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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尾鳄体型巨大、皮糙肉厚,很是抗揍。它斗战之能虽不及左忘,但也着实是令左忘费了一番手脚。
左忘自身之功法、法宝皆是以势大力沉为特点,缺了些凌厉的杀伐手段,面对剑尾鳄这种对手不免就要大耗一番真元。
将剑尾鳄击杀之后,左忘破开其腹,先取了妖丹,将兽躯留待以后再行处置。
乙号战船外,信散人见左忘事毕,往此处而来,连忙上前一礼,言到:“见过前辈。”
左忘往船上的左戈坤递过一个询问的眼神,左戈坤遂将信散人前来乞降一事说了出来。
左忘闻言,不禁颔首,如能少些麻烦、不费几颗灵石便拿下海渊城,那自是再好不过的。
他正待询问几句,听听信散人有何条件,岂料变故突生。
信散人身旁一直不发一言的女修身上忽然散发出强烈的灵力波动,与此同时,她也是抬起了手来。
左忘立时察觉不对,陨落的危险离他很近。事发突然,他抬手便是一掌,使用了最为迅速,也是最为好用的一式法术——大擒拿手。
左忘施展了大擒拿手之后,身形一顿,头部如遭重击,往后仰去。与此同时,一只黑如水墨的大手凭空凝聚,一把抓向信散人二人。
大手五指一握,其内传出一声闷哼。
左戈坤见情况不对,立时跃下战船,法剑一提便落到左忘身旁,询问到:“殿主,出了何事?”
直指魂魄的攻击,藏于无形。
左忘已有猜测,心知这当是玄魂留下的手段。好在施展之人修为不足,这一下还要不了他的命。若是由金丹修士凭此出手偷袭,结果便不好说了。不过,面对同阶修士时,左忘当也不会如此大意。
他没有理会左戈坤的询问,只是叫战船内的人打开灵璧放他上船。识海脆弱,马虎不得,左忘急需寻一个静室坐定自观。
左戈坤提剑而立,目光转到大擒拿手所握之处。几息过后,大手消散,露出一具被捏得失了人形的女修肉身。
左戈坤双目一凝,仅有一人,那个信散人呢?
他神识一展,瞬息间遍查四周,一无所获。再看此女修,肉身重伤,但是性命尚存。其人双目无光,眼神黯淡。左戈坤抬手将之扣住,取了一张灵符出来,贴在女修丹田处,封闭她一身真元。
“将此女带下去好生看管,喂些伤药,别让她死了。”
“是。”
左戈坤落回战船甲板,正待返回船楼之内,但信散人之声却忽然响起。
“左真传,且听老夫解释!”
左戈坤猛一转身,手中法剑绽放灵光,但声音源头之方位变换不定,难以寻到。
“此女所为绝非是吾等的主意,她定是被玄魂真人控制了识海,还请左真传明鉴!”
左戈坤对着海渊城的方向回道:“你叫我如何信你?”
“玄魂手段残暴,吾等为其鹰犬皆是出于无奈。如今他得罪了贵宗,吾等自是要弃暗投明,安敢偷袭贵宗殿主啊!”
左戈坤:“你等速速将海渊城阵法放开,我便知你等是否无辜。”
“真传见谅,海渊城是吾等同道最后的倚仗,如若贵宗不保证吾等安全,老夫怎敢回去叫众同道放开阵法?”
左戈坤冷哼一声,“此时不愿,待我攻破汝城,到时尔等小心性命不保。”
左戈坤言毕,却久久不见信散人回话,他举头看去,见雷应劫还未下来。对面的老修颇是谨慎,怕是想到了他可能是在拖时间。
左戈坤见此临时一计不成,便也不再多言,回了船楼之内。
通过灵影虚壁,左戈坤令各艘战船分散开来,围住海渊城。还要派遣筑基弟子在战船周围巡弋,以免城内修士大举出逃。
过了约莫有一柱香功夫后,雷应劫从天际游天鲸背上回到了水下。
得知左忘性命无碍,他便在船楼内的一个蒲团上盘坐下来,闭目调息。
左戈坤虽是平海宗第一真传,但终究未成金丹,没有定策之权。他步至雷应劫身侧,问到:“师叔,左殿主伤势未明,接下来如何攻伐,还请师叔示下。”
雷应劫并不比左戈坤年长多少,但无论从辈分还是修为来看,他都是前辈。
雷应劫闭目依旧,开口言到:“攻打鬼煞会是宗门交于左殿主的任务,我此来只是尊师命来听候调遣。师兄伤势不明,那便等他伤势好些了再说。”
对一个宗门修士而言,贪墨灵石不算大事,教的弟子平庸也无伤大雅,这些都是损害的宗门之利,但“无能”二字却是容忍不得,因为这会动摇修士的立身之基。
左忘不会希望有人“替”他完成了任务,雷应劫、苏鹤筱也不会主动相帮,那样只会令左忘背上“无能”之名。
左戈坤道了声“明白”,接着说:“海渊城内当有不少筑基境的修士,他们岂会一直自困死城?若是他们冲出来逃走,我担心外门人手不足,可否请内门的师弟、师妹们下来相助。”
雷应劫:“你自去找苏阁主说便是。”
左戈坤执礼退下,却没有去找苏鹤筱调派内门弟子。
鸦散人和仇惠英两个金丹修士一直没有出现,左戈坤虽然不觉得这二人会冒着陨落的危险来伏击他,但是他又何必去靠这个险呢。
至于海渊城里的修士,逃了也就逃了,与他何干?留在战船之内总归是比较安全的。
城外的左戈坤如是想,海渊城内的鬼煞会修士和一些留滞在城内的散修也各有想法。
一部分人希望大家一起冲出去,是生是死各凭本事。大部分人则是寄望于能顺利投降,交出海渊城,留得一命。
海渊城是玄魂的,命却是自己的。
信散人是鬼煞会的老人了,他在盟内干了近百年,感情是有的,但忠心却是一丝也无。实则玄魂手底下,即便甘大和刘一凡这两个弟子都未必有忠心可言。
信散人是一心想要投降保命的。外面有平海宗的战船、还有金丹修士助阵,弃城而逃,一起冲出去只能是最后的选择。
可惜,他竟没察觉刘彩身上已是被玄魂布下了手段,坏了议降之事。若非是他有水遁术在身,现在安有性命在?
玄魂依靠如此手段控制手下,如何能使人归心?自己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却逼着他们在这里与平海宗相拼,想到这里,信散人消瘦的脸上显出愤恨之色。
议事的正堂内很是嘈杂,有叫嚣分了鬼煞会库藏各自逃命的,也有指责鬼煞会有意纵容刘彩的。人人都在大声辩驳,却无人能给出一个叫大家都活命的办法。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鬼煞会内有几分分量的人物,还有便是散修中修为深厚的筑基同道。
信散人静默不言,他的余光看着正堂一角的几具尸体。那都是与刘彩颇为亲近的修士,被堂内之人擒来泄愤。
此举于事无补,只会加重混乱。
信散人不知道这里是否有被玄魂的邪法控制的人,有多少。但凭借在鬼煞会干了近百年的经验,他感觉到玄魂在推动着城内的万数修士走到平海宗的对立面。
可能只是几件小事,几个小散修,不着痕迹又恰到好处的出现。
元婴真人的手段、智慧令信散人深感无力,即便他能猜到,却也只能被裹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