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之君非良人 小说()”查找最新章节!
约莫十几日后。
润玉坐在天破石上调息,脖颈间因为母亲而伤痕累累的伤如今已经去了七八分,赤红色的龙鳞异常显目,也与周围的鳞片融在了一起。
身边龙君宠蜷身睡着,自己那块银白色逆鳞她融合的更好,这几日他们没有回天界,也没有刻意联系任何人,就一门心思的利用天破石疗伤修养,而且龙儿的嗜睡似又发作了,每日里除了吃太多时候都用来睡,他没有阻止,因为他也感觉到了这石头的不同,
在这灵石上休息也是一种修补。
龙君宠睡的不错,刚醒的睡眼惺忪模样很是可爱。
“睡的可好?”润玉不急着去扶她起身。
龙君宠也不急着起身,仰头“那你呢?睡的可好?”
“还好,不过潭边似乎有些许异样的气息。”所以他醒了,不过那些气息都没有入黑潭。
“我们都来了十日了,你周身仙气缭绕却又带着一些烛龙妖气,妖物们自然对你好奇的很。”龙君宠也感应到了,只是实在困倦懒得理会,反正身边有他在,那种程度的妖物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也是奇怪,你可从没这般过,总是困倦。”上次在桃花林,晚上散步时竟然就直接睡着了,还是自己背她回的“怎么会这般?”
“应该还是肌体受损太过导致的疲乏。”龙君宠还是觉得困,似乎都睡不够“大周天运行的还算顺畅,小周天反而有些异样,回天界我就去找岐黄仙倌要他的透骨镜来瞧瞧。”伸手“不过你瞧我手背的伤好了六七分了。”
“真想让你全好了我们再回。”润玉觉得这十日过的真的很悠闲“龙儿,若当时荼姚没有那般凶残,我便下界做个小小洞庭君,你会跟着我吗?”
龙君宠稍稍抬头,枕在他腿上“不会,起码要等天界有个好天帝我才可能会去找你;不过你若能远离那些恩怨,我倒也欣慰,只是天界于我而言是一份不能推卸的责任。”
润玉心中明白:天界是东凌元君留给她的,这么多年天界于她来说不止是责任,更是她的心中最重要的存在,所以不管如何她都会想尽办法回归天界,抚摸她洒在自己腿上的青丝“我就说我的情敌是天界。”
“若你娘还活着,她会喜欢我吗?”龙君宠不太确定“比起锦觅,我真太老了,只是化身化的模样年轻,她过去看见我也都要尊我一声姑姑,你说我们这婆媳关系怎么处?”
“有我在。”润玉喜欢她的长发,黝黑乌亮,丝滑柔顺“我会想办法让你们相处好,而且我娘亲知道我这么喜欢你肯定也拗不过我,至于你,你若应了我也会想办法和她处好。”
“其实说实话,若当时不是如此,我未必会应你,就算喜欢你也放你离开。”龙君宠撑起身体,也是诚实“我离不开天界,而你却想离开,也就是因为喜欢你,我一定会放你走。”转头看向他“廉晁对荼姚的感情,也很珍贵。”
润玉因为她的诚实而眯眼“你不会当时对翾武帝也有异样情感,只是不愿拖着……”
“才没有。”龙君宠蹙眉“他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欣赏和感情完全不同,更何况阿翾是我弟,是家人。”他怎么又提阿翾。
“那我呢?”润玉又给了她一个似笑非笑。
“嗯,是小可爱,是条漂亮又可爱的小应龙。”龙君宠可没害羞“我还记得当初你才来天界时可怜兮兮,委委屈屈的小模样,说自己丑,不肯洗澡……哎呀,太可爱了。”
润玉被她逗乐了“原来你也是很早就惦记我的‘美色’了。”
“当然,你要是长的不好看,我肯定不会喜欢。”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阿靳的模样你也见过了,长的好吧。”
润玉晙她一眼“起来了,再不回去,彦佑估计要跑去上清天告状说我们隐遁了。”
龙君宠倒不理会彦佑会如何,只是眼眸垂下,手放到自己的腰腹“也不知我何时能为你孕育一个孩儿,若他有你这般模样一定也很可爱,能绕着我们爹爹,娘亲的唤着,该多好。”
润玉本要站起,听她如此懊丧又坐回“没有孩子我也有你,此事不急,等我们回去让逸仙继续为你调养,如果我命中注定此生无子,有你也是足矣。”拿起她放在腹上的手“龙儿,此事真急不得,听说越急越不会有,你要放宽心,说不定就会有了。”
龙君宠抬眸“你都不让我吃,我放宽心也不会有。”哀怨“夫君,我空闺寂寞。”
“小色龙。”润玉捏捏她鼻尖“这是女子能说的吗?”
