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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惊魂未定地看着唐仕国,眼神里闪过一丝精芒,求生欲变得更加强大。
唐仕国叹了一口气问道:“斩去这只手你愿意吗?”
“啊?”
闻言,那名服务员脚下一个趔趄,眼里多了一份失落。
手啊,如果断去一只,那自己还能干什么?
在这个残酷的地区,就是一个四肢完好,身体健康的人,都活的不如意。
断去一只手,如同断去他半条命。
数秒之后,落寞的服务员抬起头颅,坚定的点点头。
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希望。
比起生命,一只手又能算什么?
唐仕国赞赏地拍了拍服务员的肩膀。
同时让刘柱南用绷带将服务员的拳头紧紧捆住。
自己则找回匕首,不过不能用了,匕刃上多了一个缺口,想必是刚刚子弹造成的。
干脆用了刘柱南的匕首。
唐仕国深呼一口气,匕首对准服务员的手腕。
这一刀下去,要快,要狠,要稳。
唐仕国聚集自己为数不多的气功。
以他的年龄气功有所小成,已经是天资聪慧了。
毕竟有些人到六十岁都不见得能入气功的门槛。
服务员禁闭着双眸,脑袋以及身子都微微向后靠。
知道要被砍一刀,心里还是极度恐慌的。
双腿都在发抖,不敢直视自己被砍的那一幕。
唐仕国双眸一凝,手起刀落,一刀破空。
服务员的手腕被斩断,就连他本人都毫无知觉。
手腕的切口十分整洁,过去三秒钟时间,竟没有鲜血流淌。
唐仕国也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这一刀算是完美。
快到服务员都没有感觉,刘柱南也快速的处理伤口。
用消毒液消毒。
“啊……”
这时,服务员才反应过来,消毒液刺激着他的伤口。
刘柱南握着手腕,不让其动弹,赵翔林等人纷纷按住服务员的身体。
唐仕国看着服务员被斩下来的手臂。
手雷被绷带紧紧捆住,没有任何异常。
这服务员很无辜,因为他们才卷入这场纷争中。
对于这点,唐仕国很内疚,可这世界就是这样,太多无辜人被波及,然后逼迫到一个绝境。
逼迫,反抗,崛起,成了另一个霸主。
这样的事情,似乎快成了一个死循环。
很快,服务员的伤口倍刘柱南处理好。
他们也要走了,服务员也决定要走了。
在这里,恐怕会不太平了。
科斯兰德重伤,到还不至于死去。
唐仕国没有管他,希望科斯兰德还能活着回到腾龙。
活不下来,倒也无所谓。
服务员深知前厅的装备,为了报答唐仕国一行人,打开了一条秘密通道。
是一件密室,直通外界,一般人是不会知道这种猫腻的。
但每个宾馆都有这么一个地方。
以防特殊情况,当然这是为了宾馆中工作人员准备的,外人几乎不知。
众人通过一个密道,密道里面黑乎乎的,没有灯光。
唐仕国踩着地板,很踏实,应该是用混泥土打造成的,但空气中很潮湿,证明附近应该是有水源。
刘柱南打开强光手电,事实也和唐仕国预料的差不多,水泥地板,连两侧墙壁也是。
一行人沿着密道行走,一路通畅无阻。
大概一个小时后,远处一出亮光,那是月光照射在大地的颜色。
也证明即将达到出口。
唐仕国不得不佩服这个老板,修了这么长的一条密道。
很有远见。
出来之后,眼前的大地被披上一层银芒,如大雪覆盖一样。
这是一片大漠,草木不生,显得有些荒凉,死气沉沉的。
大漠晚上的天气比较冷,严风在耳边呼啸。
众人都裹了裹身子,尽管他们身强体壮,也不禁感到一股寒意。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他们找到一处简易的木屋。
木屋中已经是灰尘密布,想必是很久没有打扫了。
不过也可以了,能找到一处遮风的地方已经很满意了。
至于环境,他们倒是不在乎。
比着恶劣千百倍的地方也都待过,这已经算是天堂了。
木屋不大,二三十平米左右。
容纳八个人没问题,当然会有一点拥挤。
木屋中还有一些简易的事物,水源,也都布上一层灰烬。
还可以使用,没有过期。
很快,在木屋中,几个人围了一个火坑,拆下部分木桩,升起火堆,抵御严寒。
八个人靠在木墙上休息,服务员受到惊吓,神经早已疲惫,很快就进入梦乡。
唐仕国令刘柱南守夜,其余人闭目休息。
姜长年经过不眠不休的日夜也即将抵达腾龙军团。
而在腾龙军团的门口,菲德尔已经准备迎接这位贵宾。
不久前,黑袍祭祀告诉他,赤焰号战队失利了,但他丝毫不在意。
这种结果在他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真是一种神奇的思路,但他就是这样想的。
