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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顾少卿忍不住心绪起伏：“莲爷，你觉得祖父能否……”
“别问我啊，我也不确定。”他泼了盆凉水：“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他能吸收到什么程度还难说。”
紧接着他提醒：“小丫头你也得给自己留点儿，以后还用得上。”
听到这话，顾少卿仔细考虑该如何分配。
她手中一共十七块儿血晶，每块儿都有巴掌大小。既然莲爷说自己日后能用上，五哥他们也可以。
除了祖父和自己，五哥那里有三伯父，还有十二和六叔祖也得两块儿。再加上三姐、二伯父，六姐和七叔，这就是十块儿。
除此外，还有顾白易、顾穹、顾未遥、顾黎和顾令恺，这样算下来还能剩两块儿。
只是……
她心有顾虑，思索片刻，拿定主意。除了给五哥和十二的，自己留下三块儿，其他的都交给祖父处置吧。
问清她的想法，莲爷嗤笑一声：“还算没傻到家。”
在他看来，这东西在他们家够得上是战略物资了，不拿来谈条件已经亏了。
小丫头的五哥和十二弟也就罢了，其他人也能轻松获赠，未免让他看不过眼。
何况，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么多人送出去，难保消息不会走漏。万一再有人来索要，她给或不给，都是一场风波。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暗暗叹息。
小丫头压根儿就没觉得这东西有多难得，才会如此随意处理。不过，对自己人这么大方的也少见。
不贪心，是个多么让人放心的品质啊。
一不留神，他又发现小丫头一个闪光点，莲爷陷入一阵沉默。
有了决定，顾少卿当即换了身夜行衣，径直前往畅和堂。
……
翌日，一大早顾少卿就去了竹苑。
亲自将两块儿血晶交给顾少瑾，刚出门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身影。
“九小姐。”顾白易拱手见礼：“来看五公子吗？”
顾少卿点点头，她和顾白易交集不多，打个招呼正打算离去，不想听到他继续道：
“昨日是九小姐生辰，未能亲自道贺，还请见谅。”
顾少卿一顿，似有所觉，静待下文。
顾白易径自道：“听闻不止族中其他支脉，就连姜氏的大公子，以及沐霖国长公主都置礼问候。九小姐，果真今非昔比了。”
这话似有深意，顾少卿看了他一眼：“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
顾白易抬眼直视着她，转而问道：“前些日子，九小姐频频出入城主府，不知意欲何为？”
听到这里，顾少卿已然明了，他到底在忧心什么。
“二爷一向低调，但执掌外城分量不轻。若能得他相助，有些事情胜算也能添两分。”
当他获知雅艺阁一事中，九小姐所起的作用，不由感到惊讶，随即便是说不出的沉重。
而这种情绪，在众人一反常态给她生辰贺礼时，达到顶峰。
顾白易目光似箭：“我族只能有一位少族长，九小姐以为如何？”
虽然五公子与她关系最亲近，但利益当头兄妹情谊算什么，二公子不也是五公子的兄长吗？
依他观察，这位九小姐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别忘了，如今这位九小姐身后也有湉城和荒城的支持。还有那个顾未遥，分明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更何况，族长乃是她的祖父，这是旁人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优势。
两人形同对峙，空气陷入凝滞，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顾白易紧紧盯着对面的人，此刻她的表情有任何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顾少卿神情坦荡，眼神未有丝毫闪烁。
接着他看到她嘴角微微勾起，脸上露出一抹貌似欣慰的笑意：“顾白易，五哥身边有你这样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人，我很高兴。”
听到这话，顾白易微微皱眉。不等他开口，顾少卿轻声道：
“五哥是最适合那个位置的人，而我，与他的路不同。”
虽然从未问过，但她知道让五哥接任少族长之位，也是祖父的选择。即便她回来，这一点，依然不会改变。
她目光飘忽不定，视线穿过眼前的人遥望天际，不知在想什么。
顾白易反复咀嚼她话中深意，一直掂着的心缓缓落到实处：“希望九小姐记得今日所言。先前唐突，白易在此赔礼。”
他神态郑重，干净利落地躬身行礼。
顾少卿见状上前一步抬手虚扶，诚恳道：
“有些事情，你不清楚但五哥是知道的。我不希望你我之间有间隙，而给他人可乘之机。”
听了这话，顾白易的怀疑才打消大半：“我明白了。”
看着顾白易进了竹苑，顾少卿久久不语。半晌，她眼神扫过某处树丛，缓缓道：“出来吧。”
一道灰色身影应声而出，面无愧色：“是我先来的。”
说起来顾未遥也觉得太巧了，他家老头子让他来表忠心，他刚到顾白易后脚也到了。
他们俩可不熟，未免尴尬他才转进树丛后面。谁知顾白易从侍从口中得知顾少卿在里面，就停在门口不走了。
而接下来两人的对话，被他听个正着。
当然，顾白易就算了，以顾少卿的修为，应该早就发现他也在场，只是没有拆穿罢了。
“你……”
她话未出口，顾未遥立刻道：“放心，我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
顾少卿轻笑一声转身，却听后方传来问话：“你真的不打算争一争？”
见她不为所动，顾未遥不无遗憾地道：
“可惜了，我还以为能有个未来族长当靠山呢。看来以后得好好想想，怎么抱紧五公子的大腿了。”
顾少卿一顿，回头笑着道：“你现在努力也不晚。”
顾未遥听了暗自摇摇头，随后几步追上去，“顾白易在里面，我下次再来好了。既然遇到你，正好有事跟你说。”
“本来我家老头子也替我准备了礼物，不过我觉得与其送那些死物，不如送你个消息，说不定还能帮到你。”
顾少卿一顿，好奇地看着他：“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