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孤峰

    

    当晚黛西与辛西娅旖旎之后，两人便草草收拾了一番，前往庆贺杰西卡的派对上。在门口，少不得被一群记者拦截，重点寻着猎空的话题问话，黛西索性让艾娃出现在了晚会上。艾娃公布猎空的身份还未传播，现场的员工也都不明所以的跟她打着招呼。同时也满足了好奇的记者，他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杰西卡朝着黛西艾娃以及记者的方向，望着出神。就连出席的琴格蕾过来敬酒聊天，她都没注意到。

    黛西请艾娃，是一请两用。让她来之前，询问了是否吃了晚饭。得到对方回应没吃饱，便让她过来了，也是为了给杰西卡造势打气。涨潮的关注度一直都不缺，爆炸性新闻也都没听过，但平民英雄艾娃的出现，是黛西的小心思。

    话是这么说，可晚会全程黛西都没有怎么跟杰西卡对过眼神。杰西卡看到黛西第一时间没有找自己，两人就这么心照不宣的忽略起对方彼此。在晚会后半段，玩游戏的时候，两人才勉强的对了一支舞。

    艾娃保持了她在学校天真的风格，纵然周遭人都不认识，但不妨碍她大口大口吃着桌子上的自助。这让黛西想起以前小的时候拿香槟的事情。中途跟艾娃打过两次招呼，之后便没再管她。酒会人来人往的，辛西娅怕她跟别人起争执，便一直陪着她。对于艾娃来说，她的举动是对黛西所作的一次阅读理解问题。胡吃海塞的时候，她还是很好奇黛西能够为自己这样的举措打几分的。

    黛西的那份《守望先锋计划书》中，关于英雄的定义很不像英雄，更像是义警。遵纪守法，保国安民。行动失误后会承担相应民事刑事责任。身份公开的，更像是一个在编的警察。这对于很多人是不可能够被理解的，因为这相当于将绝密档案公开化，将国家武器暴露在他人面前。这就是黛西遇到阻力中，比较次一些的原因。

    纵然艾娃也不是能够理解黛西的做法，但她希望试着自己能够理解。想明白这一点，与解开一道微积分一样很难，尤其是中间的解题过程。掌握了这个几乎就是掌握了黛西的心思！当艾娃晚上仔细打量了身着白色蜘蛛战衣的格温，想到黛西纵容乃至放任对方的存在，想到她默许了这样的英雄模式存在。她决定放手一搏，将黛西倾注在格温身上的心血，置换在自己身上更加放手一搏！这才有的亮相的举措。

    看到黛西并没有就此批判怪罪她，甚至叫她过来蹭了顿晚会，显然黛西也默许了自己的做法。啃鸡腿的时候，内心还有点小激动呢。

    晚会后期，公司高层包括艾玛在内的很多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公司高层大部分都是捧场而来，黛西秘书成为公司总裁，黛西艾玛goo都会来，这样的场合若不出现，恐怕以后公司很难立足。用这晚会当做一次交际，职场向上爬升的机会，毕竟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可当晚会中重要的人离开，比如艾玛，比如威望的主管或者权柄的董事，这自然而然代表着晚会的结束。尤其是众人找不到看不到黛西与当事人杰西卡时，他们第二天还需要按时上班工作。于是人群鱼贯离开，晚会变得三三两两。

    而黛西与杰西卡两人，正默默的坐在天台上，两人看着彼此对方却又说不出话来。

    对于黛西的做法，杰西卡即是埋怨也是荣幸。

    面对杰西卡，黛西即是愧疚也是惭愧。

    按照最初的想法，杰西卡应该成为自己《守望先锋》计划里的第一位候选人。如今过多了执掌了公司的事情，很多事情变得离不开她。黛西不会认为有谁能够胜任杰西卡的位置。

    月明星稀，飞机乱飞。

    杰西卡率先撵着杯子，轻靠了黛西手边的红酒杯。她坐在了黛西的身旁，淡抿了一口。嘴中翻涌着酸甜，胀涩的感觉包裹着眼球。

    “咕噜”一声，黛西很明显的听到了对方咽下的声音。那声音是多么的包涵情绪，以至于她慌张的转身看向杰西卡。两人四目相对，杰西卡又率先低下了眼眸。俯身靠近黛西，吮吸着黛西身上的气味。

