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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万炼峰后,张崇回得洞府。他叫来小九,吩咐她去备好灵茶,自己则是在静室打起坐来。
割裂神识的影响远比寻常损耗要来得大,张崇无灵丹妙药在手,要令神识恢复如初,当是需要数月时间。
照空镜将成,每想及此,张崇只觉这点神识损伤是很值得的。
元婴大会已然临近,张崇打算去盈德殿看看有无合他心意的防御法器。想来品质极佳的上品法器应该都是被早早换走了,余下的只是普通品质。
但这普通也只是在平海宗内而言,盈德殿之法器皆是器阁炼制,无有次品。
平海宗弟子欲求法器,除开可以去盈德殿凭功劳兑换外,还可以直接去器阁委托炼器师炼制。
张崇本也有委托方衍平炼制两件防御法器的想法,但是上佳法器需要的主材并不易得。方衍平不可能平白为他耗费心力,请他出手的代价当也不小。
想了想,张崇还是放弃了委托炼制的想法。在盈德殿寻两件上品法器,当也是够用了,而且以宗内功劳兑换,是要划算许多的。
张崇去到盈德殿后,寻了一位执事表明来意。那弟子听罢,便取出一块玉简,叫张崇自行挑选,待挑好了,他便去殿内宝库为他取来。
张崇拿过玉简,走到一旁的椅子前,转身坐下,观读起来。
玉简内尽是防御法器,皆为上品,共有一百多件。每件法器的大略功用、价值几何,皆有记述。
张崇仔细观读下来,看中了一件法袍。
此袍非寻常法袍可比,非是用以避水驱尘,而是实实在在的一件上品防御法器,名唤“云隐重明袍”。
此袍专辟烟瘴霞光,水火法术,防御之能在这玉简中甚是出众。只是此器动用起来,消耗巨大,要求御者真元雄厚,否则难以尽展其威能。
另有一点便是,此器对飞剑、锤斧等攻伐法器没有多少防御之能,故是还需一件可挡法器对撞的防御法器与之配合。巨大的神识负担令不少对此法袍有意的弟子打消了念头。
云隐重明袍需要五个次功便可换取,此种品质的法器,如是在外间市坊中,怎么也需七八千灵石才可入手。
张崇已是决定换取这件法袍。他思及自己手中的两仪珠,因之驱使灵活,双珠甚是坚固,不惧碰撞,故是他一直将之作为攻守两用之器。
然则两仪珠比起专作守御的法器来说,守御之能终究是差了些。
玉简中的法器除云隐重明袍外,余者皆是差不多,张崇便选了一个属性相合的乌木盾。
乌木盾器身坚固,有大小变化,除此之外别无特点,虽是普通了些,却也足用了。
选定之后,张崇便找那执事还了玉简,言到:“我欲换取云隐重明袍和乌木盾两件法器。”
那弟子听后,问:“这云隐重明袍,师兄是要哪种灵力属性的?”
原来炼制这云隐重明袍的炼器师同时炼制了五件,分属五行,好契合御主真元属性。
张崇:“木行,有劳师弟了。”
那执事回了一句“分内事”,而后便去得殿内宝库,将法袍、灵盾带到了张崇面前。
张崇稍一检验,见法袍上有淡淡云纹,背后一只重明鸟隐于云纹之中。鸟身并无全貌,大部分身躯都没有显露出来,唯那一对独特的双瞳鸟目清晰可见。
二器完好,张崇检验过后,便交出九个次功,收走了两件法器。
走出盈德殿,张崇心道身上功劳所剩无几,接下来便在洞府内祭炼法器,暂不去传法殿查阅典籍了。
张崇一边温阳神识,一边祭炼法器,转眼便到了七月初。
元婴大会临近,许多在外修炼的弟子都是回了山门。容虚主脉以外,靠近平海宗的朱槿城和昌宣城也是有许多修士到来。
龙越自亘海回宗后不久便去了洲内中部荒漠修炼。那里有一处灵地,乃是土属中型灵脉。
他既不是内门弟子,也不是和光殿执事,本没有资格入灵地修炼。乾元殿看他在与鬼煞会的战斗中表现颇佳,便特意奖赏,允许他挑选一灵地修炼三载。
如今元婴大会临近,龙越不愿错过,便赶回了山门,打算等大会过后,再返回灵地修炼。
许多外门熟识之人都是聚在了一处,张崇也免不得要与龙越他们共赴宴饮。他虽不喜这些交际事情,但人在宗内,总也要在各自群体里待好才是。
修炼之道,一张一弛,饮酒放松对修行也非是毫无作用。从龙越等人口中,张崇也是得知了一些信息。
元婴大会上不止会有真人讲道,没准还会有三宗弟子比斗,交易会一类的活动。
七月初八,一封信送到了张崇手中。
此信乃是王孝庭寄来,信里说他也要来参加元婴大会。柏冬来已是在斩鲸城顺利筑基,也要随他一同到容虚山来。
收到旧友来信,张崇颇是欣喜,当即就叫小九拿着自己的身份令牌,到盈德殿把剩余的几个次功用了,换一坛商陆酒来。
万炼峰顶有一株垂炎商陆,它是草本一属,却高若垂柳大树。
垂炎商陆之果有毒,不可用以炼丹,却能酿酒。以丹道之妙尚不能剥离毒性,酿酒之法自也不行。商陆之果经由酿造,毒性不减,但却完全与果内药力混同在一起,不分彼此。
此酒饮下,只要不主动运功吸收,便无中毒之虞,但其内灵力自也只能全部浪费了。
创造此酒者乃是一个毒修,功法奇特,不惧毒性。他以酿酒法解决了商陆灵果不能用来炼丹之弊,又能将药力、毒性一体炼化,堪称奇才。
其人来历无人知晓,但留下的商陆酒却是得到了千百年来无数酒徒的推崇,酒方流传甚广。只可惜垂炎商陆为二阶灵草,只生长在火灵旺盛之地,故而灵酒难得,价值颇高。
小九拿了令牌,往盈德殿去。
张崇心中欣喜渐退,想起一件事来。此事颇是重要,他转念几下,心道也该去拜访一下吴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