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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号的业务开展的很好,正在逐步扩大网点范围。刘璎还把现代的邮政编码借鉴过来,以提高管理水平。同时,使用编码还能让文盲也能从事邮号的业务,这就适应了绝大多数人是文盲的国情。
刘璎说道:“你们买两艘大一些的船吧,三百到五百料的就够用,在海里航行还是大船安全一些,用多少银子从杨九铭那儿拿。现在咱们的船厂能力有限,正在建造的两艘快船要到明年二月才能完工,并且岛上也等着用呢。买船要在意船速,邮号需要快船,也可以到船厂改造一下,增加几个三角帆。有了大船就可以考虑到山东开设邮号,我们自家的商铺总需要通信业务。”
到现在,邮号所有的船都是自产的小帆船,它只有二十料,在内河没问题,近海勉强凑合。船太小,经不起大风浪,所以刘璎要他们买船。这也是想到了山东的商铺,那里确实需要便利的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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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诚来信了,说全家都到了南田,一家老小都平安。其实这消息已经知道了,因为福顺三号和那艘交通船已经回来了。
第二件事是刘璎询问的当初买北竿岛的事情。刘诚说当时知县已经跑了,找的是姓张的主簿,地契的事情归他管。买下北竿岛用了四百两白银,外加一百两的贿赂。
实际上这五百两恐怕都进了主簿的腰包。
第三件事说,回到家乡后,本地亲朋好友互相拜访问候,谈话中大家说到了一件事,就是知县老爷俞都礼普遍走访了本地士绅豪族,并且向这些有钱人募捐。综合各家情况看,以刘家的地位,少说要五十两,多则一百两,否则过不了这一关。为此,家里已经有了准备。
刘璎拿着信送给三叔看。刘璎说:“三叔,我已经使人问过了,在福州,既没有知州也没有知县,当官的早就跑了。新朝还没影呢,都说是朱元璋命大,可仗还没打完,谁知道是哪一个山大王去坐龙庭呢?因此说,福州这地界一时半会的还不会有朝廷命官。”
其实元朝此时并没有垮掉,它只是丢了江南,它的都城在元大都(北京),还控制着大片国土。元朝国土面积很大,其实他们是把江南这一片广大地区看做是它征服的殖民地了,现在只是丢了一块殖民地,并没有亡国。
刘诠看了信,也说道:“那可说不定,咱老家青田县不就有了县老爷了吗?这里早晚也会有。”
其实青田属于特殊情况,原因是,那里刚刚打完仗,是朱家大军刚打下来的地盘,为了巩固成果,顺便就任命了地方官,以稳定地方和征收钱粮。最重要的是钱粮,要么俞都礼为何屈尊走访各家士绅财主呢?第一个目的就是募捐,说搜刮也行。
正打着仗呢,朱元璋肯定缺钱粮,地方官可不就得设法搜刮吗?
早先刘璎对俞都礼的猜测不能说没道理,但是俞都礼找刘家,第一个是要钱、要粮。当然了,看在刘家老太爷刘基的份上,他不敢讹诈逼捐罢了。好在刘家已经有了准备,并且如今有了福建这边的支撑,刘家的底子厚实,不在乎百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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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璎说:“三叔,咱们在南竿岛是购买部分土地,因此需要事先勘察,等找好了地块,画好边界再来找张主簿办理地契也不迟。现在我就使人先联络着张主簿,吃饭送礼的先套近乎,等咱们买地的时候也容易些。”
呵呵,行贿受贿古今相同。
“三叔打算何时动身呢?我好准备船只。”
“刘璎你打算哪天走?”
刘璎:“我准备的差不多了,后天吧。”
刘诠:“那咱们叔侄俩就一起走。”
刘璎:“太好了。这一次因为我要给玻璃厂搬家,因此带的东西多,咱们的船队还没出海,都闲着,我把福顺三号调来吧。它的客舱很舒服,给您和三婶用正好。哦,岛上的宅子修好了吗?这才不到两个月,不过我的宅子可以给您用,我一个人好凑合。”
刘诠:“刘亚辰说了,主要的房屋都已经封顶。他说把一进院子先收拾出来,住人没问题,就是委屈点。我人口少,也好将就。”
刘璎说道:“这可不行,新房子潮湿,三婶又是有身孕的人,怎么能将就呢?这事您就别争了,就住我的宅子。我一个人好办。”
其实这一次真的不是刘璎一个人,他把家搬过去人就多了。跟班常随两个,一个丫鬟,其余的仆人还有门房、橱子、针线人、粗使婆子等等的也接近十个人了。这就得刘亚辰想办法了。
刘诠笑了:“还是我大侄子好,你三婶会谢你的。”
福顺三号是自己造的船,有一个高档客舱,带卫生间的。
那条船很大,他们两家搬家,加上玻璃厂,货物也装不了三四个舱室,对这艘大船来说,就是占了一个小角落。不过自家的船,就不算这个账了。
到了11月17日,是个晴天,冬日里晴天多。刘璎在福州逗留不到一个月后,与刘诠一同返回北竿岛,这一次是搬家,所有的家人都带上了。
福顺三号是大船,船舷高,为登船方便,码头一侧有个高台,是为大船准备的。
该带的物品货物装船之后,众人陆续登船。一个船员打扮的人大模大样地站在甲板上迎接。
丫鬟和刘诠,一前一后搀扶着刘诠媳妇登船。他们刚登上甲板,这个船员就躬身行礼,说:“三叔、三婶好!侄儿给您问安了!”