    “你身上有你自己的味道。”

    “这不是当然的嘛。”

    “可这身衣服却是辛西娅的。”

    杰西卡翘着叠腿，叹了一口气，终于把积怨在胸口的话要吐了出来。

    “我跟她，你从来都是区别对待。这一点，我一直非常不爽……明明我做的最多，她什么都没有做……”

    黛西仰头，默叹一口气。

    若是现场有安娜这样了解杰西卡命运的人，她一定会惊讶的发现，此时的杰西卡整个人的气质与电视剧里的，完全是两个人。此时杰西卡琼斯一颦一笑都能够撩人心弦，她像是一块温润的琥珀，将自己不堪与坚强的一面包裹在最里面。外表的改变，除了物质的衣物，最难遮掩的是这些年摸爬滚打所培养出来的商务女精英，立场坚定说一不二，但万事都有得商量的圆润气质。

    “所以，你是总裁，她什么都不是。你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证明得到的，但也是我给的机会。我不需要你报答或者附加的什么感情，琼斯……这些年，你一直都很尽心尽力。”

    黛西默默的拉着杰西卡的手，尽量说的婉转些。黛西的婉拒让杰西卡心里很不是好受，她低下头，靠在了黛西肩膀上。

    黛西拒绝杰西卡是有原因的，随着成长，她越来越没有玩闹的心态。那种有事秘书上，没事上秘书的龌蹉思想早已经随着男女的转换变得中性，平等的看待。

    心里的坎，让她注定不会跟异性有瓜葛。可玩闹于女生之间的游戏后，黛西越发需要一份稳定的感情作为自己的支撑。在随着机遇与危险游戏之间徘徊，心内的空虚越发需要一颗温暖的心来填补。这份感情的维护，需要自己的忠诚与平等对待。这样的一份心理转变让黛西不再会接受其他人的感情寄托。

    人话就是：不渣，专一。

    辛西娅阴差阳错成为了那个唯一，黛西已经不会再接受情感上的任何寄托。

    若是可能，黛西希望杰西卡琼斯能够找到不错另一半，不嫌弃她的怪异，不霸占的拥有她，黛西会由衷的祝福她们。两性平等永远是大问题，爱人之间互相尊重也是很严肃的话题。杰西卡无论如何选择，黛西都会尊重她。因为杰西卡琼斯，值得黛西尊敬。

    黛西为了让杰西卡宽心，手搭在她的腰上，希望能够给她带来安全。看着月色朦胧，2009年闹腾的事情这才正式开始。

    ……

    隔天，艾娃因为喝了些酒，上学迟到了。但让她没想到的，在学校的门口一直有个人在等她。当她踏上学校的草坪时，对面的亚丽安德拉兴奋的将她扑倒在地，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两个女孩嘻嘻哈哈的好一阵子，才手牵手踏入彼此两人的教室里，接受全班的注目。猎空的身份与出席涨潮晚会，这样的举措让她足以向世人宣布，她的闪耀。

    同学们兴奋的围着她，叽叽喳喳的一通乱说，好像所有人都要献上自己的祝福。可在背地里，有无数双眼睛看着艾娃，恶意正在朝她袭来。

    黛西脑子里对这一次九头蛇会议充满了好奇，以至于一二月份都在这样的期待中渡过。

    她的日常工作是维护程序，黛西负责软件部分，尤其是用来控制九头蛇的【佐菲】系统，更是格外看中。神盾局的系统自有一票人在妥善运营，可黛西拥有最高权限，这还没有人知道这个事情。神盾局系统运用频繁，这导致黛西需要不停的检测与修改，做系统上的填补。硬件维护部分交给了大黄蜂，在那个黛西曾经拉着安娜进去过的机房里，大黄蜂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出。这个机房迄今为止，还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个的存在。【斯凯】是独立出来的，并不与【佐菲】共享机群，这导致了黛西也要经常更新【斯凯】。这些工作并不忙碌，但七七八八占据了黛西很大的时间。

