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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卿快步上前,搭上顾少扬的脉搏:虚软无力,时断时续。
怎么会这样?她有些不敢相信,指尖一缕莹绿钻入他体内探查。
见是她,顾万春没有阻拦,眼底燃起一丝隐秘的希望。
在顾少卿的感知中,十二体内充满一种奇特的力量,顺着经脉流淌,令他大部分脏腑迅速衰竭。
但他拼命地护持心脉,坚守最后的阵地不被攻陷。
她还发现十二的血液中,存在另一种力量,缓慢地阻挠这种异变。想来应该是那老者的解毒丹,不过效果微乎其微。
这毒发作时特征如此明显,让她想起一件事,心里有了一点眉目。
眼下她虽然没有解药,却有办法救十二。
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她退到一边。
原来两位丹师到了,其中一位还是熟人,正是前几日刚见过的廖丹师。
不等他们见礼,顾万春挥挥手,让他们直接去诊治。
细心检查过后,其中一位丹师为难地摇头,看向同伴。
廖丹师皱了皱眉,思索半晌才道:
“此毒我也束手无策,不过数年前我曾见过同中此毒的人。原本还颇为惋惜,不想后来听说那人被救了。”
“被谁救的?”顾万春眼前一亮,一步踱到廖丹师面前,殷切地看着他。
廖丹师犹豫一瞬,还是坦言相告:“正是这几年声名鹊起的“医怪”云女。”
顾万春立刻问道:“在哪,我亲自去请。”
时间紧迫,他怕下面的人耽误了他家小十二。
哪知廖丹师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听到这里,旁观的那位丹师开口道:
“廖兄说的,可是那位传闻中总以蓝巾覆面,治愈了不少疑难杂症的神秘丹师?”
廖丹师脸上点点头:“正是,左兄也听说过?”
这位姓左的丹师脸上露出推崇之色:
“听不少同道提起,虽是位年轻的姑娘家,但这手本事令我等汗颜呐。”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冷哼响起。
几人望去,只见那最先到来的老者,面露不屑:“不过是个藏头露尾、沽名钓誉之辈,也值得一说?”
两位丹师面面相觑,不再多言。
这位他们两人都认识,是他们当中唯一的高级丹师,名叫庞叶。平日里就自视甚高,自然看不上旁人,何况还是个小姑娘。
顾万春无心听他们斗嘴,不满地瞪了那庞丹师一眼:
“你行,就把我家扬儿治好,不行就给我闭嘴!”
一句话,说得庞丹师哑口无言,气闷地拱拱手,转身向门外走去。
顾万春也不拦,继续问道:“你们可知那什么云女,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廖丹师摇摇头:
“那云女之所以被称为‘医怪’,正是因其性子古怪。为人治病不问出身,不重诊金,全看心情。”
左丹师也补充道:“加之她居无定所,来历神秘,能否遇上只能凭各人运气了。”
顾万春听了直跳脚:
“哪有这样的!既然有本事,就好好造福天下人。连个住处都没有,可让人怎么找?”
两位丹师看着他,心中暗暗同情。
十二公子这情况,眼瞧着是要不好了,他们可以理解这位老爷子此刻的气忿。
虽然他们也觉得可惜,但那“医怪”必有自己的考虑,外人无可指摘。
顾万春心急如焚,烦躁得来来回回地走。
扬儿一被送回来,他当即给他输送元力。但无奈的是,毫无益处。
他又对炼丹一窍不通,扬儿时间不多了,怎么办?怎么办!
而此时,一直关注着事情进展的顾万江,却将视线转移到旁边,那个一言不发的人身上。
他开始也万分担忧,绞尽脑汁地想办法。但是,当听到“医怪云女”这四个字,他的心一下子定了。
果然发现她的表现,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反常。
心思一动,他示意两位丹师下去。
等他们走远,他走到顾万春身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顾少卿:
“小九,你有什么法子,还不快说!想急死你六叔祖吗?”
顾万春一听,猛地冲到顾少卿身前:“小九,你?”
顾少卿抬头,正对上顾万春期望的目光,她微微一笑,肯定地点了下头。
顾万春脸上立刻舒展,眼中满是惊喜。
不等他开口询问,顾少卿先一步笃定道:“六叔祖放心,我不会让十二有事。”
“好,好,好!”顾万春激动地一把抓住她,脸上满是笑容。
顾少卿忽略胳膊上传来的疼痛,镇定道:
“我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给十二祛毒。还有,十二的事暂时封锁消息,我也不希望任何人联想我身上。”
顾万春一股脑儿地同意,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顾万江闻言,略一思索,便想通其中关节。他满意地看着顾少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外面刚走出不远的廖丹师,被园中侍从拦住。
说了几句话后,他跟着侍从往回走。
左丹师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但也很快离开。
这夜,不少人赶到清净园探望。却被脸色黑如木炭的六老爷子,通通拒之门外,只好悻悻而归。
有人暗自欣喜,有人默默祈祷,也有人惴惴不安。
翌日,顾家十二公子遇刺,生死未卜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城中传开。
某处客栈内上房内,一人面露不虞地逼问:
“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他还没死?”
他对面坐着一个人,穿着一身伙计的衣裳,意有所指地回道:“我们的人说了,他的命能否保住,完全取决于你。”
“什么意思?”这人一听大失惊色。
伙计打扮的人慢悠悠地解释了一句:“刺伤那人的兵器上淬的毒,是从你那里得来的。”
“不可能,我根本没给过你们!”这人不假思索地反驳。
但看着对面的人,脸上绽放的笑意,他的心紧紧地揪起来。
“你们这是何意?”死死地盯着他,这人一字一顿地问。
“哈哈哈……”伙计打扮的人大笑,眼中意味不明:
“只是好心提醒你早做准备,不然……”
话音未落,只听“吱哑”一声,再一看,伙计打扮的人已经不见了。
留下房中这人,“咚”地一拳砸到桌子上,脸上满是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