记忆,而岳灵珊则愣愣的在那发呆,不由懊恼:"哎呀,当初太师叔教我之时是何等耐心,这篇总决拆了十几段来让我背,我又置什么气呢?”
于是道:"师妹,你记了几句”
岳灵珊压根就没在记那剑谱,此刻他心中对李平治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这些日子她一直陪在李平治身边,从来也不知道他心中有这么多算计,也不知道他所说的风太师叔是什么人。只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此刻又不能拆台,只有在一旁胡思乱想。听到令狐冲问话,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李平治。令狐冲见她不答只是看着李平治,心下满是苦涩。
那边李平治默默的回忆了一遍刚才令狐冲背诵的内容,发现还有几句没记清楚,便又询问,令狐冲这下似乎放开了心结,耐心的回答,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把总决背完。
令狐冲当日背着段口诀花了一个多时辰,见李平治半个时辰便全记住,便有些吃惊,只是一想:"他之前说风太师叔已经传授了他第一式,看来不错,不然如何会记得这么快。”
李平治背完了总决式,但是对其中的的含义变化完全不明所以,于是便问道:"师兄,这些文字晦涩难懂,究竟是什么意思”
令狐冲道:"这第一招中包含了三百六十中变化,乃是后面八式剑法的根基,倘若有一变没有记住,则后面的剑招就会不灵光”
李平治道:"还有变化?不知什么变化?”
令狐中暗道:"难怪太师叔嫌他资质不足”于是道:"不急,待我慢慢教你”接下来就按着风清扬交自己的法子,一句一句的给李平治讲解,同时一一演示附于口诀的变化。李平治才听了两三个变化便已明白,所谓变化便是剑招转换之中的姿势和承接,以及对应的人体征兆,于是默默的记忆。两人一个将,一个记,一时倒也和谐。
到记了三十多个变化之时,便听有人喊道:"冲哥”原来是那边恒山弟子用完饭,又等了许久不见令狐冲三人回来,过来寻找。岳灵珊听到女子声音,转头看去却是一个彪形大汉,不由一愣,旋即想到,此人必是乔装改扮过的。听他语气,必定是和令狐冲极为亲近的人。想到江湖传闻,心下便把她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
令狐冲见任盈盈过来,便对李平治道:"今天便到这里吧,明天离开嵩山,我们再找个安静的地方继续,估计一个月左右便可讲完。”
李平治本还想继续,但听他说还有月余才能讲完,于是便道了声谢,拉着岳灵珊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