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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当口,外面的仙侍入内。
“九华上神,水神仙上不知为何跪在了栖梧宫门前,她说想要见您。”仙侍神色有些惶恐,恐也是知晓水神此举会引起什么后果。
润玉微微蹙眉,转眸“彦佑!”
彦佑遮眼“我知道,我知道,是我给她出的主意,让她跪在栖梧宫门口,赌的是天帝对自身脸面的爱惜,和对美人儿的心软,借此得到解药。”
润玉眯起眼“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手肘还往外长了,自从先洞庭君仙逝后,我这个做嫂嫂的对你是不是太宽容了?!”龙君宠也有些薄怒:这混账东西竟然怂恿天帝的未婚妻跪在栖梧宫门外“夫君,长兄如父,你说怎么处置?”
旭凤无奈的摇头:这彦佑,真是太怜香惜玉了,作死。
“不管他。”润玉让彦佑自己处理他惹下的祸端“那人爱跪就跪,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不,不是。”彦佑是不惧润玉,但他是真怕龙君宠“姑姑。”
“也是。”龙君宠横眸“反正跪的不是我,丢脸的不是你。”哼,让你随便怜香惜玉,乱出主意。
润玉不理会彦佑“龙儿,你不是说要去岐黄仙倌那儿,走吧。”
龙君宠也不去看彦佑的苦脸“好。”
润玉带着龙君宠从正门走。
等他们出现时,果然看见锦觅跪在栖梧宫的大门前。
锦觅抬头也看见了他们“陛下,九华上神,我知道是那人不好,是他在九婴洞对上神无礼,可他已经得到教训了,他还是帮着你们清理了邪阵,请你们得饶人处且饶人,陛下,九华上神,锦觅求您了。”说罢就磕下头来。
润玉根本充耳不闻
等他们走过去时,锦觅伸手,但是尚未碰到润玉的袍角就被一股寒气打开。
“男女授受不亲虽是人间的俗礼,水神仙上也要自重。”润玉冰冷的斜眸,就仿佛在看什么腌臜之物,全是厌恶的目光“还是此间的德善尊师没教你礼仪?若如此,还是留在璇玑宫多读点书。”
锦觅吃痛,收回手,不过她没忘自己的目的“陛下,求求您了,请您放过他吧,这些日子他生不如死,已经得到教训了,求求您了。”
“水神仙上还是起来说话,你这么跪着让人看到岂不是说我们欺负天帝心尖上的人啊,这摆明了就是离间计啊,水神仙上是想用此做投名状入魔界吗?”龙君宠娇娇柔柔的“难不成天界失了鸟族,还要失去花界了?哎呦,罪过,我只是随口说说让水神入魔也许魔尊就能对您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不会水神就此当真?这可怎么办呢。”
“水神也上神之尊,怎会耳根子这么软,听风就是雨。”润玉淡然“她应该知道若她有妄动就是自绝于六界,违逆先父遗命,德善尊师的脸面,花界的声誉……到时候牵连甚广,恐就是水神也难周全。”
龙君宠娇笑起来,连连摆手“绷不住了,哎呦,不行了,我感觉我就是那话本子的恶毒女,因为喜欢话本中的那个男角所以想尽办法要欺负所谓良善无私,做什么都不会错的话本女角。”
“顽皮。”润玉见她笑着,柔声“走吧。”
“陛下,你们若是不答应,我就在这里长跪不起。”锦觅也料到他们会有这番嘲讽。
润玉停了脚步,不是因为锦觅的威胁,而是看见远远走来的天帝一行人。
天帝也看见了他们俩,更看到他们身后跪着的锦觅。
邝露上前“陛下,九华姑姑,你们回来了。”
润玉冷然的对上了天帝“她这样跪在这里实在有碍观瞻,还请陛下尽快处理。”
天帝上前。
龙君宠一个健步,隔在了他与润玉之间,断绝他们有可能的触碰“鱼儿,我们走。”然后不由分说拉他往绕开天帝离开“小露儿,得空聊。”
邝露对她颔首。
天帝站到了水神身侧“觅儿,你先起来。”
锦觅不说话,就跪着。
天帝深呼吸了下“你非要如此吗?”
锦觅仰头“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天帝一脸冷然“你先起来。”
“她不答应我就不起。”锦觅现在是一意孤行,凤凰命在旦夕。
邝露看向天帝:这次您不会又心软答应吧。
“好,你先起来,我去和他们说。”天帝似乎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锦觅未料他竟然会答应“真的?”
