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时清从小就不爱说话,那时候为了让他多说几句,他们总会想方设法制造一些情景,非要他说他的想法,他不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但还是每次都抱着水杯,慢悠悠地说给他们听。
陆泽衍想着想着,看着时清的身影出了神,直到林赟的声音响起,才嘲讽一笑收好自己的心情。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其实就是三年前发生的事情和他们此行的目的,简初谣的目的是报复,余俊逸跟杨挺是为了三年前埋下的东西,找到那东西,也许所有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这种悬疑的气氛,参与推理的感觉让林赟很兴奋,明知道是假的还是忍不住热情高涨。
时清感受到突然消失的目光,心里颇为遗憾,只能在心里疯狂告诉自己,稳住,别急!
“既然这东西这么关键,那肯定还在楼里……”肖恬说着,环顾一圈,朝陆泽衍送了一个意味深长眼神,偏偏头笑眯了眼睛,故作的性感与可爱竟完美融合在一起:“那明天,我们就想办法把东西找出来吧。”
商量完事情,肖恬打着哈欠表示美容觉时间到,林赟揣着激动的心回房,关瞿留在最后将书房恢复原状。
时清抱着他的水杯跟在陆泽衍身后,突然水杯就被陆泽衍抽了去:“走路不要喝水。”
时清眨巴眨巴眼睛:“哦。”
陆泽衍不自在地移开目光,拿着收缴的杯子提脚就走,暗地里唾弃了一下自己,怎么就这么管不住手!
时清看着陆泽衍有些仓皇的背影,心里的小人在跳舞,两步追上去与他并肩。
“泽衍哥你知道是谁吗?”
无头无尾的一句话,陆泽衍听懂了,“还不确定。”
两句话就让陆泽衍平静了许多,握紧水杯的手也慢慢卸下力气。
“晚安泽衍哥。”听到时清细细的声音,陆泽衍扭头,只看见时清欢快着摇着无形的尾巴进了屋,要关门时还冲他眨了一下眼,向来寡淡的脸上,一点浅浅的笑容,很乖,乖得跟他梦里的一样。
时清若无其事地进屋,若无其事地关了摄像头,若无其事地……坐在床上呆了许久。
直到“叮咚”一声。
陆泽衍:杯子给你放厨房了,记得去拿。
时清:好的,谢谢泽衍哥。
陆泽衍:拿了杯子就快睡吧,晚安。
时清盯着陆泽衍这条消息看了半分钟,心思一闪,穿上鞋哒哒哒就往厨房跑。
陆泽衍听到动静,唇角勾起又放下,小孩太聪明,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揉了揉太阳穴,不能想,睡觉。
还没睡着,又听到手机响,不想看的陆泽衍努力说服自己,万一是别人找我有事呢?
时清:[图片]牛奶很香。
时清:今晚一定会做好梦。
陆泽衍把手机丢开,闷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翘起嘴角,今夜好梦。
翌日,早餐还是鸡蛋面包加牛奶,不过在肖恬真诚的建议下,鸡蛋变成了煮的,面包直接上桌逃过了一劫——没办法,午饭晚饭就算了,早餐关瞿实在不好意思麻烦陆泽衍。
简陋的早餐跟昨天相差甚远,更别说就简单的煮鸡蛋都破了几个还没大煮熟,杨挺三人第一次见识到关瞿的手艺,想起他居家好男人的人设,有些一言难尽,怪不得昨天居然是陆泽衍亲自下厨。
吃过早饭三人去了后花园散步。
肖恬林赟看到鸡蛋面包时表情都很微妙,吃了两顿大餐又回来接受这样的简餐内心不是太美丽,只囫囵吃些,指望中午改善生活。
时清跟陆泽衍还是老样子,一个大口大口仿佛没有味觉,一个细嚼慢咽仿佛品味珍馐,只是在众人没注意的时候,时清抱着奶杯看了陆泽衍一眼,陆泽衍不自觉耳尖偏红。
饭后,时清照样去后花园照料花草,其余人就在屋里疯狂搜索,企图找到最关键的线索。
“初谣,你来过这里吗?”余俊逸突然开口,竟是来这里后难得表现出对简欣的温柔。
“没有。”简初谣愣了一下才答,心理素质并不太好,短短两个字就透出了些微慌乱。
“那这次可要好好玩玩,这里可是个不错的地方……”余俊逸不以为意,很快就把话题拉开,仿佛刚才的问话只是随意一提。
说着话的功夫,三人进了石榴树下的凉亭,围桌而坐。
关瞿很有眼力见的提来一壶茶,倒茶的功夫,杨挺随口与他搭话,“关管家怎么在家中还要撑伞?这天也不曾下雨啊?”
“贵客见谅,是在下身体原因。”
“哦……”关瞿都这么说了,他们自然不可能再追问什么,不过他们本来也意不在此,“关管家在这做几年了?”
