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白

    

    “呜……！”

    诺亚抱着头蹲在地上呻吟，两人的身体看着应该是一样的。但另一个自己的力气却要大得多，脑袋上传来的疼痛就证明了这一点。

    “真是的，你傻的吗？这么笨也算是一种才能了。”

    诺亚拽住衣服的领口，把哭泣的自己从地上提起。看到诺亚这幅没用的样子，他的眼睛流露出了些许的失望。虽然他很清楚诺亚心里只是孩子，但对他们这样“特别”的人来说，就算是孩子也必须变得坚强。不然未来诺亚所要走的路，会困难的让人发疯。

    “振作点，你个石头脑袋。怎么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哭，太过懦弱可是会被人讨厌的。”

    虽然另一个诺亚的话语听上去严厉，但他还是用袖口温柔地，擦干净了诺亚脸颊上的泪水。

    这一点让诺亚对他有了一点好感，虽然最开始动粗把自己弄哭的就是他。

    “因、因为。事情突然变成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嘛……”

    “哎……没办法，我就先让你先想起我们初次见面的那一天吧。”

    “想起……要怎么做？”

    诺亚疑问道。

    “就这么做。”

    比一般人还要小上一圈的手掌，闪烁着深红色的炫丽光芒。在诺亚来得及后退甚至反应之前，另一个诺亚就快速按住了他的脑袋，将拇指抵在了额头的眉心。

    “睁开你的眼睛。”

    “！！！”

    诺亚的大脑感到了一股从没体验过得奇妙感觉，就像自己的灵魂受到了冲击，每一处的神经都在隐隐作痛。他的法杖掉在地上失去了魔力，诺亚想要反抗却混乱的连汇集力量的那种感觉，都想不起来。

    —————

    星空聚集而成的银河，分开了夜空中的两道月亮。这本属于流星与自然的安静夜晚，现在却染上了一小片地方的猩红。

    倒塌的房屋像被扫除的渣子，陷进了大地因膨胀而形成的裂缝。翻滚冒泡的炙热岩浆正吞噬着城镇的一切，还有那些在街道上昏倒了的无辜人民。

    每有一块地板陷落或是建筑物崩塌，就会有一堆人被砸死或是烧死。对他们唯一算得上幸运的，就是在睡梦中不用体验来自死亡的恐惧。除了还保持着清醒的诺亚以外……

    “哈，哈，哈！”

    焦虑的呼吸声不断响起，因为灼热和紧张而产生的汗水也无法停止。诺亚漂浮在半空中紧握着手中的法杖，他瞪大了眼睛注视着下方正在发生的灾难。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诺亚挥动法杖，对准了下方已经被破坏地不成样子的城镇。他想用自己的魔法做些什么，但思考了半天又不知道该用什么。面对这规模庞大的天灾，无论是能燃尽所有的“红莲狱火”、冻结空间的“绝对零度”、封锁敌人将其融化的“结界熔炉”、亦或是寒冰箭矢和树藤缠绕之类的其他什么。诺亚所掌握的那些攻击性魔法，现在却派不上一点的用场。

    “轰————”

    变成地狱的城镇最中央，无数细小的裂缝因为扩散形成了一条巨大的断层。像一根长枪刺进了城镇，不仅贯穿了身体而且还在扩大。

    罪魁祸首的红色的魔法阵包围了整个地区，因为断层裂缝的出现变得更加闪耀。天空中的风发出狂烈的呼啸声，向着裂缝的深处涌去，而作为回报而浮出的……是一只巨人的手。

    “嗷————————”

    连接着地狱？的断层发出沉重的叫声，黑色山羊的头颅从中涌现。光是上半身的数十米体积，就超越了诺亚在空中漂浮的高度。

    然后之后发生的事，就跟诺亚曾经那样的又经历了一次。诺亚使用魔法攻击但却没有效果，羊头恶魔发出的魔力射线则击穿了他的腹部……

    —————

    “！！！”

    另一个诺亚松开了抓住诺亚脑袋的手，停止了帮他回想忘却了的记忆。

    “噗咳！呕……”

    回到现实的一瞬间诺亚跪倒在地上开始呕吐，现在的腹部明明没有受伤他却依旧感觉的到疼痛。直到过了好一会，吐到肚子里没有了东西为止才缓过来。但是也正因为如此，诺亚也想起了面前的这个自己究竟是什么。

    交换吗？在一片虚无的黑暗当中他曾对诺亚这么说。帮助诺亚倒流时间改写了世界毁灭般的现实，那条把虚无当成海洋遨游的“鱼儿”……

    在恢复了些体力感觉好点后，诺亚抬起头看着站远了的自己开口说道：“你是……那个白色的东西。”

    “东西是什么？！你很失礼啊。”

    远处的诺亚闻言不高兴地掐着腰回应道。

    “不，对不起。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嘛。确实那个白色的形态才是我的本体，不过你也是那样的哦。”

    “唉？！我也是那样的吗！”

    诺亚吃惊的甚至忘记了现在的状况。他呆跪在地上想象，自己要是也变成了那一团“东西”在黑暗中游动，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另一个雪诺见到他这个样子表情宠溺地笑了笑。他走上前也蹲到了一旁，手心的魔力聚集出了一小团水球，给诺亚清洗着脏了的脸蛋。

    “没错，我们两个是一样的兄弟。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在一起，甚至比你和那个“家伙”的相处时间还要久得多。”

    “那个家伙，是指师傅吗？”

    “你是这么称呼他的？呵。”

    清洗脸颊的诺亚不屑的笑出了声，光是提到那个人他都会感到不快。

    “呐，那个……”

    “我没有名字，嫌麻烦的话……叫我白就行了。”

    在诺亚试探性的小心询问下，另一个自己终于有了称呼。在清理完诺亚的脸后，白随意的把水球甩到了一旁将他扶起。

    “！”

    诺亚站直后白用力把他的头拽了过来。两张同样精致像娃娃一样漂亮的脸，此时离得近到的不能再近。两人抵着额头互相注视着对方，彼此都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熟悉又奇妙的感觉。

    “你好，诺亚。”

    “你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