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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汉家自古霸王道杂之
什么？你说这样没有人权？人权，那是什么玩意儿，莫说我石君玉曦没有听说过，中夏列国的国君之中也没有听说过这个玩意儿的。
春秋时代，战国之世，君主即国家。这是比太阳还要真理是的事实。君王的权限超过任何人的想象。
就这样说吧，这时候的君王要是禁止民众进山打猎，那就是真的没有人敢进山打猎。除非国君下达命令更改，否则那怕是饥荒快要饿死了，也不敢进山去狩猎猎物。
要是你的胆子实在是可以包天，悄悄进山去打猎，恭喜你，不但你自己可能被刑罚诛杀，甚至于还可能连累到家人。所以人权，在这个文明之光开始照射在大地上的时代，连个鬼影都没有。
对于玉曦的问题，华夫人没有直接回答玉曦，而是说道：“我在山林之中发现一只走失的鹿，其角金红、其色玉白，颇为珍贵。与我同行的人都喜爱着头白鹿，然恐有山虎在侧潜卧、或有白鹿珍贵通灵，猎之亵渎天神、或有众人睹睹，恐成为众矢之的，众人皆不敢取。”
“娘是如何做的？”听到这儿，玉曦思考了一下，对着华夫人问道。
“我问众人，此鹿天授之，何不取？众人仍不敢有动心者，我取弓箭射之，并告知众人曰，天授白鹿于此，我今日取之，赐此地之民每户粟米十斤，将士士卒粟米五斤，取白鹿而回。随行之喜白鹿者，虽有怨言，不敢明言诉于口。我儿对此有什么想法？”华夫人说完，眼神落在玉曦身上，等待着玉曦的反应。
玉曦皱着眉头，对着华夫人说道：“王道恢恢，威势天下，正是其中之意。众人虽欲白鹿，不敢明取，诡道魅魅，于大势无补。”
华夫人微微一喜，面色柔和，似乎满意玉曦的答案。
“然，王道也好，诡道也罢，对于儿来说，有用的才是大道；没有作用，纵然天花乱坠，也于事无补。”没待华夫人的喜色延续多久，玉曦瞬间话锋一转，吐出来了自己真正的想法。
看着华夫人渐渐的皱起了眉头，玉曦不以为然的一笑。
“当然，娘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王道，何为王道？事有轻重缓急，我决断时就是合适的时候，我所为就是正道：事有好坏对错，我所做的皆是对的，我所为的就是王道。我心我行诚如明镜，所作所为皆是王道。我所做的皆是王道，我就是王道，如此而已。”
华夫人哑然的看着玉曦，突然发现自己的儿子这个尚且年幼的身子里，似乎有着一种奇怪的力量。自己的儿子在这一瞬间好像长大了。
而且儿子说的倒是挺有道理的，这个小猴子，嘴巴里总是有一些歪理，算了，不管了，这只猴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了。只是那些做儿子臣子的人，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喽。
“这不是王道，是霸道，我儿应该说此权天授予我，我行此权。”华夫人摇了摇头对着玉曦说道。
“娘取白鹿的时候，可没有说上天赐予我白鹿，故我当取之。母亲比我，更加霸道。”玉曦对着母亲华夫人调皮的一笑，说道。
“不过，我汉室不正是霸王道杂之嘛。”
“所以这鹿肉是白鹿肉喽？”玉曦指着放在地图上的鹿肉说道。
“这肉食白鹿肉，然白鹿虽贵，不足道？”华夫人摇了摇头说道。
“哦？”
“白鹿肉放在地图上，这是天下，周失其鹿，谁人逐之？”
华夫人一句话，却在玉曦的耳边就像一道惊雷炸响。玉曦目光一凝，眼睛一眯。对着华夫人问道：“周失其鹿，谁人逐之？这句话颇有意味，不知是谁家的士子说的？我倒想见见。”
“怎么，这句话就不能的是娘说的？”华夫人好笑的问道。
“不不不！娘说的很有道理，嗯，很有道理，至理名言，当传之天下。”玉曦嬉皮笑脸的对着母亲华夫人说道。
“少贫嘴了，白鹿肉是天下，羊肉是祭祀，馒头是兵戎，我儿将如何？”华夫人轻轻的敲了玉曦的脑袋一下，对着玉曦摇了摇头说道。
玉曦听了母亲华夫人的话，轻轻的将案牍上的地图和三只大海碗搂在面前，对着华夫人说道：“欲揽太天下于怀中，食之。”
“能做到吗？”华夫人对着玉曦问道。
“只要攻下申城关，兵临汉阳城下，一切都有可能。”玉曦对着母亲说道。
母亲今日这些话，虽然没有让玉曦产生什么大的感慨，也没有对汉国的战事起到大的作用。但是对于玉曦来说，长时间积累下来的烦闷消去了不少。
“好了，吃放吧！吃饱了，说不定申城关就已经拿下了。”母亲华夫人拿起一只馒头，递给了玉曦，紧接着抽出来一对竹箸，一并递给了玉曦。
“娘也一起吃！”玉曦接过馒头、竹箸，对着母亲华夫人说道。
说着玉曦就夹了一块鹿肉放入口中哦，嗯，滋味一般。没有味精，没有香料，着鹿肉就算是原生态的，味道也好不到那里去。
不过厨子的手艺不错，做的食物也是可以入口的。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也是绝顶的美味，但是对于玉曦来说，没有香料的鹿肉也就是入口而已。
当然，玉曦也没有挑剔，有肉吃已经不错了，还要想什么呢。
“大军急报~~~”还没待玉曦吃下几块肉，一名侍者高举着竹筒跑着过来，跪在地上对着玉曦说道。
“大军急报！”玉曦楞了一下，直接丢下手中的竹箸，一手抢过侍者手中的竹筒，打开了竹筒封口，将竹筒倾斜，倒出了里面的布帛。
打开了布帛，只见上面写着：“大军于凌晨攻下了申城关，向着汉阳城方向运动。我军先锋王子羽将军正在清剿申城关以西各残敌、城邑。望君上定夺。”
看见这几个字，玉曦不由一喜，对着母亲华夫人说道：“陈庆忠还是挺有本事的，看来今天着顿饭是吃不了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