对于其余七个人,他只是没兴趣而已。
天亮不久,姜长年就到了腾龙军团外围。
很快他就被哨兵发现,姜长年举着双手,并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他总不可能一路打进去,那可真是有死无生。
姜长年被两个战士挟持着走进腾龙军团基地。
一路上姜长年都是被蒙蔽着双眼。
不过从声音上,姜长年判断腾龙军团的军备不简单。
坦克,装甲车,移动导弹车,战斗机样样不缺,而且还很多。
这样一只军团的战斗力不容小觑。
很快,姜长年被带进一栋大楼,坐着电梯缓缓向上行驶着。
在顶楼的天台上,菲德尔早已备好红酒等待着。
在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妇人,妇人发丝半黑半白,相互交错,而且遭乱不堪,像是很久没有打理了。
妇人脸上也是充满泥秽,两个黑色眼袋低垂,精神显得也不太好。
她坐在椅子上,弓着身子,除了一双手可以动以外,身体其余地方都无法动弹。
她就是韩雯教授,曾经最为年轻的一位教授。
由于长年被一座小小铁牢关着,她的骨骼都发生了变化,身子只能弓着,弯曲着。
她看着电梯口,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又显得浑然不安。
姜长年,她的孩子。
两人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很快电梯门打开,里面出现三个男子。
一个被蒙蔽着双眼,但从面相来看,就知道他是一个东方人。
而另外两个人则是端着步枪在后面指着姜长年。
姜长年的眼罩被取下,立马举起手遮挡一下刺眼的光辉。
一抹金色阳光洒落下来,这是中洞地区的清晨,伴随着冰冷的冷风。
数秒之后,姜长年放下手臂。
映入眼帘的是不远处的桌子,哪里坐着两个人。
因为太阳是从那两人背后方向升起的,所以看不太清楚。
只能模糊的看清轮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姜长年相信,那个男人必然是菲德尔。
姜长年大步上前。
走进才发现,那个女人穿着很单薄,那衣服似乎很久都没有清洗,有些老旧,泛黄。
这女人也是东方人,年龄估摸在近八九十岁左右。
而身边坐着的是穿着背心的菲德尔。
菲德尔露出一丝笑容,脸上的伤疤透露着他的狠。
异常的狰狞。
老迈的妇人看着姜长年,泪花点点,干涸的双眼红肿起来。
她准备伸手,又放下。
几十年没见,她着实不知该说什么。
虽然她的动作细微,可依旧被姜长年捕捉到。
姜长年多看了几眼妇人,心有所感。
“哦买嘎,别这样,家人团聚,开心点……”
菲德尔拖着双手,耸了耸肩膀说道。
姜长年冷冷地看了一眼菲德尔,随后坐在妇人旁边。
姜长年仔细地端详了一番韩雯的身躯,一股心酸涌上心头。
韩雯下半身的肌肉几乎萎靡了,这种情况无非是下半身已经瘫痪,缺乏锻炼所致。
而整个身躯都被强制塑型,才导致韩雯的腰身一直卷曲着。
“您受苦了,我来晚了……”
姜长年哽噎地说道,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也落下了痛心的泪水。
韩雯拍了拍姜长年的手,摇摇头,这么多年,苦也吃了,罪也受了,能见到姜长年一面,她也满足了。
也不枉苦苦嗷了这么多年。
“长年……”
韩雯轻呼一声,泪水从脸颊上滑落。
四十年,整整四十年,那个那还在襁褓里的婴儿,已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她有好多话想和姜长年说道说道。
四十年过得好不好?没有她的日子是否依旧?
“你父亲呢?”
在许多问题上,姜长年都如实告知,但这个问题,让姜长年眼眸一冷。
不过很快就掩盖了。
“他很好,最近身体不好,住院了。”
姜长年这般回答道,林文也算是他半个父亲。
“那就好,那就好……”
韩雯这般说着,可有着另类的情绪。
她毕竟是一个女人,而自己的丈夫在这四十年里却没来寻过她。
怎能不心冷?
可今天来的,却是她一辈子都不希望来的人。
菲德尔在一旁暗自叹息了一番,随后离开了。
把时间留给这对母子吧。
他是一个狠人,可不代表他是一个毫无准则的狠人。
但凡是这个世界上的霸主,都拥有着常人无法拥有的胸襟。
有人看嘛?没人的话……我打算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