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零妥协

    

    “呐，你愿意吃掉我吗？”

    她充满魔力的话语宛如蜜糖，攻破了雪诺最后的理性。简直就像是一块充满毒性，却又美味无比的蛋糕，令人难以拒绝。雪诺的双眼再一次发出诡异妖艳的血光，口内的獠牙也慢慢伸长变得尖锐。

    伴随着娜露丝手掌温柔的轻抚，雪诺将脸颊贴近了她洁白娇嫩的脖颈。然而脑海中突然产生了一阵尖锐的刺痛感，将雪诺的理性又一次强拉了回来。

    “……我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在娜露丝的耳边轻声问。

    果然还是因为继承了塞西莉亚体质的原因吗，娜露丝没想到雪诺居然能即使恢复理智。他对自己的诅咒和蒂丝的毒都具有抗性，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适应力。

    “这个嘛……就要看你自己的想法了。”娜露丝同样也在雪诺的耳边轻声答。“也许什么都不会失去，也可能会失去所拥有的一切。也或许你将永远……都不可能在回归到人类的社会之中。”

    雪诺闻言露出了一抹淡淡地浅笑，同时更用力地楼住怀中美味的食量。他并非是因娜露丝的诅咒，亦或者是其他人的意志而做出决定的。雪诺是为了达成自己复仇的愿望，才在此刻选择放弃人类的身份，彻底成为一个以吞噬鲜活血肉为生的怪物。他那一天在血脉苏醒之时所立下的诅咒，永远都无法被时间所冲淡。

    “……我早就什么都没了，你的代价对我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是这样……既然如此那你也就没什么好顾虑了的吧，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娜露丝心安了地笑着说。她和雪诺的愿望并不相同，但两人想要达成目的过程与手段是一样的。

    蛇妖族今后的未来，以及那些孩子们……就一切都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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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青蛇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昏暗的洞**，火把上的精灵扭动着她的身体。

    光芒在石壁上倒映出了群蛇们的影子，青色的蛇与白色的蛇分成了两派，站在彼此的对立面戳戳逼人。

    “交出你们村庄的控制权，宣誓臣服新王，我们的目的仅此而已。”领头的蒂丝冷冷地说。青紫色的碎发在火芒的照射下显得诡异，无神的双目宛如深渊。自从娜露丝死后，她就变成了一副只剩空壳尸体。

    “新王？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领头的白蛇男人反驳道。蒂丝接下来说的话，让白蛇们都不经瞪大了眼睛。

    “女王娜露丝已死，现在蛇妖一族，当由上代女王塞西莉亚之子。也是获得了女王之力的所有者，雪诺来进行统领。”

    “你说什么......？”议论的声音伴随着惊讶响起，女王已死的现实让他们不敢相信。“荒唐！这种事怎么可能允许，女王之力自古以来就因当被族里的女性所继承。他一个男人，更何况还是外来者。无论身份还是血脉都不纯净，他凭什么成为王！”

    塞西莉亚的子嗣回归到蛇妖族的事，如今在蛇妖的内部已经人尽皆知，甚至都可能传到了其他种族的耳中也说不定。

    “就凭我，这还不够吗？”出乎意料的声音，从白蛇们的身后响起，她从深处的洞穴之中缓缓走出。

    “辛西娅？”

    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人知道她当初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不过那时的她也没有人会去在乎。

    “你们的长老潘迪，已经不在了哦。她在决斗中输给了我，按照规定，现在理应由我来担任白蛇长老一职。”辛西娅说。将那只捅穿潘迪肚子的手掌，炫耀般地在白蛇们面前晃了晃。“然后我以长老的身份决定，从现在起所有的白蛇，都必须臣服我们的新王，雪诺大人。”

    她的话音落下，雪诺紧接着从黑暗之中缓缓走出。白蛇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跟他们拥有同样惨白肤色，以及脸颊上的纯白蛇鳞的同族。但那双与人类无疑的双脚，还是让白蛇们无法接受。