    “你已经是个成熟的系统了，要懂得自己维护。”

    这是黛西最想吐槽也是最想做的事情，但目前的运算速度还没能够达到这种地步。黛西只能够止步于此了。她若不及时更新，到不会出现系统瘫痪的问题。只是这样放任不管，系统被攻破概率会逐渐扩大，这就会导致自己非常难堪。

    闲暇时刻，黛西会搂着辛西娅，询问一些更加详细的九头蛇内幕。会毫不掩饰的跟她推演自己在哪些节点上，怎么做会获得九头蛇中下层的支持，如何杀掉一些人不会让人觉得反感之类的。

    黛西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情，起初她认为在九头蛇的会议上直接把在场的人全杀了，那自己可以称霸九头蛇了，自封个九头蛇女王什么的。但这样做实在想当然了，任何权利的斗争，永远是拉拢成为己方势力的艺术提现。把敌人杀光，那是无奈中的下下之策，是最后走的路。在此之前，和平政变，才能保持现有九头蛇的全部力量。

    黛西的大胆让辛西娅吓了一跳，遂即认真思考了一番。可惜在这方面，她所受教育的思想只停留在杀伐与掠夺的萌新阶段，对于黛西的提议不能够理解也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可他们会跟你讲道理嘛？”

    “不是我要跟他们讲道理，是他们求着我跟他们讲道理。”

    出于这样的考量，黛西让辛西娅大量的拉拢九头蛇的力量。这些力量不包括神盾局内部的势力，而是境外的其他九头蛇力量。年前辛西娅就做了这事情，只是范围还只是在自己小势力内部，如今辛西娅可以扯黛西的虎皮在中层进行震慑，黛西想来可以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方面辛西娅一直有经验，她选择了在鹰旗内部的潜伏人员挨个访问。从部队领导到国会议员，从空军到海军陆战队。

    这份举措引起九头蛇其他人的不满，但作为最为权势的霍特怀尔默认了黛西这样的做法。这是为黛西能够出席造势，而黛西肆无忌惮的样子也是霍特怀尔想要看到的。他本意是想借着黛西这把刀，将其他固有化利益的九头蛇一个个切开，同时还要获得黛西背后异人的所有秘密。算盘的响亮，殊不知黛西也有同样的想法。

    这恐怕是自黛西曝光异人来获取方尖塔以来，做的最为冒险的事情。这让她不得不谨慎的对待与思量。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可以输的女孩，这一次她必须赢。为此，任何失误都不许出现。她的脑海里构思着上百种各种突发情况，构思一切都可能出现的意外以及应急方案。此时的她需要等待一个时机，等待霍特怀尔如何走那出第一步昏招。

    09年的新年冷清一些，黛西身处“来世”，与父母一同吃年夜饭时，都有些恍惚。嘉颖询问起黛西，黛西笑得后槽牙都可以看得到，她说

    “没什么……”

    父亲卡尔文倒是特别忧虑，急忙对黛西望闻问切了起来。卡尔文先生跟嘉颖在黛西的劝说下和解了，这已经不是一两年的事情。如今卡尔文彻底抛去了尘世间的烦恼，一心埋在【来世】里，成为了常驻在此地的医生。他每年最开心的是在过年的时候跟女儿黛西聊聊天。

    此时黛西好奇的瞄了一眼眼镜上【斯凯】传来的讯息，颇为意外。讯号特别薄弱，却能够简单的联网通讯。这让她心中一禀，急忙跑出门去，让系统探测出信号源来。在天上好一段时间，终于寻找到了讯息的方向。

    【来世】是一个结界构成的空间，这是嘉颖理解的。只是她并不知道如何维护这个结界，导致了外界与内部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早些年，内部四季如春，无论远处大山白雪皑皑还是贫瘠光秃，【来世】终年温差不会很大。如今，内部一年四季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嘉颖到不担心结界的问题，因为周围全是山，根本没有人烟气。可这个事情黛西一直放在心上，她很想搞清楚【来世】在地球具体的位置。

