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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凯负伤了,可战斗还在进行,更惨烈的肉搏还在后头。
战场上没有指挥官不行,廖凯指定廖成接替指挥,因而廖成也就接替了主旗的位置,接手指挥这个小船队。
炮声渐渐稀疏,这是因为双方距离太近了,已经是几十步的近距离了。眼看就要进入肉搏阶段。
廖凯伤势很重但不是要命的,他的昏迷主要是剧烈的疼痛所致,也有流血过多的因素。此时他已经醒过来了。在他身边侍候的是展七雄和刘璎,他让展七雄扶他坐起来。他的舱室位置高,四面都有窗户,视野好。他坐起来就可以看到外面。他还是不放心啊。
他忍着疼痛,在展七雄的帮助下左右前后地看,观看战场形势。他说:“小英,你去告诉廖成,让他发布命令:我们的船要向一起靠拢,这才有利于协作拼杀。”
他的意思是大家靠拢在一起,各船的人员就可以互相支援,面对面的搏杀中人数是关键因素,如果能够互相支援,就可以在热点投入更多的兵力。这是正确的决策。
刘璎接受这个任务很兴奋,他终于能为作战出点力了。此时的胜败直接关系到他自己的性命,真正的生死攸关啊!因此,他快速跑出去传达口信去了。他也一直注意着外面的情况,知道廖成在哪儿,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炮声稀疏了不等于没有,近距离下炮打得更准。就在此时,廖凯船队的一艘船中了一发致命的炮弹,船头被打了一个大窟窿,严重损坏。这是重要部位,船头被打坏了,进水在其次,关键是不能行船了,船只瘫痪了。
终于火铳发射的声音取代了炮声,弓箭、盾牌也开始发挥作用。这种近距离的互相射击比火炮造成的伤亡要大得多,不断有伤亡者被抬进船舱,负伤者的哀嚎声更惨、更瘆人。
刘璎是爱动脑的,刚才海盗近距离击毁船头的那一炮提醒了他,打仗哪有什么规矩可讲?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消灭敌人才是正道。想到此处,刘璎对廖凯说:“廖叔,海盗可以近处开炮,打伤了我们那条船的船头,我们为什么不开炮呢?这么近不是打得更准吗?”
廖凯听了一愣,看着刘璎像是不认识的样子,他心里在想,这小孩怎么会想到这个?不过他说的有理,现在也不是琢磨这孩子的时候。
“哎呦!”他想招呼展七雄,身体一动不小心动到了腿,疼痛让他呻吟一声。展七雄连忙过来侍候。
廖凯咬牙忍着疼痛对展七雄说:“对。。。。。。小英说的对,是这么回事。七雄,你到下边去一趟,让他们马上开炮!告诉他们,往吃水线上打!把对面的船给我打沉!炮不能停,只要有机会就打!”
展七雄跑着出去传达命令。
是啊,这么近距离可以说指哪儿打哪儿了,要求打吃水线这个最危险的地方也能做到,太容易了。
按火炮正常性能说,它有最远射程,也有最近的射程,哪有面对面使用大炮的?就是现代的火炮也最近距离的限制,否则不是成了大炮上刺刀啦?
可是展七雄去了很长时间,依然没有炮声,这是怎么回事呢?廖凯是明白的,他知道炮手们歇了,可能也散了,都加入到准备肉搏的队伍里去了。
的确这这么回事,展七雄现召集人手,他自己也跟着干活,就是擦炮装药的那一套,也挺啰嗦的,因此不是说开炮马上就能开炮的。
敌我双方这么近的距离,放箭和火铳都是短暂的,两船很快靠拢,海盗的好几把斧子就飞过来了,紧跟着人也跳过来了,战场进入了最残酷的肉搏战。
短把的斧子可以投掷的方式杀敌,在跳帮之前,海盗的好几把斧子打着旋地飞过来,杀伤力也很大。
海盗跳帮的技术也很高,在船接近的时候,用拴在桅杆上的绳子,像荡秋千一样地荡过来,而不用等船靠拢时再爬过来。
甲板上短兵相接,喊杀声骤然响起。刘璎紧张的不得了,这要是海盗进了船舱,他和廖凯只能束手待毙,绝无反抗的能力。
就在此时,猛然间一声轰响,船体都有震动。刘璎知道,这是展七雄指挥的大炮开炮了。
