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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抓活口,展七雄指挥水兵登上最后一艘海盗船,结果遭遇倭寇的顽强反抗。展七雄震怒之下命令把残余的倭寇全部消灭在船舱里。在清理后仓的时候,里面传出颤抖的喊声:“别。。。。。。别打!我出来。”说的是汉语。这船上竟然还要汉人?
在喝令之下,仓里的人哆哆嗦嗦地爬出来,一上甲板就跪下叩头,说:“大王饶命!”
大家说的都是汉话,并且都是汉人的装束,仓里爬出来的人也断定他遇到了汉人。
这个人是唯一的俘虏,被押送到苍龙号上去了,水兵们也都撤回。
展七雄简单询问了俘虏,问他为何与倭寇混在一起?俘虏说他是通事(翻译),他说他懂高丽话、琉球话,当然也懂得日本话。对他的话展七雄没有深究,不过展七雄到过日本国,知道那里有不少汉人是做黑道生意的。
现在展七雄关心的是这艘海盗船上可有什么值钱的货?财货当然不能白白放过啦。俘虏说,这一伙海盗才出来,船上除了自用的粮食食品没别的。
既然如此这船就没什么价值了,这艘海盗船损坏的严重,修复吃力,并且船太小,修复了也用途不大。更重要的是他们在高丽国,拉到船厂去维修也要费口舌,搞不好把这一场海战的信息传扬出去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展七雄命令:抛火把,焚烧这艘船。
眼看着火烧起来了,苍龙号才扬帆起航,继续自己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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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过午,这一仗打了多半天,水兵们清理甲板,恢复正常状态,继续向北航行。
在自己的舱室里,展七雄把炮队长鲍四找来,问今天作战的消耗,库房里还有多少炮弹?
鲍四说:“回展爷的话。神机炮每炮拿出来两箱炮弹,都有剩余,算下来总共用去六十七枚炮弹,库房里还有六箱。新红衣大炮也是每炮两箱,剩下三箱多,总共用去五十六枚炮弹,库房里还有十二箱。”
神机炮的炮弹小,一箱20枚,新红衣大炮的炮弹一箱10枚。每箱中都混装了开花弹。
展七雄说:“哦,今天消耗不少啊,用去了少一半。这要是折算成银子得多少啊?”
鲍四:“展爷,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听说是挺贵的。”
展七雄:“不过打仗就不能这样算账了,如果今天我们打败了,不但咱们的船没了,怕是你我的命也没了。是不是啊?哈哈!”
新红衣大炮的炮弹是一两银子一枚,神机炮的炮弹贵,五两一枚。算一算合计数接近400两银子!这是按实心弹算的,开花弹价钱还要高一些。这还没算火铳等其他消耗。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啊!
索性只有一名水兵负伤,没有阵亡的。
总之是一场大胜仗。
展七雄说:“鲍四,按军规,打完仗你要召集所有炮手集会议论,错的、好的都要记下来。还有各炮有没有损坏,这些都要呈报到我这儿。记住啦?”
鲍四:“是!小的记住了。”
战后总结是刘璎给立下的规矩,其他各队同样都要开会,总结得失,这也是论功行赏的根据,展七雄也要去检查和督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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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海盗耽误了行程,这一天没有走多少路,夜间依然找一处小码头停船,生疏的海域不宜夜间航行。
展七雄惦记着海盗的事,晚间他再次提审了唯一的俘虏,想问个究竟。
展七雄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官爷的话,小的姓毕名伍泽。”
他不知道展七雄的身份,有可能他看到苍龙号装备很好,就以为是官军了,所以他称呼官爷。展七雄也没心思纠正他。
展七雄微微一笑,说道:“你还有名有姓的啊。”
“小的也是读过两天书的,故而有名字。”
“你是哪里的人?”
“小的是福建泉州人。”
这倒是实话,因为口音能听出来。福建一带出海讨生活的人比较多,直到现代里也是如此,海外华人很大一部分是福建广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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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方言,科普一个知识:
人人都知道“普通话”,可是“普通话”这个词在国内和国外则含义大不相同。在国内指的是电视台播音员所说的那种话,也就是以北方发音为基础的普通话。
可是在国外,“普通话”的含义则是“粤语”,就是广东方言。那么国内所谓的普通话在国外怎么称呼呢?说出来你别笑,叫“满大人”!这个词汇的来源就是满清时代贵族官员所说的话,满大人的话。
所以到了国外你不要说:“我只会普通话,不懂粤语。”这就是笑话了。
如果哪位不相信你可以去网上查,网上有英文翻译,“普通话”对应的英文是:mandarin。读音就是“满大人”。
在进一步科普一下:既然北京话是满大人的话,那么清朝以前,满人还没到北京的时候,那时候的北京话是什么味儿?