    《神盾局特工》没有明说位置在哪里，原以为【来世】是在种花境内，因为某些原因故意屏蔽了出处。可来过几次之后，黛西越发觉得不太像的样子。在此处的讯号一直是屏蔽状态，一直以来没有真实的感受到嘉颖所说的结界的问题。诡异的是此处的讯号出不去，无法操控远程设备飞出去，讯号会在一定高度终止。

    这让在来世接收到信号的黛西格外兴奋。她寻着信号飞了出去，渐渐的，在落日的余晖里，黛西看到了一座巍峨的山峰，珠穆朗玛峰！

    嗨，【来世】果然还是在种花境内。它是在喜马拉雅山脉群里面，群山低谷的位置。

    珠峰上有信号？

    黛西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她先是下来跟父母说了一声，接着便格外兴奋的朝信号的位置飞了过去，想看个究竟。

    黛西抗冻的本事在这里简直如鱼得水，虽然身上还是简单的两件，可丝毫不影响她的飞行。硕大的珠峰也就由小变大的浮现在眼前。她淡淡的绕山转了一圈，一不小心将山周围的云搅了个边。从卫星上观测，仿佛是做了个拉花。黛西很快找到了山脚下的一处信号基站，地处平稳，信号塔上已经积了不少雪，但工程非常的正常。

    这本没什么异样，可黛西耳朵灵敏听到了呼救的声音。声音实在太小，山体实在太冷。无论是黛西的听身辨位，还是【斯凯】的热成像都探寻不到声音的位置。黛西希望呼救的人最好别叫了，虽然对方再喊大点声音可以让自己找到ta，可声音引发的雪崩，那可就糟透了。就在黛西一筹莫展时，【斯凯】发现了薄弱的信号源，那是遇难的人正在尝试拨打电话呼救。这一下子让黛西找到了这个被卡落在岩缝里的探险队，找到对方几个人时都已经奄奄一息。黛西将他们拉了起来，放在了平地上，用他们专门过夜的睡袋彻底包裹住他们。黛西有心想要帮助他们，但碍于手边没有完善的医疗设备，周围环境也不允许直接裸露伤口，她再一次简单的发出了求救短信。

    仔细从外表看，黛西才分析出对方并不是普通的探险队，应该是职业的机械维修工。具体什么情况被滞留在山上就不得而知了。天黑的特别快，黛西出来前，天上还有晚霞，此时已彻底伸手不见五指。黛西觉得，这可能就是在这里建造基站的意义吧。只是黛西不能够带他们飞行，立刻离开此处。因为在天空的温度以及风力会要了他们的性命，黛西只得在一旁，喂他们一些温水，还有些常温。约半个小时后，待到有直升飞机的踪影，黛西这才悄然躲藏了起来。

    醒来的人在飞机上跟过来抢救的医生念叨

    “珠峰上有神女！”

    ……

    往回赶的时候，黛西内心惊叹不已。救人还只是小事，那几人都安然无事到没让黛西没有太大波澜。可珠峰造基站这件事情，给她带来的震撼，大过往日里悟出来的各种大道理。

    一所基站成本多少，珠峰每年又有几个人能够用的到？绝境之处，有信号就是有希望。这些跳动的符号在生命面前，是何等的波澜壮阔！

    根据观察，若黛西猜测不差，被她救下的几个人是在珠峰更高的地方安置信号基站，或者是探测地况，寻找合适的位置。大过年居然还奋战在珠峰，无论是这个项目还是参加项目的人都值得尊敬。

    这一趟算是给黛西小上了一课，但黛西将两者一结合对比，脸上却古怪了起来。弄清楚【来世】的地理位置，黛西有心想让嘉颖重回种花的怀抱，毕竟国内环境非常的好。可一时不清楚相关政策，也搞不清民间与官方的态度。贸然行事，恐有不妥。

    脑子里为此事担忧的她一时没察觉路况，黛西再寻着来时的路返回时，却意外的在群山山脉饶了两圈。天色固然昏暗，可黛西的视力并不很差，加上有【斯凯】的辅助，四五百米位置往下找个人都是易如反掌的。可自己却找不到【来世】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