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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村子里总有人在茶余饭后议论她,不议论别的,就议论她命硬克夫,虽然每次也就是几句话,可他们那种神乎其神的表情,总让她很不舒服。
而她偏不相信,起初,她是很有底气的。
她始终坚信她的前夫杨忠恒死了,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她甚至极想证明,她不是。
虽说李淑仪并不相信,可仍然很在意那些闲言碎语,那些话总是直戳她的心窝,让她悲戚不已。
毕竟她的前夫杨忠恒去山上采蘑菇被毒蛇蛟后,年纪轻轻的就离逝了。
那时候她跟他结婚不过一个月,他们那么相爱,而她连孩子都还没有为他怀上。
杨忠恒是本村的,他们两家离得不太远,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送走老杨,李淑仪一度悲伤而愤恨。
她急切的想证明自己,然而村子里未婚的男人,不管资质多差,对她都避而远之,这无疑让她雪上加霜。
直到袁承智出现。
这个比她大10几岁的男人听说了传言,仍然毫不避讳的跟她交往。
他就像父亲一样,对她呵护倍至,用男人鲜少存在的耐心与细心打动了她。
让她脸上渐渐有了笑容,使她从悲痛的泥潭里走了出来,越来越自信。
两人相处半年后结婚了,他们的生活简单而平淡,袁承智好好的活着,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无疑就是最好的嘲讽。
李淑仪没想到,两人在一起生活不到11年,袁承智也残忍的走了,她这10年来辛苦建立起来的骄傲与自尊,很快就被催毁了。
李淑仪有时候真不知道她哭袁承智离逝多一点,还是哭她坎坷不平的命运多几分!
她有什么错,命运为什么不肯站在她的这一边,她动摇了,不禁要问。
早知道是守寡的命,她就该在女儿十岁,传言四起时,跟袁承智离婚,也许那样至少不至于让他丧命。
李淑仪并不是要相信迷信,她也并不想信命,只是这样的意外,让她实在太难于接受,她这么想,不过是希冀或多或少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然而,事与愿违,她并没有好过半分。
自从,柳跃刚的案子后,沈心云与李尚枫取得了联系。
李尚枫或多或少总会跟沈心云提起村子里的事,因而,对于袁承智家的事,沈心云亦有所了解。
袁承智并不是秦山村的人,他是做插门女婿娶的李淑仪。
他们结婚后还住在扬李两家一起合力所建的房子里。
而李淑仪把杨忠恒的父母还是当公公婆婆一样对待。
对此,袁承智从来不说多话,他甚至也跟着李俶仪喊杨忠恒父母为爸妈,并且像对待自己亲爸亲妈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就是一家人。
试问这世间有几人能做到如此!
因而这事也被十里八村的人当作奇闻趣事,或者美德益事,广为传颂。
沈心云见李淑仪不停地抹泪,不停地自责,温言软语好好的劝慰了她一翻,然后才问:“袁叔叔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李淑仪哽咽道:“你袁叔叔这性子,麻烦找到他,他都要躲开的,怎么会得罪人,是我命硬!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克死了他!都怪我太固执已见了。”
沈心云劝道:“李姨,您千万别这么说,什么命硬,八字不好,都是迷信瞎说的,根本没有任何依据,他是被人谋杀的,不是意外身亡,说不定是有人为了让这种荒唐的传言成为事实刻意而为之,如果不是,也不能说什么你命硬,最多就是你运气差了一点,一些概率上的事你遇到了而已!”
听沈心云这么一说,李淑仪心里舒服多了,她甚至在脑海中浮现那几个经常说她克夫男人的嘴脸,难道真的是他们为了证明‘她克服’所以将袁承智杀了,那他们也就太恶毒了。
如果真的是他们,那他们也就太可恶了,她一定要让戴东杰帮忙查出来,将这些人绳之以法。
李淑仪将伍承林,向晚生,罗老七等咬牙切齿地告诉了沈心云。
沈心云听完又是一顿安慰。
戴东棕却问:“听说袁承智不是本村的人,你是招郎把他招上门的,对吗?”
李淑仪点了点头,眼光变得迷幻。
“那时候忠恒离逝一年,跟我合得来的姐妹都劝我再找一个,说我年纪轻轻的,连孩子都还没有,守寡守一辈子老了怎么办。虽然我放不下你杨叔叔,但我更想证明我不是一克夫的女人,也怕老无所依,就听了劝。一直想找一个,但树子里的人让我太失望了。后来,你袁叔叔来我们这边山里头放木,就是帮助村子的人砍伐树木,有人撮合我们,我听说他没有成家,也有意与他交往,双方都了解清楚后,我觉得他人特别好,尤其是他能接受忠恒的爸妈,我特别感动,就跟他结婚了。”
李淑仪抹了把泪接着道:“他虽然比我大了10岁,但肯留在这山里头,我家里人也没有反对。”
“那他家里人呢,有反对吗?”
“他说他家里就剩下他还有一个弟弟了,他的弟弟做不了他的主,自打他娶了我以后,我从来没有看到他回过他的家,仿佛他的家并不存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跟他弟弟发生了纠葛,反正任何往事,他都不愿提起。”
戴东杰听到这断定,袁承智的死也许与他的过去有关。
一个人如此干脆立落的将自己的过去切断斩尽,他的过去一定有不为人知的隐痛,使他不想触及。
但他的过去与剧组里的人又有什么关联呢?
戴东杰觉得案子似乎又进入了死胡同。
大抵是他太着急,总想着尽快将案子给破获清楚,也好让这对母女放下过去,重新开始生活。
戴东杰看着还在地上哭泣的小女孩安慰了几句,苦恼不已。
他转身再次步入已经封好的剧组换衣间,认真查看起来。
戴东杰脑海里不停思索着,鸡蛋,醋,银针。
“这有银针的鸡蛋是凶手添加的,还是凶手用袁承智盆子里的鸡蛋加的呢?凶手是在哪里泡好的鸡蛋?这些问题处理好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戴东杰一边思索着,一边四处逡巡,目光陡然间停留在了房间一角的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