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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崇接过罚令。不大的帛书上写着短短几句话,左下角有朱红之印,为“律殿印正”四字。
张崇每年的年俸是一个次功的功劳点数加十枚中品灵石,等同内门筑基弟子。而外门的筑基弟子则只有十枚中品灵石,没有功劳发放。
削去三年之俸不算太多,但是往销折谷看守灵石矿脉却是颇让人头疼。张崇寻了个外门弟子问过之后,知道这一桩差事乃是专门派那些犯事的弟子去的。
“以观后效”四个字也是有另一层含义的。如果三年之内无人犯了合适罪状,三年后又无人接此任务的话,那张崇便只能继续看守矿脉。只不过那时,看守矿脉一事便不是对张崇的处罚,而会变为他自动受领的任务,会有不少功劳点予他。
张崇将此事通知了吴织一声之后,便于次日同一个律殿弟子一起往销折谷而去。
他没有带上两只虎斑山猫,而是将它们留在了家里与小九为伴,梨生则跟随张崇一同前去销折谷。
张崇知道梨生从心性本质上来说与扎泽贺那等仆役不同,故而并不想将他关在秘境之中,但是梨生却是很喜欢往秘境空间里面钻,究其原因,那便是秘境之中有他修炼之依凭。
销折谷位于容虚山西南方向,东涯洲中部荒漠的边缘地域。
张崇与律殿弟子飞行数日,而后便到了销折谷所在之地。这里灵气稀薄异常,二人入谷之后,张崇还发现谷内空气中弥散着一种怪异灵气,令他本能的排斥。
谷内正中有一栋二层小楼,乃是修士处理日常事务之地。
律殿弟子到了地方之后,便与原本就守在谷内的一个筑基修士录册落印,取了完成任务的证明后离开。
段金良送走律殿弟子之后,笑意盈盈,对张崇言到:“师弟啊,师兄我朝思暮想,终于是把你给盼来了。”
张崇不解,言到:“师兄何出此言?”
段金良回道:“师弟未曾领受这销折谷的厉害,不知这里有多难熬啊!师兄我本是只有三年之罚,但却已经在这里待了整整五年了,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张崇:“此地环境当真如此艰苦?”
段金良:“那还有假不成?咱们先交割文书,一会儿我带你去我的居所,把东西收拾收拾,你便可以入住了。”
张崇:“我闻销折谷有一座三足火凤大阵,需三人方可驱动,故而谷内常有三名筑基修士守备,却不知其他两位同门在何处?”
段金良:“他们俩在这待得比我还久,只是他们犯的事大,现在罚期还没满呢。他俩都去昌宣城了,每个月大半时间都在城里快活,留我一个人枯守此地,谁叫我是师弟呢。”
张崇闻言,略感不妙。
段金良从乾坤袋内拿出了一枚控制阵法的赤色令牌,言到:“这是控制谷内大阵的令牌,师弟你需尽快将之祭炼了。”
他又取了纸笔出来,写下交割文书,并让张崇留名为证。此文书是要交递给昌宣城镇守长老的,段金良离开销折谷后便会将文书送去昌宣别府,随后就可以回灵气充盈的山门了。
几个时辰之后,段金良走了,张崇住进了他留下的洞窟。
此间光线昏暗,张崇便将乾坤袋里的一套明光法阵布置了出来。他手里的二阶大阵——八御玄土阵布置在困蒙峰上的洞府里了,现下仅有一套迷踪阵。
他将迷踪阵布置在洞口之外,作为示警之用。
晚些时候,张崇想要修炼之时才是发现了此地之异常。谷内盘踞的异气入体之后会损伤经络,张崇修炼时只得闭住周身穴窍,不去吸纳天地灵气,而是只凭手中的中品灵石来修炼。
如此一来,效率低不说,还令他十分不自在。
此中异气乃是伴随着灵石开采一同从矿脉中溢散出来的,只要一日不停下灵石的开采,那销折谷内异气盘踞的情况就很难改善。
张崇自入定状态转出,想到魂藏金莲秘术便在传法殿内等他去取。平海宗的规矩束缚,此地稀薄的灵气,烦人的异气,这些都是可以忍受的,如此做也必然是值得的。
再说,他料想平海宗招来外门十八执事,可不是让他们来做这种看守矿脉的小事的。他在这里呆不久。
张崇在适应销折谷的特殊环境之时,平海宗外门长老章兴海也是来到了赤沙岛上。
章兴海便是当初带吴织等一众炼气弟子去水龙卷秘境的领队修士。
巨大的游天鲸飞至赤沙岛中央山脉上空,章兴海自其上落下,飞入山岭之中。
余行知的洞府便在山中,平海宗长老亲至,加上章兴海此前已经派人送来书信,约好了日子,他自是已经备好了灵茶,亲自出洞府迎接。
会客之地选在一处峰顶小亭,亭内一石桌、两石凳。
茶香飘远,久而不散。
……
“外门长老,别府府主之位。我门内八脉正录,道友可择一研习。内门长老所能得之传承、宝物,皆可对道友开放,我宗如此诚意,道友就是不肯入我平海宗吗?”
余行知饮茶一口,言到:“东涯洲之大,当是不缺我这一条中型灵脉。平海宗之强,也不缺一个金丹长老。在下只求一个清净,章道友何苦如此呢?”
章兴海起身,无形气浪涌动,言到:“章某任务在身,黎南开府,势在必行。”
他话音刚落,便见桌上茶杯、茶壶尽皆裂痕密布。
余行知一手扶着石桌,也是起身。他一手搭在桌上,一手负背,言到:“愿一试道友手段。”
“好!”
章兴海行一个世俗武人抱拳之礼,随后一拳击出。
此拳快如闪电,裹挟着一声闷响穿过余行知的身躯。
下一瞬,被拳头击穿的余行知便化作淡蓝灵光,崩散开来。原只是一个灵光虚影。
虚影崩散的同时,之前被余行知强行维持住形状,不使碎裂的茶具也是立时坍塌,散为细小颗粒,被失了容器的茶水冲开。
余行知消失不见,一句不辨声源方位的话于此间响起,“可惜了在下的云巅甘露。”
章兴海目光一凝,“阵法?”,他大手一翻,取了一柄暗金长刀握在手中。狂暴的灵力自他肉身扩散出来。
“二阶灵茶,我宗内何其之多?道友若愿,皆可取来一尝。”
空气震荡,但听悠悠一句传来,“非吾所植,难合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