天帝居高临下“我答应你的事何时不曾兑现。”
锦觅咬唇“谢谢你。”
天帝弯腰扶起她“我们先回去,等会儿我自会找他们。”
锦觅定定的望着面前曾经温柔似水的小鱼仙倌,那些感谢的话哽在喉间说不出口:她知道他对自己的爱,可是自己只牵挂着凤凰一人,无法回应他一丝一毫。
天帝体贴的扶着她,往璇玑宫走。
邝露退步,微微垂眸,看不出情绪。
……
另一边。
龙君宠看着天界景色,与润玉慢步其中“你说天帝会认输吗?”
“会吧。”润玉料到了“然后把难题扔给我们。”自己做好人。
龙君宠扑哧笑出“果然啊,还是自己了解‘自己’。”
润玉睨眼,没有反驳。
“那你说我们要怎么刁难刁难她,我看她甚为不顺,要不是投鼠忌器,早拽着她脖子扔下天机盘了。”龙君宠搓搓手“不如就强求她嫁给天帝如何?反正他们也有婚约。”
“或者我们可以听听天帝想要什么。”润玉不关心这些。
从岐黄仙倌那里借出透骨镜不难,只是才出了无恒府龙君宠就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灵力。
“鱼儿,是阿靳的灵气。”龙君宠没有擅专。
润玉是感觉一股强大的灵力,但并不知是何人,就在东边的方向“确定?”毕竟过了这么久。
龙君宠点头。
润玉往那灵力所在转头“终于出现,走。”
“万一有埋伏呢?”龙君宠却拉他一下。
“若你我易地而处,你会怎么说?”润玉反问。
龙君宠明白了“好,走。”刀山火海又如何。
于是二人各自身影一闪就往东边而去。
来到那处后,只是残垣断壁,竟然是处已经毁坏的宫阁。
再探时,引他们而来的灵力消失了。
润玉在前,一手将龙君宠护在身后“小心。”
龙君宠也不敢大意,在经过一处时,她踢到了一个风铎,那风铎发出了声响,不由让她低头查看,看了几眼,蹲身,拾起,拿在手中转了“鱼儿,这是凌华宫的风铎,难道这里是异界凌华宫的所在?”起身,拿给他看。
润玉停住脚步,接过她递过来的风铎,稍稍看了眼“好像是。”
“一定是,天界宫阁的风铎各不相同,这里还有凌华宫的名字。”龙君宠指了一处小字,然后看向周围“为什么荒废了却没有清理?我们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凌华宫的旧址,怎么现在出现了?”
润玉也暂时毫无头绪。
既然出现了,自然要找个仔细,龙君宠也不敢大意,直接一个灵力冲上,这是在军中联系的一种方式,在无法标记自己位置的情况下,通知各处,而如今就算其他人不来,旭凤也一定会到的。
润玉瞧了她一眼“不必唤他来。”
“我知道你与他之间隔了一个杀母之仇,还有这些年众多的委屈,他是太过自傲,不过这些年的磋磨他的性子稳了不少。”龙君宠也不与他相隔太远“那年在先贤殿,你说了他那么多,他只能仓惶的回答你‘你撒谎,你骗人’,想想真是有点好笑,可如今他已经知晓了太多太微与荼姚的恶行,也学着自己思考,行了,你都已经是天帝了,大气点好不好。”干嘛这么忌惮那只鸟。
润玉看向前方“就小气了。”但还是时不时回望她“是谁说的?说看着长的跟朵白莲花似,其实我这条白龙的心啊比太湖淤泥还要黑,还要坏,就是心黑腹窄、气量小、多疑、记仇、城府深,特别还爱惩罚人。”
龙君宠无奈“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说你记仇还不承认。
“本来就是你不对。”润玉往前走着。
龙君宠看到前方残破的楼阁“是东武阁。”那个位置,然后那个建筑。
润玉也看到了:在他们那里巍峨的两层宫阁在这里只剩下残破,是啊,那里有龙君宠所以什么都还在,这里没有她,什么都是残破,这里的润玉什么都没有,思及此他不由看向走向东武阁的她,她的背影娉婷迤逦,明明特别娇小的感觉却因为存在而让一切都不同……“龙儿,小心。”所有的思绪就化为这个叮咛。
龙君宠停步在落在地上东武阁已经斑驳的匾额前“我就是在这里刺了你一剑。”
“那不是你的错。”润玉也记得。
龙君宠朝四处看去“凌华宫残破成这样,璇玑宫则历久如新,他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让她看到这些做什么?回眸是想看在自己身后的润玉,但突然她表情变了“鱼儿,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