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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看向婉婉。
他的一双眸子，几乎和脸蛋儿一样都跟黑炭似的。
他怎么就长得这么黑呢？
婉婉只是稍稍走神了一下，很快地就回过神来，这才问道：“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姐姐，你跟着我过来。”
虎子转过头，伸手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水，就扯着婉婉的袖子，往庭院的深处走了过去。
沿着熟悉的道路往前，婉婉看到了从前陈府的一些装饰陈设，皆是残旧而又破败了。倒在一旁，还有些桌椅板凳。
刚刚虎子拿着的桌腿，应该就是出自这儿的。
后院当中。婉婉放眼望去，更是满目疮痍。就连一些树木花草，都有些已经枯萎腐败了。
“就是这里了。”
虎子带着婉婉，来到了一处花圃前头。
这儿，从前种着的是一丛一丛的月季花。一年四季总有花期，开花的时候格外的漂亮。
可是现在，这儿却空荡荡的。
泥土被翻新过，上头还插了一根木板。
木板的前方，放了一个盆，里头装着不少的水果。还…挂着招魂一样的白帆。
“…”
他们这是给她上坟来了？
婉婉的心情忽然之间好像有点复杂！
“姐姐能帮我们写几个字吗？”虎子一本正经，道：“我想给陈大人一家立个牌位。之前…之前本来立在这儿的，可是却不见了。”
那还是他请人写的呢！花了五文钱！
也不知道，被哪个杀千刀的给偷了。木板钉在土里，又湿又潮，拿回去烧火不成，当烧火棍也不成，偷来做啥呢？
“不见了？”
婉婉一下子就抓住了虎子心里的疑惑。
陈府看起来，并非表面上的平静。
“你们是怎么进来这里的？”婉婉问道：“从正门吗？”
“正门上那么大一个铜锁，怎么进来呀！”虎子道：“从后门的一个狗洞里头进来的！”
“锁是开的。”
婉婉道：“你们没发现吗，我是从正门进来的。”
…
虎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
上面还沾着点儿臭味呢。
他们几个小伙伴，都是从狗洞里进来的。现在…告诉他们正门是开的？
“可是…”虎子想起婉婉进来时的方向，就道：“明明之前我们来的时候，门口的锁都还是关上的，怎么就开了呢？”
果然有问题！
婉婉心中一凝，又问虎子道：“你们来的时候，身边有什么异样吗？”
“没有…”
几个小男孩都异口同声地回答着，虎子就接着补充道：“我阿玛死了以后，我们几个经常来这里…”
“从来都没人发现过。只是…立在这儿的木板和水果，经常都会不见。”
“姐姐，你说是不是陈大人一家回来了呢？可是他们吃吃水果就算了，木板拿走做什么呢？”
婉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看了一眼盆里面歪瓜裂枣的水果。
还有吃了一口的苹果。
她觉得，她阿玛和额娘即使是回来，应该也不会吃这样的水果才对。
婉婉从虎子手里拿过一把小刀，最后还是在木板上，将她一家人的“墓碑”给做好了。陈家本有祠堂，可现在应该也剩不下来了。
虎子几人，朝着“墓碑”就深深地磕了几个头。紧接着，才拍拍屁股起身。
“还有一件事。”
婉婉看向准备离开的虎子，忽然问道：“关于你阿玛的死…可以详细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