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法履行的约定

    

    伊芙和贝蒂还有村长三人从屋内走出，诺亚正在教埃玛练习风之魔法，埃玛举起诺亚的法杖开口咏唱咒语：“操、操控大气的精灵啊，在我的面前聚集呼啸的狂风划破天空吧。龙卷风！”

    “呼～”

    埃玛面前的树叶被微风吹起转了个圈，随后慢慢地飘落在地上。

    “……”

    埃玛沉着脸说不出话，这跟她想象的可有些不一样，虽然咏唱出了咒语但是连魔法阵都没有出现。

    气氛变得尴尬，但诺亚察觉不到这一点脱口而出：“埃玛是个笨蛋呢。”

    “呜……”

    埃玛鼓起脸像个红苹果，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伊芙快步走上前锤了下诺亚的脑袋。

    “好痛！”

    伊芙蹲下身轻抚抽泣着地埃玛说道：“没事的埃玛，一开始都是这样的，你绝对不是笨蛋哦。”

    诺亚对这区别的待遇发出了不满的抗议声！

    “好疼啊！伊芙。为什么要打我？”

    “因为你是笨蛋。”

    村长看着埃玛拿着法杖的样子大笑道：“哈哈，有个魔法师的样子了呢，埃玛。”

    埃玛抬起头拱了拱鼻子看向村长，发现他手中拿着自己的背包。

    “爷爷为什么拿着我的背包？”

    村长摸了摸埃玛的头平静地说道：“埃玛，你从现在开始就跟着这两位姐姐离开这个村子。”

    “为什么？”

    “这个村子很快会被魔族占领，留在这里很危险。你得跟这两位小姐一起走，她们会保护你。”

    “那爷爷呢？”

    村长苦涩地笑了，苍老的脸显得有一丝悲伤。

    “我要等到村子里的人都离开后再出发，这是身为村长的职责。”

    “不要！我不要和爷爷分开。”

    埃玛扑到村长的怀里紧紧抱住不愿意松手，眼角还是流下了眼泪。

    “没事的，等村里的人全部撤离后我就会去找你。对吧，圣骑士大人。”

    伊芙握紧拳头愣了一下，强行挤出笑容答复道：“嗯，我和你爷爷约好了，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你看，圣骑士大人都这么说了，你就好好的听话好吗？”

    村长蹲下身用厚重的手掌擦净埃玛的眼泪，埃玛红着眼眶悲伤的连话都说不清。

    “但是、但是……万一变得跟爸爸、妈妈、一样不会动了该怎么办。”

    村长把头抵在埃玛的额头上，像一个崇高的骑士一样对埃玛发誓。

    “爷爷发誓，一定会去找你。所以你也要和我保证，在我去找你之前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吗？”

    旁边一直沉默的贝蒂突然开口说道：“没事的，魔族刚刚经过大幅度的战争需要调养，不会那么快就进攻过来。时间是完全充足的，你就安心吧小鬼。”

    “真的？”

    “当然，成年人才不会跟小鬼撒谎。”

    贝蒂冷漠地看着埃玛，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贝蒂的眼神，才是最让她能信任的。

    “我知道了……”

    诺亚等人站在村口和村长做最后的告别，伊芙开口说道：“仔细想想我还没有问过您的名字。”

    “不用了，我的名字就下次见面再说吧。”

    伊芙咬了下嘴唇没有说话转过身率先离开，埃玛握住村长的手眼中还是充满了担心。

    “约好了哦，绝对要来找我。”

    “嗯，约好了。这位小姐，埃玛就麻烦你照顾了。”

    村长俯下身用平淡的笑容开口对诺亚说道。

    “嗯！交给我吧，我会保护好埃玛的。”

    诺亚少见的自信了起来，鼓起胸膛信誓旦旦的向村长保证。虽然他不知道小姐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那不重要啦。

    贝蒂牵住了埃玛的另一只手，稍微强硬的把她从村长身边拉开。村长挥着手目送他们离去，埃玛恋恋不舍的看着爷爷，直到彻底消失在视野中为止。

    夜晚诺亚等人围着篝火坐在树下休息，埃玛靠在诺亚的肩上睡着了，贝蒂往篝火里添柴，伊芙站在附近巡逻。她们已经行走了整个下午，这一带都是未开发的原始森林，有大量的魔兽在这里出没。

    “咕咕——”

    树枝上的猫头鹰发出咕咕的叫声回荡在森林中。诺亚抬起头，星星组成的银河划过了天空，分别散发着白色和绿色荧光的两个月亮，隔着银河对视照亮了黑夜。

    原来天上是有两个月亮的，诺亚不经这么想。透过山洞顶部看星星的时候，只看得到一个月亮，怪不得有时候月亮会变大变小颜色还不一样。

    贝蒂来到伊芙旁边跟她换班巡逻。

    “换班了，笨蛋精灵。”

    “都说了不要叫我笨蛋……算了，今天就随便你吧。”

    伊芙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今天谢谢你，说实话帮我大忙了。”

    贝蒂撇了伊芙一眼。

    “我可不记得帮过你什么。”

    “院子那里……你说的那些话。”

    “那只是我看那个小鬼太磨蹭，会影响我们前进的速度才说的，我可没有一点帮你或者那个小鬼的意思。”

    “就算这样还是谢谢你，说出那种谎言对我来说太困难了。”

    贝蒂在那时候撒了谎，魔族击破亚人的防线并没有发生大规模地战斗。因为总指挥伊芙的副手克雷尔，与魔族串通背叛了亚人。夜晚亚人的食粮被下了毒，大部分的士兵都中了毒无法行动。魔族趁机发起总攻，只用了半小时就制服了占据有利位置的亚人大军，恐怕在数日内就会向帝国推进。

    村长在那个房间请求伊芙帮自己照顾埃玛，而他自己准备留在那个村子，跟着埋在地下的儿女一起死去。年事已高的他离开村子养活自己都很困难，更别说还带着埃玛。自己继续待在埃玛的身边只会成为她的累赘，只有死去才是对埃玛的未来最大地贡献。

    埃玛从诺亚的肩上醒来流下了眼泪，她的心中突然感觉到悲伤。

    “爷爷，不会回来吧……”

    “会回来的，你们不是约定了吗。”

    诺亚握住埃玛的手安抚她说道。

    “爷爷那个时候的眼睛……跟埋葬爸爸、妈妈的时候一样。那是骗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