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全盘托出（4000字）

    

    夜色里的学校永远都是阴森的，冬木中学作为东瀛的学校更是如此。

    再配上四处爬行的超大蚂蚁，即使月光很明亮，也还是让远坂凛有些毛毛的。

    这些外表形似《宠物小精灵》里的铁蚁的工程魔蚁是平雅人见到小樱培育的盾翅蝶，恰了一盆柠檬后硬是培育出来的低级魔虫。

    别看体型很大，口器狰狞，但本身却没有多少攻击力，只能被动挨打。

    唯一的功能就是能使用魔术修复建筑物或者直接创造建筑物。

    用在这时候再好不过了。

    如果平雅人不帮忙，远坂凛收拾不了一个烂摊子，冬木中学九成九会被停课。

    别指望麻婆神父会出来帮她擦屁股，圣堂教会能用煤气泄漏来敷衍就算仁至义尽了。

    等到平雅人修好操场和附带的仓库等设施再赶到卫宫家后，卫宫士郎已经莫名其妙地把saber召唤了出来……

    这就是你要挨大狗一枪的原因？

    真的是够巧合的……

    据目击者小樱所说，呆毛王的剑鞘一放入士郎的身体里，小仓库里的废弃法阵立刻就有了反应。

    呆毛王就再一次这么降临了冬木市，前来完成第二次剑劈圣杯的伟业。

    他就好奇卫宫切嗣当时的表情如何，可惜错过了。

    切嗣这家伙，在放下执念在家养老的过程中连锐气也被磨没了。

    士郎的天赋确实不高，但魔术回路的数量是足够的，成为魔术使没有问题。

    但一开始切嗣大叔都不愿意教他，被他缠的没办法，教了他错误的使用方式。

    以至于伊莉雅也在配合自家老爸，时不时制造出魔术失败的情况来骗士郎。

    最后是平雅人看不下去了，直接把魔术的一些入门知识让小樱送过去。

    “既然你让他知道了魔术的存在，那就老老实实地教，别骗他，也别和我说什么应该不应该，他的人生他自己做决定！”

    无奈的切嗣这才开始认真教导这个比自己还要天真、还要向往正义的少年。

    但即便是这样，很多魔术的常识卫宫切嗣还是选择性的不教了。

    “对了雅人哥，你怎么把姐姐也带来了，伊莉雅很不开心……”

    “就是因为伊莉雅不开心，我才把凛拉过来让她找机会道歉啊。”

    那丫头要面子死活不肯来，还是他硬生生劝过来的。

    “这样啊，那我替姐姐谢谢你了。”

    “别谢这么快，看这气氛我怕弄巧成拙，你先端茶过去，我这边马上就把甜点做出来了。”

    “嗯。”

    客厅里的气氛很沉闷，卫宫切嗣和二世这两位大人也不劝，就这么默默看戏。

    远坂凛有些坐蜡，不是因为她不好意思给不小心被卷进来的卫宫士郎道歉，而是这个地方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rider、berserker和刚刚出现的saber连同御主都在她面前，自己作为archer的御主怎么可能做到一点不慌？

    想了想，她觉得还是赶紧道歉走人吧。

    “那个，卫宫同学，抱歉，今晚是我无意间把战斗引到学校附近，害你差点死了，请原谅我。”

    “哼！”╭(╯^╰)╮

    “伊莉雅……没事的远坂同学，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欧尼酱！你太好说话了！”

    “好了好了，伊莉雅，看在小樱的份上你就别生气了，来，草莓酥饼。”

    “我不是对她生气，我是气哥哥老是这么老好人。

    今天他要是听我的早点回家，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对了雅人叔叔，你什么时候买游戏机了？”

    在伊莉雅的印象中平雅人对制造礼装非常热衷，从没见过他玩游戏。

    卫宫士郎一听，完了完了……

    “游戏机？”

    一旁的小樱立刻给平雅人打眼色。

    “哦，不是我的，是韦伯老师对新出的游戏有些好奇。”

    “诶？……嗯，我私底下会用游戏给自己放松一下。”

    “是么？”