    “开什么玩......额！”他不屑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便被辛西娅使用诅咒的力量停止了心脏，身体僵硬到宛如石像般一动不动。

    “我是长老，我的话语就是命令，看来你还没有理解这点啊。”辛西娅双瞳发亮，一步一步逼近眼前不愿屈服的男人，其他的白蛇们没有人敢阻止她。

    “艾......希......是不会认同的。”男人仍然倔强无比地说。搬出辛西娅姐姐艾希的名字，并没有让他得到解脱，反而更加的激怒了辛西娅。

    “不许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的名字！”她愤怒地想要扭断男人的喉咙，却被雪诺打断阻止了下来。

    “住手，辛西娅。”

    领头的白蛇男人趴倒在地上，短短的几秒内就已经变得汗流浃背，贪婪地使用着可以大口呼吸的权力。

    “雪诺大人......？但是这群腐朽之人，如果不给点教训的话......”辛西娅担忧地说。面对雪诺的瞬间，心中的怒火便消散如烟。

    “我不是来这里宣誓暴力的，我并不是独裁者。要是用武力令所有人屈服，那么你跟你姐姐还有什么区别？”雪诺淡淡地问。辛西娅闻言没落地垂下了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

    “是，非常抱歉......雪诺大人。”

    雪诺从辛西娅的身边缓缓走过，来到了那名趴倒在地上的男人面前，俯下身对他伸出了自己冰冷的手掌。

    “能起来吗？”他问。男人并没有握住雪诺的手，而是顽强地自己扶直了身体。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没人会认同你为新王的。”

    “为什么？”

    “我刚刚也说过了，蛇妖族自古以来都是这样，没人会承认一个外乡人。”

    “那不过是毫无意义的祖训罢了，这东西有为你们带来过什么吗？”雪诺不解地弯着脑袋问。“过去历代的女王，都选择让蛇妖族卷缩在森林之中，默默忍受着来自冒险者的伤害，却还不允许你们去反击回去。这就是你们不惜一切代价遵守着的祖训，只不过是会伤害你们自己而已。而事到如今，要比冒险者更加危险的敌人即将袭来，你们却还是选择这样退让吗。”

    冒险者永远都是蛇妖，以及其他种族的最大敌人。但最初的话本来还有魔兽，来替蛇妖们分摊冒险者的入侵频率。然而现在就连魔兽也为了争夺地盘，变得开始像冒险者一般入侵各个种族。蛇妖如今要提防的已经不只是冒险者，还有那些因混沌之神的怨念，所创造出来的低劣生物。

    冒险者与魔兽这两者，他们的骚扰和入侵太过频繁，这使得蛇妖族的内部无法得到统一。而新生的蛇妖们，也没多余的精力去思索新的制度。雪诺心想魔物之森的其他种族，内部之中应该也存在着同样的问题。

    无论是去思考建造新制度，还是真的实行起来，倘若没有经验这些都是很难做到的。他们需要一个新的领导与统治者，一个能够拥有丰富经验，并带来全新制度的人。而这个必要的统治者……如今除了雪诺以外，似乎也在找不出其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虽然因为私生子的身份保守歧视，但雪诺也是接受着贵族的教育被抚养长大的。他清楚人类权贵的制度是怎么运作的，也明白该如何打里好一座城市。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雪诺拥有女王的血统。虽然这也许在蛇妖族中行不通，但如果换做是人类的规则，雪诺是拥有名正言顺地继承权的。

    “确实如你所说的，我是个外乡人，但我体内还是流着跟你们同样的血。而且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比你们知晓更多的事情。我知道人类的社会是怎么运作的，而一直在森林当中苟延残喘的你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像这样的新秩序。”雪诺宣扬着说。洞窟内的所有人，都能听清他冰冷锐利又清晰的嗓音。“不需要在躲藏进森林之中，而是正大光明的走在地砖砌成的街道上。青蛇们已经臣服于我，而不管你们白蛇究竟愿不愿意，女王之力如今都在我的身上。”

