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苏雨昕一直吵闹不休,也许是因为疼痛,也许是因为害怕自己以后变成瘸子。
苏夫人为了照顾她,熬得眼睛都通红了,苏相心里也不好过,但他不要上朝,所以顾上太多。
上门来看苏雨昕的人不少,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接二连三地出现在相府,而且个个都带着有名的郎中,随从手里端着名贵的药材,不过都被苏夫人请走了,并没有让他们见女儿。
至于四皇子,几乎每天一下朝就过来,却被苏雨昕拒之门外,不肯见他。
一是不想他看到自己现在的狼狈样子,二是,她本来很不满意自己只是个侧妃,还是听了她娘的话,说只要进了四皇子府,将他的心紧紧抓住,再谋划,一定能得偿所愿,这才接受的。
现如今腿断了,将来还不一定能长好,她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一个瘸子,就算真进了四皇子府,又如何去跟别的女人比?又如何能抓住四皇子的心?
这边天天挺热闹的,苏乔那边也不安静,自从知道苏乔的马车惊了之后,西寒舟就天天往府里跑。
一会带着御医来给她探脉,一会又让人给她熬了补汤,做了药膳给她送过来,天天嘘寒问暖的,还不准她下床,只能躺着休息,搞得相府里的下人们,以为大小姐病很重一般。
本着‘姐妹之情’,苏乔在‘虚弱’地躺了三天之后,去了苏雨昕的院子看她。
结果,苏雨昕当然是没有好脸色。
"这下我嫁不进四皇子府了,你高兴了是不是?”
"你这个贱人,明明该伤的是你才对,为什么伤的不是你,而是我?为什么?为什么?”
几天闹下来,苏雨昕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水灵灵的俏皮姑娘了,此时神色憔悴,眼底全是红血丝,浑身上下都弥漫得阴沉的负能量。
好似一只正暴走中的刺猬,见谁咬谁。
见到苏乔,她一双眼珠子都充血了,好似见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将手边的方枕直接砸了过去。
苏乔巧妙地避开了,丝毫也未见动气。
"妹妹,姐姐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但是你也不能这样辱骂和诅咒姐姐我啊!”
"而且,什么叫‘该伤的是我’?难道你在出事之前,就已经知道我的马车会失控吗?”
屋内除了苏雨昕和苏乔以外,还有一个正端着药碗的丫环,一个正抱着干净被褥的老嬷嬷,以及苏夫人。
此时听到苏雨昕的话,三人都变了脸色。
丫环把头低到不能再低了,恨不得自己耳朵突然失聪。
老嬷嬷脸色一变,赶紧看向了夫人。
苏夫人急忙呵斥女儿:"昕儿!”
本想说几句严厉的话,但在视线扫到她如今被白布紧紧包裹着的伤腿时,又忍下了。
上前帮她掖了掖被子,握紧了她的手,轻声细语地劝说。
"昕儿,好好休息,你的腿一定会好的,娘不会让你的腿有任何一点瑕疵的,四皇子这么喜欢你,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太医不是说了吗?只要你别动,好好地休养,就一定会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