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上。
赵雨石、赵康平沿小路向望日崖攀登,一路杂草丛生古木参天环境非常清幽。
赵康平听说赵施然在跟牧正阳学习书法,特意抽出空跟赵雨石一起来看望一下,也没有像上次一样带上了很多人。 两人爬到南山的时候都已经大汗淋漓,可却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赵雨石感慨道:“难怪古时的得道高人都喜欢住在山里,这山里的空气的确沁人心脾,在这里住久了的话,估计能活得更久一点。”
赵施然在正在院子里练习书法,听到院子外面赵康平说话的声音,立即跑到的大门处张望,看到赵雨石、赵康平两人后心喜地喊道:“爷爷、爸爸,你们两个怎么来啦?”
赵康平笑道:“你跟着牧先生学习书法,我自然得来瞧一下!”
赵雨石打量了下院子,问道:“牧先生没在家?” 赵施然回道:“嗯,老师十点准时走了,你们再早来十几分钟就能见到他!”
赵康平第二次来南山,还是没见到牧正阳,露出惋惜的表情道:“又扑了个空,你在这里习惯吗?”
赵施然点点头道:“除了没有电脑上网之外都挺好的!”
赵雨石注意到院子里的长桌,道:“在练习书法呢?我来看看有没有长进。”
赵施然没有说话,心理暗自得意,任由赵雨石、赵康平两人走到长桌前。 长桌上的一张纸上写着:“疾风知劲草,烈火见真金”。
赵雨石、赵康平两人仿佛看到猛烈的狂风中,青草被吹得东倒西歪,却又一次又一次地顽强的站起来,纵然弱小无助,可面对铺天盖地的狂风也不肯地下自己的头颅,又见到在熊熊燃烧的冲天烈焰中,金块却愈来愈亮闪闪发光,将烧红的熔炉等闲视之。
“这一行字把张旭的癫,怀素的狂,用肉眼可见的直观体现出来,牧先生在书法已经悟得张颠素狂的真谛了!然然,你可得跟着牧先生认真学习,不能使小性子!”
赵康平看后做出一番点评,又摆出家长的架子提点赵施然几句。
赵雨石却皱着眉头,这一行字尽管得到张颠素狂的真意,可照前几天牧正阳在大溪河边写的差了几分意思,但又明显比自家孙女的字强上一大截,难道是牧先生在状态不佳的时候写的? 赵施然早就在等着赵康平说出这番话,哈哈大笑道:“这一行字是我写的!”
“这是你写的?不可能吧!你的字我还是很清楚的,虽然也有几分张颠素狂的味道,可是比这一行字差远了!”
书法是勤学苦练,方能有所进步,赵康平才几天没有见到过赵施然的字,难以相信赵施然能有这么大的进步。
赵施然傲娇地道:“还不信?瞧着吧!”
说完。 赵施然重新铺上一张纸,提笔蘸墨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把昨天在山坡上见到的情景回忆一遍,深呼吸一口气落笔一蹴而就。
赵雨石、赵康平两个人都惊呆了,赵施然重新写的这一行字,比他们刚才在白纸上见到的那一行字更有韵味。
眼见为实。
这一行字可是赵施然当着他们的面写的,赵雨石惊讶地问道:“然然,这……这是怎么回事?你的书法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进步?”
赵施然神秘一笑道:“当然是老师的缘故!”
“牧先生?可你昨天才正式跟着牧先生学习书法呀,短短一天的时间怎么会有这种奇迹般的进步呢?”
“牧先生在书法上有着当世大家的造诣,也不可能直接把这种东西强行灌输给你吧!”
赵雨石、赵康平两人都有种梦幻泡影的感觉,似乎这一切不太真实。
“你们呐!”,赵施然摇摇头,然后故弄玄虚地道:“我老师才比我大两三岁,而且他还不像我,从小就有你们两个人的指导,可他在书法上为什么有这么高的水准?”
“小丫头,还学会卖关子,赶紧说吧!”
赵雨石、赵康平两人都笑了,但赵施然确实挠到他们心里的痒处,迫切地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赵施然达到想要的效果,没有继续逗赵雨石、赵康平,解释道:“昨天早上我来的时候,老师让我到山坡上去观察树木,我就十分纳闷,我是来学习书法的,让我观察树木干嘛!一个半小时后,下了一场倾盆大雨,满山的树林在风雨飘摇中与天抗争,就像是张旭、怀素亲自在你面前书写一样,整片山坡都弥漫着‘张颠素狂’的真意,那种感觉扑面而来,我侥幸有几分明悟,所以书法有了一丢丢的进步!”
“原来如此!牧先生的教学方法真是别具一格啊!”,赵康平赞道。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牧先生用这种方法来教导然然,想必他自己也是通过这种方法来学习书法的!牧先生没有名师指点,却以天地为师,难怪年纪轻轻就有大家水准啊!”
赵雨石比赵康平想得更多,言语中甚至还带了几分崇敬。
“以天地为师,这是何等的情怀啊!”
赵康平亦感叹道,同时还颇为庆幸,在他负责的地域里有这种奇人。
赵施然抱着手,一脸瞧不上的样子,道:“你们两就别感慨了,天南山这么大,我老师不知道去哪了呢,他又听不见的!”
赵雨石道:“你这孩子,我们又不是说给牧先生听的,有感而发罢了!”
此时。
牧正阳站在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上,观察着周围的景色。
苏轼有一首诗《题西林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牧正阳在天南山住了这么久,每天有时间都在天南山闲逛,逛得愈久,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
从远处、近处、高处、地处等不同角度观察天南山的面貌是可以得到不同观感的,有时看到到是起伏连绵的山岭,有时看到的是高耸入云端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