    白蛇们闻言纷纷变得慌乱起来，雪诺知道他们都在担心什么。

    “从今往后不会再有女王庇佑你们，蛇妖族将只有一个王存在。当然身为王的我，也只会保护服从我的子民。至于其他的人，就算被冒险者入侵和受到魔兽的伤害，那也将变得不再关我的事，你们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雪诺说着从白蛇们中间穿过，辛西娅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形影不离。“今天来这，只不过是出于义务告诉你们一声而已。若是有谁愿意效忠我，随时都可以来青蛇的领地，那里已经没有毒雾蔓延了。我欢迎任何人和种族加入我，不过若是有谁妄想与我对抗，想吞噬掉我夺走女王之力的......”雪诺回过头冷漠地看向众人。如今他的力量已经超越任何一只蛇妖。“嘛......只要你觉得自己做得到，我也就不会拒绝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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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神子殿，塞雷娅每当来到这里，心中都会浮现一种莫名地讽刺感。她不被教皇和其他的地母神教徒们所承认，然而自己从地母神那获得的神迹与神力，却是在所有人当中最高的。

    她望着面前这栋高大的建筑，清晨的阳光将它的一面浸染成了金黄色，宛如巨龙头颅般宏伟的钟表，正一点点缓缓挪动着指针。整洁的石英地板，通往着那扇厚重的精钢铁门。塞雷娅一脚踩踏了上去，心中的沉重感随着越加变压抑了几分。

    因为道路上过往的修女，无一例外都会用惊异的目光看向这边。她们奇怪，居然会有哪个圣职者穿成塞雷娅这样。手臂上牢牢捆绑着菱形钢盾，身穿占据全身大部分的笨重盔甲，还有一副像是用来搬木材时，才会戴上的沉闷手套。

    没有哪个圣职者会想她一般粗鲁，胸前摇摆着的十字架项链，实在是与她的盔甲太不搭配。但令塞雷娅感到难堪地还远不止这些，至少修女们还会尽可能轻声低语，虽然塞雷娅头顶竖起的敏锐长耳，还是能听清她们在议论自己到底有多么怪异。

    塞雷娅在子母神殿外默默等待着，从太阳升起一直到月亮与银河并肩，但是无论哪天也都没有人来。

    她本可以选择在酒馆，或是其他什么可以坐着的地方等待。但塞雷娅最终，还是决定来到子母神殿的长梯前。心想着也许自己可以遇见某位老熟人，同时也只有在这里，才不用担心会有看兽人不顺眼的家伙，自己找上门来挨一顿胖揍。

    起因是在三天前，塞雷娅在周边村庄所有冒险者工会的公告栏上，发布了一项由她任命的委托。委托的内容很简单也很简单明了，只不过是有短短的一句话而已。

    “你是否愿意为了非人之物而战，甚至不惜为守护他们而牺牲掉生命。”年轻又显得沉稳的男声响起。塞雷娅闻言惊喜地转过头看去，他熟悉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罗夏！”

    他碎发的颜色十分少见，黑白两色各自占据了不同的一方，身穿漆黑色的轻快布甲，身后背着两把纤细的入鞘长刀，胸口的金币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帝国最大佣兵集团次子团的总团长，罗夏他虽然不是冒险者，也没有客观地阶级来划分实力。但只要是熟悉他的人，都会对罗夏抱有深厚的信赖感。

    “听说有个奇怪的兽人发布了个意义不明的委托，而且面试的地点还是在神殿的面前，我就在想会不会是你。”罗夏有些无奈地望着塞雷娅。“令人吃惊，这样奇怪的委托，会有人接受就才真的是见鬼了。”

    “抱歉，我并不是很擅长这种事。”塞雷娅苦涩地笑着答。“你不是在世界树驻守吗？为什么回到了这里？”

    “目的，这不是已经摆在你眼前了吗，当然是接受委托来这里面试的啊。”罗夏晃了晃手中的委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