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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阿玛,也是在三年前死的。
陈家在杭州,乃是上百年的名门望族。真要追溯,怕是即使是前朝那也是书香门第。在当地不仅有名望,更有喜欢帮助老百姓的仁爱之誉。
虎子的阿玛,就曾受到过陈家的帮助。
三年前,浙江布政使陈家贪墨一案牵连甚广,许多与陈家有关联的人家,皆下了大狱。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可当初那些被陈家帮助过的老百姓,却毅然决然地选择站出来。
他们齐齐跪在衙门之前,恳求重新调查此事。甚至还有乡绅,决定组织进京,希望此事上达天听。
可衙门却不开门。
所有人跪在门口,虎子的阿玛便一遍又一遍地敲打门前的打鼓,击鼓鸣冤。
事情闹了四五日。最后,宋琛出面了。
宋琛作为陈父的下属,这些百姓自然也熟知。他们恳求宋琛,去求皇上,为陈大人一家伸冤。
宋琛却拒绝了。只道:“此事,我无能为力。”
顿时之间,民情激愤。虎子的阿玛愤然挥拳,一下子就砸在了宋琛的脑门上。鲜血,应声滴落而下。
可虎子阿玛却不是因此而死的。
是后来衙门开了门,将所有百姓都被赶了回去。虎子阿玛不肯,还要鸣冤,这才撞了柱子,以死明志的。
“我阿玛被抬回来的时候,还是有一口气的。”
虎子垂着头,哽咽着说道:“他说他不后悔。他说,身为男儿,要担得起责任,要知道谁是自己的恩人。”
婉婉蹲下身子来,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虎子,帮他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虎子抬头看向婉婉,道:“姐姐。谢谢你今天帮了我们,也谢谢你…来看婉婉姐姐。我们不来看他们,这世上就没人来了啊。”
陈家的朋友,或多或少被牵连,一个个噤若寒蝉。
普通老百姓更是手无寸铁。经过数次打压以后,他们也再做不了什么。特别,是案子尘埃落定以后。
从前热闹的宅院,如今却仿若一间义庄一样,孤立在这儿。
“你阿玛当时去的衙门,是杭州府衙门吗?”婉婉问着,手忍不住就捏成了一个拳头。
父母官,就是这么当的?
“嗯。”
虎子点点头,道:“只不过,现在的衙门老爷,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了。去年,衙门老爷犯了事儿,被宋…宋大人流放了。”
已经被宋琛流放了?宋琛到底是什么立场?
她本来还想…出手收拾的。
“那现在的衙门老爷怎么样?”婉婉问道:“虎子,杭州不是有学堂吗,你为什么不去?”
虎子也有七八岁了,早到了上学的年纪了。那宋琛既是还在办学堂,如今陈府里站着的三五个孩子,难不成一个都没机会去?
“我们不去!”
另一个小男孩站出来道:“宋狗黑白不分,不肯帮陈大人。他的学堂,我们不去!”
“可是他却流放了那个坏蛋衙门老爷。”
婉婉想了想,说道:“人的前途,都是自己的。纵使是你们将来只能平凡一生,但多学些东西,也能通晓更多的道理。”
“一旦有用武之地时,或许就能改变你们的命运了。”
“我们讨厌他…”虎子道:“陈大人与他那么好,关键时刻他却不肯站出来。胆小如鼠,不配陈大人对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