    “啊哈哈哈~对了小凛……我叫你小凛你没意见吧？

    我想你也看到了，我们两家三位英灵基本等于结盟，所以我觉得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远坂凛看了一眼跪坐再一旁默不作声的铠甲少女，心道正戏来了。

    于是正了正姿态，做出一副聆听状。

    “这件事要从第三次圣杯战争开始说起了。”

    诶？

    不是逼她结盟？

    一旁的二世和卫宫切嗣有些蹙眉。

    “士郎，你也听一下。”

    “雅人！”

    “他已经被卷进来了。”

    “……”

    卫宫切嗣很不满，他用眼神警告平雅人。

    平雅人表示：放心，他不会全说的。

    “第三次圣杯战争时，爱因兹贝伦家召唤出一位规格之外的英灵，avenger，此世之恶。”

    “那位魔神？！”

    “不是，只是个可怜之人罢了。

    他原本的真身只是名普通青年，出生在信仰琐罗亚斯德教的村庄，不曾接触到魔术与神秘的成长。

    直到有一天，愚昧的村民为证明全世界的人皆拥有善性，青年被作为世界一切之恶的象征，背上世界所有的罪恶而献祭。简言之，就是将所有的罪恶都丢给他，这样其他人就没罪了。

    这种荒谬的做法硬是将他推入传说，因而能以英灵之身降临。

    但本身的实力可以说是最弱的英灵，只有在对人类这方面有优势而已，所以很快的，此世之恶就被人击败了。

    作为御三家一直的你，应该知道圣杯通往根源的原理吧？

    此世之恶被击败后就被塞入小圣杯，随后转入大圣杯。

    而在这个过程中的他发生了异变，吸收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导致他没有回归英灵王座，而是留下来将大圣杯污染了。”

    说着，平雅人拿出最后一点黑泥。

    “诺，这就是现在大圣杯里的东西。”

    “这，这是什么啊。”

    向往正义的卫宫士郎第一次听说这些事，对此世之恶没什么概念。

    但当他看见平雅人手里的黑泥，即便是隔着玻璃容器，他依然感觉到这东西带个他的恶心感。

    这是一种见到天敌的感觉。

    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们确实是对应的天敌。

    一个在未来会成为抹杀自身的欲望，不许世界的不合理的大善人。

    一个现在就是许可人类自身的欲望，放任世界的不公平的大恶人。

    “这东西……对圣杯有什么影响？”

    “他让圣杯从‘恶’的方向来实现愿望。”

    “……什么意思？”

    “比如说我许愿这个世界没有战争，现在的圣杯就会以杀光全人类为回应。”

    “哈？！”

    “没有人类，就没有战争了，不对么？”

    嘶~

    远坂凛倒吸一口凉气，而一旁不说话的呆毛王此时也一脸不可思议。

    平雅人把在场的人的表情收入眼底。

    远坂凛回过神来，收敛心神，问道。

    “那么，我可以理解为，各位的目的不是为了圣杯，而是为了圣杯里的东西么？”

    “是的，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时候我在梦中受到了冬之圣女的委托，召唤出ruler，裁定者的贞德一起试图净化大圣杯。

    但是，我们才净化不到三成。

    所以我们打算在第五次圣杯战争试图再次净化大圣杯想请你协助。

    当然，我们不强迫你，只是希望你能提供一个人的信息。”

    “谁？”

    “言峰绮礼。”

    “……找他什么事？”

    “根据切嗣大叔的情报，当年在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最后阶段中，他已经将言峰绮礼击杀了。

    但现在他却仍旧活着，所以我们怀疑，他已经被一部分此世之恶给附身了。”

    “……不可能……”

    远坂凛一下子就乱了心神。

    从平雅人的话里透露出来的情报太多了，她的大脑一下子转不过来。

    那个冒牌神父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

    现在还活着是因为刚刚的黑泥？

    但是他对自己和母亲算不上苛刻，甚至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了。

    自己到底应该信谁？

    “这一点你可以自己去查，我们也不会强迫你提供情报。

    大圣杯被污染这件事说出去也没什么，事实上很多强大的魔术师都已经知道了这回事。

    甚至有的魔术师因为知道圣杯无法完成抵达根源的愿望，强行启动了未完善的魔术，尝试抵达根源，导致死亡。”