答案是淮音。很多人可能不知道“淮音”什么味儿,通俗的说就是天津话。都听过“天津快板”吧?就是那个味儿。
为什么?因为明朝的皇帝和主要的文武官员都是安徽淮河流域的人,他们的话就是淮音。
并且有外国传教士利玛窦用拉丁文做语音注释,准确的记录了明朝时北京城里的语音。这是准确无误的。
我们所用的“普通话”,不客气地说,是北京城里的满族人、蒙古族人所学说的、蹩脚的汉语。
满族贵族是统治者,其他人说话,自觉不自觉的向满大人靠拢,这就是所谓的“官话”,于是“满大人”得以普及开来,官场上的人都会说,南北通用,是通行于全国的语音。
清朝是最后一个朝代,此后再也没有把一个城市的人都赶出去,换上当权的贵族这种事。于是“满大人”的语言就留在了北京城。
好了,闲言到此,下面继续我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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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是通事,那你为何不在最大的那条船上呢?”
展七雄问的有理,海盗头子肯定是在最大的船上,通事是伺候头目的,当然应该在头目身边。因此,这是个很大的疑点。
毕伍泽说:“官爷,我原本是在那艘大船上的,可是新来了一个通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倭人头领特别亲近他。这个人不但溜须拍马,还挤兑我,于是倭人头领就说不用我了。还是这艘船上的倭人看着我有用,收留了我,所以我在这艘船上。也是上天报应,那个小子(后来的通事)跟着船一起沉了。”
海盗窝里也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海盗团伙也不例外。
展七雄又问:“你好好的汉人干什么不好?怎么入贼伙干这杀人越货的勾当呢?”
毕伍泽:“回官爷的话,小的这也是身不由己呀。原本小的在高丽和日本之间做生意的,没防备被人算计了,弄个倾家荡产,生计没了着落,混成这样也没脸回乡,也是阴差阳错地上了贼船。这里也有我的私心,就是想着,得机会借贼人之手报仇。可俗话说: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想离开就不容易了。今天我还要谢谢官爷搭救了我呢。”
说着就跪下叩头,在地板上叩的砰砰响。
展七雄:“好了,站起来说话。我问你:你的仇家是谁?”
“是。。。。。。”
这一下毕伍泽犹豫了,磕磕巴巴的不敢说了。看来他的仇家势力不小,让他害怕。展七雄也是福建的口音,这万一撞在仇人的手里可就没命了。
“痛快说!”
他毕竟是俘虏的身份,如果不顺从,照样可以杀了他。因此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了:“是福建全州的郑家,叫郑丰河。”
听到郑丰河的名字展七雄不由得一个机灵,真是冤家路窄啊!看来郑家在日本国的势力很大,大少爷让暂时避开日本国的航路是英明的。
展七雄再问:“这一伙海盗都是日本人吗?”
“差不多,也有高丽人。只有我和那个死了的通事是中国人。”
“可我没看到高丽人啊?”
“在日本国的高丽人不少,很多都是几代人了,表面上看不出来。”
高丽与日本国距离太近,人口往来和融合是难免的。
展七雄:“日本海里海盗多吗?”
“官爷,日本海不大,一两天就能走一遍。有没有别的海盗我不知道,这一伙人最多。他们的船也都是抢来的。”
展七雄:“你们这伙海盗是专为我们所来?还是今天是碰巧了呢?”
毕伍泽:“官爷,这个我真不知道,我们从九州岛出来已经两天了。不过这伙倭人的船有十几条,总有几条小船到处寻找猎物,找到了就回来报信。”
按他这么说就是有做探子的海盗船发现了苍龙号,连夜去报信,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性。毕伍泽没有在头领的船上,不知道内情也情有可原。
听毕伍泽这么说,展七雄倒是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在海湾里的确有小船靠近了苍龙号,这是他亲眼所见。当时没在意,以为自己的船很漂亮,吸引小船过来看新鲜。至于这条小船是不是出海报信去了,他没注意。现在想来嫌疑很大。如果这条小船是海盗的探子,那么被消灭的九条船中,就会有这一条船。
很显然,今天消灭的九条海盗船还不是他们的全部,还有漏网的探子船。
展七雄想想也没什么要问的了,就喊门外的士兵把俘虏押回去。其实在船上俘虏想跑也跑不了,只要不是倭寇那么疯狂的人,都用不着关押,让他干点活更好。
如果俘虏的口供属实,那么被苍龙号消灭的这一伙海盗就是日本海里最大的一伙。今后的一段时间里,日本海能够平静一些,这的确让人感到安心。
。。。。。。
北方的冬日里好天气多,次日,苍龙号早早的再次出发,沿着海岸向北行驶。经过一整天的航行,在日落之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清津港。
怎么知道是清津呢?码头上都会有商铺、仓库,这一类建筑上都会有字号,看到有“清津”的字样就可以确认。
时间已晚,他们没有靠码头,而是停泊于锚地。他们还不知道此地归谁管辖,甚至有没有官府都不知道,在一个完全生疏的港口还是等白天办事方便。
如果是现代,看看悬挂的国旗就能判断,可是古代的东方不同于西方,中国没有国旗,周边的小国都是向大国看齐的,当然也没有国旗。
也好,都休息睡觉,养足了精神,明天办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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