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咚咚咚
“老板,十点了。”关瞿十足恭敬的声音透过紧闭的房门传进来,配合方才肖恬刻意营造的气氛,有种微妙的恐怖。
空气凝结了两秒,林赟一口气提到喉头又重重落在,思绪忍不住地狂奔。
“知道了。”陆泽衍答完,也不交代什么,就带着时清去了厨房。
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林赟凑近肖恬,神秘兮兮地靠在她耳朵边说:“肖恬姐,你觉得,会是关管家吗?”
肖恬挑眉,“为什么这么说?你发现了什么吗?”
林赟没发现肖恬眼神里的意味深长,挠了挠脑袋,直白的坦然中没有一丝心虚:“倒没有,不是电视里都这么演吗,最紧张的时候突然怀疑到某个人,那个人就出现在你面前,多半就是凶手了。”
肖恬:……
肖恬在心里翻了两个白眼,一是对林赟一是对自己,刚刚她居然真的觉得林赟能说出什么建设性的话,果然是智商会传染。
肖恬冲林赟虚伪一笑:“那就努力证明你的猜想吧,加油哦。”说罢,无情地转身离去。
厨房里时清跟陆泽衍依旧配合默契,今日午饭准备的是卤肉饭。
伴随着各种叮叮当当的声音,今日的厨房倒不像昨天那么安静。
“你信他吗?”
陆泽衍抬眸,深深看一眼时清:“真说起来,你比他更值得怀疑。”
时清也不缩,跟陆泽衍就这样对视着,半晌,捉到陆泽衍要躲的念头才说:“所以,你信我吗?”
陆泽衍果真在下一秒扭过头去,一直到卤肉出锅,时清才听到一个隐隐约约的“信”。
将脸低到镜头看不清的地方,时清轻轻勾了一下嘴角。
餐桌上,有一盘满满的石榴红艳艳的,宝石一样。
“昨天说好的,请你们吃我们这的石榴,快尝尝,可甜了。”林赟说着,将石榴推到众人面前,这些石榴他可是剥了好久呢。
没想到,一看见石榴简初谣竟慌得手都开始发抖,不一会,她饭也没吃就跑开了。
林赟兴奋地跟时清交换了一个眼神,石榴是时清让他摆的,虽然不太明白,但能激起简初谣这么大反应,显然是有问题。
有人注意到,余俊逸在看到简初谣的怪异的反应后拿筷子的手忍不住开始发抖。
肖恬跟上去安抚简初谣,其他人继续该吃吃该喝喝,该干嘛干嘛。
午饭后,余俊逸将自己跟杨挺关在房里,不让任何人打扰。
林赟将他们的推断告知关瞿,时清又说了新的发现,“童欣是石榴妖,铜钱符纸诛的就是她。”
这一次,没人提出质疑,毕竟童欣对石榴的反应大家都看在眼里,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如果真是这样,铜钱是对付童欣的东西,那个人把铜钱藏到童欣房里,目的是什么呢?”肖恬脑海里已经过了几种可能,却都觉得不够合理。
林赟拒绝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想不明白,还是先找到那个人吧。”
为了找到那个藏铜钱的人,几人商量一番,决定在陆泽衍的监视下挨个搜房。
一搜就是两小时,还真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比如肖恬衣柜里挂着一件男士的外套。
“恬姐?”林赟抱着那件外套,眼神都放着光,八卦的表情跟村口的大妈没两样,“这是什么呀?谁的谁的?”
肖恬眼波流转,魅惑天成:“哎呀,被发现了呢?老板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说着一扭腰,就虚虚要往陆泽衍身上靠。
林赟瞪大的眼写满了多少震惊,时清本就冷漠的脸瞬间又冷了两个度。
林赟一边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一边不知哪里来的寒意冰冷透骨,冰火两重天偏还比不过他的迷茫,感觉不要太酸爽。
陆泽衍对那件外套没有任何感想,外套不是他的,但肖恬说是,他不否认,假的也就可以是真。
这是在戏中,正常走向他应该认下,不过……
“肖恬”,陆泽衍思考不过三秒,就微微勾起嘴角,眼神锋利,分明在笑,在座却都感觉到他的语气里的危险,“慎言。”
肖恬反应也快,一接收到陆泽衍警告的眼神身体就轻微一瑟缩,像是才想起陆泽衍的身份,想起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暗悔自己得意忘形,忙把周身外放的性感都收了起来,乖乖答是。
除了时清,在座都感受到了陆泽衍的气势压迫,仿佛他真的是那个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神,他们真的要臣服一样。
这,就是影帝的可怕吗?
众人心中各有掂量。
按下这插曲不讲,林赟屋里搜出来的东西又让众人欢乐舒畅。
大咧咧丢在洗漱台上的粉色兔耳发箍、大咧咧丢在桌上的粉红色卷发棒、还有衣柜里一打十双装只剩六双的粉红色小兔子棉袜,以及诡异的三把粉色剃须刀……
这些东西堆在一起,再联想到林赟戴着兔耳发箍,穿着兔子棉袜,自己拿着卷发棒捯饬捯饬的样子,再看林赟朝天花板翘出两绺的卷发……众人眼神都有些微妙。
“我说不是我的你们相信吗?”