    “……且容我回去考虑一下吧。”

    “可以，但请你务必小心，如果你同意合作，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lance，扶我回去。”

    “……伊莉雅，你今天也战斗了很久，berserker消耗的魔力比较多，先去泡个澡然后睡觉吧。”

    “小樱，你今晚和伊莉雅一起睡，现在先和她去泡澡吧。

    士郎给我们做点宵夜吧。”

    三人默默不说话先离开了，心里默默吐槽这三个大人打发人的方式真是太幼稚了。

    二世点起雪茄，用呼出的烟做了一个简易的静音魔术阵。

    平雅人也甩出几张符咒。

    “……雅人，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莽撞，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今天就和rider离开冬木市。”

    韦伯王妃现在很生气，圣杯战争也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马虎，但眼前的弟子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这么着急。

    要不是他身后伸出两条红色锁链做出双手合十的拜托状，刚刚就算他不动手卫宫切嗣也要拔枪阻止他。

    “刚刚在学校作战的时候我没来得及和韦伯老师你说。

    lance的御主是巴泽特女士，assassin的御主虽然没有露面，但很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用的是魔术的手段屏蔽了我的魔眼，而不是圣堂教会的洗礼咏唱。”

    平雅人本来想说assassin的御主很可能是美狄亚，但是回来后他仔细想了想，这位背叛魔女若是真的召唤出另一个英灵，昨天对战的时候怎么不放出来？

    所以他还是持保留意见，省得被韦伯王妃教训不严谨。

    听到平雅人的话后两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原本他们以为言峰绮礼一定会参战，很可能就是assassin，毕竟上一届他就是assassin的御主。

    然后平雅人又说他可能会对巴泽特动手，通过夺取令咒抢走lance的所有权。

    这件事不是没发生过，比如当年肯主任就被自家的未婚妻绿过不是？

    而且巴泽特能得到时钟塔的名额有一部分的原因在于圣堂教会的推荐。

    虽然平雅人已经拜托二世给对方留信，但同为参战者的二世能在对方心里能有多少分量他不能保证。

    但是现在却证实，这两个职阶的御主都和麻婆神父没关系，这就麻烦了。

    这家伙，连之前常去的地狱辣级别的川菜馆都没有再去，真是可怕。

    “你是说……言峰绮礼的线索断了？”

    “不一定，韦伯老师推测他在原caster建立的地下水道魔术工房，但我觉得，很可能会扑空。

    所以我打算给远坂凛留个心眼，看看她会不会在慌乱下联系言峰绮礼，我已经让我的影子使魔去监视了。”

    “这个理由不充分，那个女孩子至始至终都没有让archer露面，而且从她的表上来说，她也并没有对我们有多少信任。”

    “但她确实是个善良且负责任的好孩子，不是么？

    而且archer没有露面，我想大概不是她的原因。”

    “……什么意思？”

    “她的英灵我虽然没有细看，但是总有一点点熟悉感，等我回来看到士郎后我才惊觉。

    那个英灵和士郎非常像。

    超过父子的那种像。

    加上刚刚一直没有露面的行为，我怀疑他是在担心切嗣大叔你认出来。”

    “……这不可能！”

    “韦伯老师。”

    “呼~从理论上来说是可能的，既然能从过去召唤英灵，那为什么不能从未来召唤英灵？”

    “士郎他……未来真有这么伟大？”

    “未来的事谁清楚，但是我相信他会明白，也会为我们留意言峰绮礼的情报的。

    因为我相信他一直都是个正义的少年。”

    “……对了，那张照片你怎么不拿出来？”

    “拿出来有什么用？我们都见过他，但小凛又没见过英雄王，怎么可能凭借背影就确定他的身份？”

    “……好吧，那么明天我们一起出发去地下水道看看？”

    “嗯，不过还让伊莉雅留守吧，毕竟小圣杯也很重要。”

    “也好。”

    “除了言峰绮礼这个最大的变数，我们还得注意间桐脏砚。”

    二世的话提醒了平雅人，assassin会不会是老虫子召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