这一炮可是不得了,这是面对面的开炮啊!可不是指哪儿打哪儿吗!对面的海盗船更是震动的颠簸起来。在吃水线的位置上砸出一个大窟窿,断裂的碎木板都飞到这边来了,点火炮手的肩膀竟然被碎木片打伤。
防炮的时候其他人都捂着耳朵躲得远远的,只有点火的不能躲呀,所以该着他倒霉。
吃水线是船的最薄弱环节,海水马上就灌进去了。此时的船都不太大,用吨位说,一般是几百吨的,上千吨就是大船了,没有现代那样的万吨巨轮。因此,海水一灌进去船就歪了。越歪,海水灌得越猛,眼看着就要倾覆。
跳帮作战刚开始,跳过来的海盗不过五六个,这么几个人,就是再勇猛也势单力薄。后面的船眼看着向海里下沉,船尾已经高高翘起,就等着入水了。当然也就不会再有海盗跳过来,那几个跳过来的海盗就孤单了。
廖凯船上的水手们都欢呼起来,现在是明显的优势,他们越战越勇,一会的功夫就把跳过来的海盗消灭干净,丢到大海里去了。
在水手们的欢呼声中,海盗船终于像个跳水运动员似的,直插下去,滑入水中,激起几丈高的巨浪,海浪直拍打到廖凯的船上,甲板上的人差点被海浪冲走。
这一来,海盗船就剩下两艘了,廖凯的一方,一艘船已经重伤,但是暂时没有沉没的危险。所以水面上的船是四比二,差了一倍,海盗明显是弱势的一方。
海盗也不是傻子,再狂妄也要看看实力对比,更何况那边一个更大的船队越来越近了,并且有两艘船明显在快速靠近。
海盗当然不知道他们是一伙的,不是有做贼心虚一说吗?做贼的都是偷偷摸摸的,那边来了那么多船他们当然害怕。于是只能赶紧逃脱,越快越好。
余下的两艘海盗船对落水者的呼救视而不见,调转船头,望风而逃了。
海盗船风帆齐备,船速快,很快就脱离了战场,逃向远方。
廖凯的船没有追击的能力,只能看着。对于落水者他们倒是能够救助打捞,这一方面是出于人道。中华文明的传承渗透到每个人的心里,毕竟他们不是野蛮人,哪能见死不救呢?
落水者中有两个是自己人,其余的17人是海盗。救起来的海盗就是俘虏了,也就是奴隶的身份了,具体说,就成了廖凯的奴隶,可以驱使,也可以卖掉。现在使人正逐个询问确定他们的身份。
古人也知道要审查的,并且有自己的办法,要确定俘虏的身份。
此外,通过审讯也能知道这一伙海盗的底细,说不定还能报仇呢?
南方郑丰海船队也近了,估计还有六里。他们航速很慢,应该是风暴中损失也很大。
战斗结束了,各船都在查看伤亡损失。
一艘船重创,就是船头损坏的那一艘,已经开始下沉,看样子是保不住了。廖凯这边用信号旗提醒他们弃船保住人员,当然这只是建议,毕竟他们不是军队,各自有船主,有自己的利益,廖凯不能替他们决策。
其他的船都多少带伤,其中一艘伤势严重些,但是维修补救后还可以航行。
损失最大的还是人员。四条船战死的达到15人,平均每船4人。轻重伤员更多,有三十多人,廖凯算是重伤但不是最严重的。
物质损失主要那条即将沉没的船,大宗货物肯定损失了,要紧的细软可以带出来。其他船只货物基本保全了。
海盗一方无法统计,但是肯定更严重,因为沉掉一艘船,而且沉的很快,有人跟着船沉下去了。
那边询问俘虏的禀报,查出来一个小头头,他们的船老大死了,这一个是船老大的兄弟。
廖凯问了一句:“他说了吗?是哪里人?姓氏名谁?”
廖凯关心这个,起码应该知道敌人是谁,日后也好报仇。
“这人嘴硬,什么都不说。不过其他人说了,是汕头潮安人,姓钱。”
廖凯:“给他一刀!沉海喂鱼!”
喽啰能留,贼首不能留。现在只是粗略的问一问,以后详细查问下,还可能有不能留的,廖凯不会给自己留下仇人。
终于与大队会合了。
郑丰海船队从吕宋出来的时候是16艘船,现在剩下13艘了,除了刚才沉掉的那一艘还缺两艘船。按郑丰海的说法,那两艘始终没见到,算失踪吧?可大家心里有数,怕是凶多吉少。
船队合到一处,继续向澎湖进发,但是多数船受伤严重,只能慢行。不怕慢,坚持下去总会到达。到了澎湖,船只就可以得到维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