……
“我现在收起来还来得及吗?”
……
“我收起来你们装没看见可以吗?”
……
林赟试探三连后,空气中写满大大的尴尬,林赟羞愤一顿后破罐破摔开始嚷嚷:“怎么了怎么了,我就是喜欢粉色怎么了?有人规定男生不能喜欢粉色吗?”
“咳咳,”关瞿掩饰性地轻咳两下,“可以,当然可以,必然可以,别多想,我们只是有些意外,但是,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不知道!”
“你这三把剃须刀是……”关瞿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圈,眼神微妙。
“我喜欢三把换着用,不可以吗?”林赟当然不可能说出三把剃须刀的用途。
“可以,很讲究!”说完,关瞿安慰地拍拍林赟的肩膀,为了不再刺激他,背过头才开始笑。
众人刚出房间,林赟转身把那堆丢人现眼的东西一股脑塞进柜子里才匆匆跑出去跟上。
时清的屋子里没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东西,只是镜头有意无意扫过他放在桌上的钙片,林赟悄悄从身后比划了一下,从时清头顶到他的眼睛。
“林赟你干嘛呢?时清还小,还在长身体,你不能这样知道吗?”肖恬捕捉到林赟的小动作,忍不住开始调侃。
“??”林赟的手僵在眼前,面对时清凉飕飕的眼神,满脸不知所措,恬姐你干嘛要卖我!
时清盯着林赟的手看了两眼没说话,只是飞快扫视一圈,难得的从陆泽衍身边退开,站到了肖恬旁边。
当然,不管是男士外套还是粉红发箍,还是时清的钙片,除了平添几句调侃,都于破案无关紧要,于是众人看关瞿的眼神,都变得微妙。
不出所料,他们在关瞿屋里找到了一片巴掌大碎布,藏在衣柜夹层里,还有陈旧的血迹。
关瞿面色不变,沉默有三分钟有余,才淡淡开口:“今天晚上我会交代一切,但是在那之前,请大家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关瞿的平静里藏着祈求和悲伤,想到这么长时间的感情,陆泽衍点头,于是众人只得按捺住各种念头,成全他的愿望。
晚饭后,关瞿平静地收拾好厨房,平静地泡上一壶好茶,平静地敲响了书房的门。
书房里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笑,大家都在等他。
有条不紊放下茶盘,一一给他们倒上,关瞿才在陆泽衍跟前站立垂首,姿势依旧标准,恭敬依旧。
“能说说为什么吗?”陆泽衍语气如常,甚至先品了一口茶,没有兴师问罪的架势,仿佛只是随口闲聊一般,却端端让人感觉到了压迫。
关瞿心中暗叹,果然是影帝,这气场没的说,一边状作沉稳地回答:“童欣是我女儿,我必须帮她。”
“怎么帮?”
关瞿先是沉默,像是在考虑该怎么说。
“三年前阿欣遇见了余俊逸,告诉了我,说她很高兴,我想要见见她爱的人,于是跟您请了假,来了这里。”
陆泽衍只看着他,不语。
“可是,当我来到这里,我只看见她一片破碎的魂魄在无声哀嚎。”关瞿的述说很动情,让人很轻易就能感受他的痛苦。
“我找遍了整间屋子,最后在石榴树下找到了镇压她的东西,我知道只有您能救她,就引了您来这里定居,果不其然,您捡了她,不过两年,她就凝出了鬼身。”说到这里关瞿温柔一笑,转瞬又变作悲伤,“可随着魂魄聚齐,她的回忆也回来了——她要复仇。”
关瞿既愤恨又无奈,他内心很想帮童欣报仇,但他知道,如果真的闹出了事,她刚聚齐的魂魄可能就真的不保,于是他努力地劝着。
有一天,童欣说想看看他现在过得怎么样,看完她就放弃了,关瞿心软,便做法让她看了。
可是,在看见余俊逸身边多了个人时,关瞿就再拦不住童欣。
“她从那时起就开始每天进余俊逸梦里,骗他带简初谣来这里……”
林赟追问。“那这块布是?”
“这上面是阿欣的血。”关瞿从林赟手中拿过碎布轻轻摩挲,“我找到阿欣时,她的残魂就躲在这片衣角里,她就在这片衣角里养了一年的魂,这衣角就是她的命。”
所以,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明知只要这片衣角暴露自己便会无所遁形关瞿也不曾将它毁掉,因为一毁掉,童欣就没了。
“那你为什么要把铜钱符纸放到童欣屋里?”
“这铜钱符纸要了她的命,可也与她命数相连,若不是有这铜钱在这里代她,她出去不消一天就会魂飞魄散。”
“所以在肖恬搜过她的房间之后,你就把铜钱放了进去?”时清沉思着,还有些疑问。
“是。”
“为何一定要放在她的屋子里?”
“那里刻了阵法。”
“什么阵?”
“傀儡阵。”
两个人分明是在对质,可一个比一个沉稳,尤其时清慢慢悠悠的语调,一点都让人感觉不到紧张。
突然,时清话风陡转: “恐怕不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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