刘诠抬头一看不认识,怎么这样称呼呢?看这人有三十多岁,比自己还大。他没吱声,回头看刘璎。
随刘诠身后上船的是刘璎。“大兄弟好!”这个船员对刘璎打招呼。
刘璎当然认识他,商船队里所有重要职务都要刘璎认可的。
见刘诠茫然,刘璎介绍说到:“三叔、三婶,他是咱刘家的族人,名字叫刘治瑧,瑧字是栽王儿边加一个姓秦的秦字。论辈分与我是远房兄弟。暂时在这船上充二副之职。”
二副是负责驾驶船的,也可以是培养船长的苗子。
刘诠这才笑一笑回答:“哦,原来是自家人,方才多有失礼!”
刘治瑧连忙弓腰回答:“无妨,三叔这样说可就折煞我了。我给三叔引路。”
刘治瑧引导着下了船舱,到最前端的客舱。拉开门,说:“三叔,三婶,请!”
刘诠等人进去后,这个叫刘治瑧的没进去,拉上门就走了。看来还算识相,知道自己的身份。
实际上他是出了五服的远亲,说是亲戚已经很勉强了,所以他也算有自知之明。见一面,叫一声叔叔,就是套近乎了,再进入室内就有点不自量了。
什么叫“出五服”?
“服”是衣服,此处专指丧服。办丧事的衣服是按着跟死者关系的亲疏分为五种:同父,那是亲兄弟姊妹,同祖父的是堂兄弟姊妹,以此类推,过了五辈就不必穿孝服,按远亲对待了。这就叫“出五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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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高兴的是刘诠的媳妇,她没成想能有这么好的客舱,舱室里宽绰还亮堂。她不是没坐过船,水乡的人坐船也是常有之事,这么周到的船舱她是第一次见。进了舱室她就左看右看的,卫生间里也看看,她显得很兴奋。
刘璎占了一个上等舱,跟班和其他下人,住普通舱室。刘诠家同样有几个下人,他还带来一个大夫,那是为他怀孕的媳妇服务的。这大夫当然不能总住在他家,今天是认认门,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来一次。
这一层舱室很多,他们两家人用不了几个,其余的舱室分配给玻璃厂的匠人,船员,还有几个士兵。
古代有个不好的习惯,女人地位低,有很多不平等,乘船的讲究更多。一般的说,都是忌讳女人上船的,这是一种歧视。当然也不是绝对化,客船就不让女人乘坐吗?不可能的。
世间事物的存在总有其道理,这话是黑格尔说的,他的原话是:“凡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那么忌讳女人上船合理吗?
大家都知道,远海贸易、打仗、或者打渔,出海的时间漫长,水手都是精壮男子,长时间的海上生活让他们荷尔蒙积累,性饥渴难耐。试想,如果船上有女人,则必将吸引男性,在男多女少的情况下,被性饥渴激发出兽性的男人们难免会有不理智的表现。
更可怕的是个别人的兽性会扩散。孟德斯鸠说过:在缺乏人性的环境里,人就能退化到丛林状态中。也就是说:船上人们的兽性会被唤醒,让更多的人处于这种状态中。一旦形成这种局面,对于在大海上孤单漂流的船只则是巨大的危险,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所以,表面看忌讳女人登船是歧视,是不开化的落后观念,其实也是有其道理的。这也验证了黑格尔的“存在即合理”。
有家人登船,就有女人,分配给刘诠的高等舱里有厕所,别的舱室可没有。我们说过,船上的厕所在尾部,甲板上有,下二层还有一个。现在就只好给下一层的厕所挂上帘子,告诉船上的人们,这里的女厕所,男人用另外两个。至于这种直接向海水里排泄的厕所,女人是不是害怕,就管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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