龙君宠哼哼“人间那些富贵人家的女人为生孩子不是什么手段都使了,她们偷偷摸摸才对吗?光明正大反而错了?我喜欢你,想要一个与你血脉相合的孩子,不行吗?”
“现在不行。”润玉扶起她站起“我们会有的。”他当然也想与龙儿有个孩子,只是这事上他不愿让她背上负担“与你一路走来不易,我们也没几日平静日子,所以几万年以内我就想和你两个人,甜甜蜜蜜,长久安康,偶尔,鸡飞狗跳,或者星辉凝露……”
龙君宠现在一听到星辉凝露就脸红不已“你走开。”他正经起来真是正儿八经,放肆起来自己也是有些难以招架。
润玉被她推开,只是看见她脸上羞红一片,连耳根都红了,笑的欢喜:他的龙儿就是这般可爱。
……
天界。
旭凤和彦佑因为他们俩不在而自己去查了很多旧档,正走入栖梧宫正殿,就听到了比平时热闹的声音。
“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
正是龙君宠的声音。
于是旭凤大步往里走,果然看见龙君宠正和宫里的仙侍们分享从人间带回来的糕点。
“姑姑。”跟在其后的彦佑也看见了她。
龙君宠转头“来来来,吃绿豆糕,还有马蹄糕,我还带了十几种蜜饯和糖果。”热情招呼他们俩。
旭凤自然不会被美食吸引“这十天你们去哪儿了?”
仙侍们看到他们回来也就散去了。
“把这些拿去呀。”龙君宠将一些分给了她们“栖霞,送给邝露的东西别忘了。”
栖霞仙子点头“是。”便带着仙侍们离开了。
彦佑倒伸手拿了一块留下的红豆糕搁嘴里“看来去次妖界,游玩了很多地方。”
“没有,就在冠山。”龙君宠见他们两人无恙“听栖霞说了,你们这几天很努力啊。”
旭凤心中有怒气“姑姑,既然是一起来的,是不是有些信息要互相知晓。”
“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他?或者担心我们俩都跑了?”龙君宠娇笑了下“去疗伤了,前些日子不是有些旧伤影响,所以趁着去妖界的这几日好好疗了伤,他的,我的。”
“嗯?你家鱼儿有伤?”彦佑都不知“不会吧,你那么宝贝他。”
“陈年旧伤,你不知道吗?虽说龙的恢复能力一直很好,但是有些伤就是很难好。”龙君宠面露忧色“特别是逆鳞那块,虽然与他已经换鳞,可我的逆鳞始终无法成为守护他的存在,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无法预料,我希望他以一个比较好的状态来面对。”
旭凤和彦佑都没有再言语。
彦佑先坐了下来“你就知道偏心润玉。”倒了茶。
“所以我买回糕点回来,有的吃还堵不上你的嘴?”龙君宠稍稍转身“再说我偏心他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彦佑喝了一口茶,看了不语的旭凤一眼,又将注意力转向龙君宠“姑姑,这十日你们夫妇过的是不问世事的逍遥快活,可有消息说魔尊快不行了,月老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你真想得罪魔界?更何况魔尊一旦出事,你们和天帝的联盟其实也会薄弱,加上锦觅不知会做什么,真不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魔界众志成城找我为魔尊报仇?”龙君宠反诘“如果我能快刀斩乱麻在顷刻间重创魔界一城,你觉得失去魔尊的魔界那些城主们会否冒着失去自己实力的危险去为一个死去的魔尊报仇?且现任魔尊一死,魔界就是群龙无首,此刻只要天帝运转得宜,扶持有野心的魔界城主,就可挑起魔界纷乱,分化魔界指日可待,魔界一乱,天界不仅可坐收渔翁之力,更可暂时解除他称帝不久的心腹之忧,也可腾出手大胆的施行他对天界的除弊和改动。”龙君宠说起这个就是不同表情“你说不知锦觅会做些什么,寻死?她最好不要这样愚蠢的打算,因为魔尊一死,一切都不同,天帝暂时没了后顾之忧,对于叛逃魔界的鸟族也会有所动作,而且如果他够聪明和狠心,便可不费一兵一卒收回花界、鸟族,然后迎娶佳人。”
“啊?”彦佑正咬了半口绿豆糕“什么?不费一兵一卒?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龙君宠一点不觉困难,自然而然“魔尊死后鸟族便失去倚仗,没了魔界的支持叛逃魔界的鸟族恐怕连基本的生存都维持不下去,因花界一直是鸟族赖以生存的粮食供给之地,所以天帝不会放弃花界,此刻若花界的少主为魔尊如何如何,花界就是她不得不考虑的软肋,此间的牡丹芳主最好不要依然自恃甚高,用秉持什么先花神的遗命来抵抗天界,不然天帝便毫无顾忌的用花界的安危逼水神就范,这样便也收回花界,切断鸟族供给,坐等鸟族负荆请罪,也或者等鸟族饿的差不多了,派兵攻打也是手到擒来,然后嘛,整治鸟族和花界,他便可以迎娶佳人,一举三得。”
彦佑被噎,一个劲的咳嗽“姑姑,你果然是做天后的料,这种阴谋诡计说起来是头头是道。”
旭凤也坐下,自己斟茶“你以为她六十万年是白活的,历经四五代天帝的人。”
彦佑好不容易顺了自己那口气“旭凤,多亏她是你姑姑,若不是,估计你那身凤凰毛现在只是她手里的羽扇了,而一身骨血都已经被这两条龙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我很挑食的,骨头渣子要剩,可以用来做花肥,滋养璇玑宫里的玖昙,也不用鱼儿耗费灵力了。”龙君宠挑了块蜜饯“所以啊,你们不要给我皮痒,不然真成花肥了。”
“看来此间魔尊是必死无疑了,你连他身后的事都安排好了。”彦佑挑眸“这也算爱屋及乌?”
“这是审时度势。”龙君宠紧盯着彦佑的表情“你才是爱屋及乌,洞庭君是个逍遥出世的人,对权位更无心挂碍,你啊,伟大到连情爱都不放在心上,真叫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我懂,你呢只想让自己爱慕的人活得幸福,这份通透我都佩服。”
彦佑被夸赞了却半分都笑不出来,龙君宠狡猾,诡计多端,她更通透,心明眼亮“好好好,我什么都不说了。”
“那可能是你想说的已经说了。”润玉从后面走来“彦佑,别和姻缘府走的太近,当心中毒。”
彦佑见他出来“毒?什么毒?”
“你怎么住在这里却什么都不知。”旭凤似乎都知道润玉所言,这可能是丹朱仙上病急乱投医,想解药换解药,而龙君宠早已知晓此事,便将那日的早膳都送去了姻缘府“在外面别乱吃东西,当心吃下本地魔尊的毒血,毕竟你可没从穷奇手下救过这里的水神。”
“啊?”彦佑明白了旭凤的意思“你,你是说那老狐狸想让我们中毒,然后趁机拿解药配方?”
旭凤不置可否。
彦佑可真没想到这一层,他还出主意让锦觅喝,但其实他们也可以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毒……天啊“不是,丹朱怎么说也是上神啊。”
“是啊,但你不是他快完蛋的宝贝凤娃。”龙君宠嬉笑。
彦佑听闻这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润玉瞧着他身体的一颤:这家伙,肯定背着他们又做了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