“在下跟随主人已十年,定居这里也已两年。”
“两年?那就是说这原不是你们的房子,你们为何会来这里开客栈?”
“主人心思莫测,做下人的哪里知道。”
“那……这两年,你们可曾遇过什么有趣的事?”
关瞿心知他们这是在打探消息,心思一转,有了主意。
“有趣的事没有,唯一出了件大点的事还就在这两天,你们可能也听过了,主人身边原还有一位童欣小姐,好好一大活人,突然就丢了,都没影儿去找。”
简欣点头,“肖恬姐姐与我提过,说那位小姐与我长得很像。”
时清一瞬错愕,没说什么。
关瞿也是一噎,盯着简初谣看了许久才接过话来,一字一句说得真诚:“乍一看有些像,细看不像,童欣小姐是个跳脱的性子,简小姐要娴静温柔许多。”
关瞿适时退下,杨挺余俊逸忍不住余光瞟了瞟简初谣。
“你们这么看我干什么?我有哪里不对吗?”简初谣语调轻柔依旧,却让余俊逸感到了一阵微凉的风。
余俊逸盯着简初谣看了许久,“没事,你身体不好,我带你回去休息吧。”
余俊逸带着简初谣回到室内,客厅除了关瞿里空无一人,所有房门皆是紧闭,随口一问,“陆先生他们呢?”
“在书房。”关瞿声音有些洪亮,简初谣看他一眼,有些莫名,余俊逸耸耸肩,不以为意。
“客人是准备回房休息吗?”关瞿问,“主人让我准备了些茶点,客人需要吗?”
余俊逸看了看关瞿面前的红茶点心,识趣地牵着简初谣走过去,挑拣了几样。
就在余俊逸挑选点心的时候,肖恬悄悄从简初谣房里出来,简初谣余光瞥到肖恬,下意识叫出来:“你去我房间干什么!”
肖恬没想到会被简初谣抓现行,脚步僵了两秒,回头歉意微笑:“抱歉简小姐,我看您没挂牌子,自作主张给您打扫了一下卫生。”
简初谣语塞,“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要进我的房间。”
“好的,十分抱歉。”
简初谣跟余俊逸回房后,肖恬又去了童欣的房间,半小时后,她面色沉重地走到书房门口,朝关瞿吩咐,“关管家,劳烦再给我们泡壶咖啡上来。”
不一会,关瞿打着伞去后花园招呼杨挺,林赟、时清分别从储物间跟后花园走进书房里。
“找到了。”肖恬说着话,紧握的拳头张开,手心里静静躺着一串贴了符的古钱币。“在童欣房间的画背后的隔层里,隔层里除了这个,还有一幅画,我也拍下来了,你们看。”
众人传看了照片上诡异的图案,再看肖恬手里的铜线符纸,毛骨悚然。
符纸、古铜币……这不是?
“做法?”林赟作为一个新时代网瘾青年,电视小说不知道看过多少,看见这两样东西的第一反应,就是道士做法,不是封印就是除魔。
“等等……符上有字。”林赟费劲看了半天,才从那染了血的皱皱巴巴的符纸上依稀辨出两个字:“这是……诛邪?”
“诛邪……也就是说……”肖恬咂磨着这张符纸的含义,“这里三年前闹过邪?”
邪无非就妖魔鬼怪这些,那么,到底是什么?
时清闭眼思考了一会,睁眼时,已大致有了方向,与陆泽衍对视一眼,显然,他们想的一样。
肖恬跟林赟还在分析:“既然东西出现在童欣房里,那肯定跟她有关。那么……是鬼怪杀了她,这样的话跟余俊逸又有什么关系?是老套的一命换一命?余俊逸临阵脱逃?还是说童欣本身就是鬼怪?”
……
两人把看过的套路能想到的可能都数了一遍,觉得哪个都很像。
不得不说,这个线索在解决了一些问题的同时又制造了更多问题。
陆泽衍及时拉住了他们的思绪飞驰,“猜测也无用,我们不如先找找放东西的人?”
“对,还有放东西的人!”林赟刚刚就觉得他们忽略了什么,陆泽衍一提终于想起。
肖恬被点醒后想得更多:“杨挺余俊逸是奔着东西来的,不可能是他们,童欣失踪之后我检查过她的房间,当时还没有,那么东西只可能是那之后放进来的,也就是说……除了老板,我们大家都有嫌疑,包括童欣自己……”
为什么要除了陆泽衍呢?因为设定里,他就是个无所不能的神秘男人,他们都是他收的鬼,听从他的差遣,他若想做什么,显然不需要如此耗费周折。
在林赟惊恐的眼神里,肖恬开始自陈:“我的嫌疑最大,童欣的房间一直都是我在搜查,从她失踪到现在,我去过她房间三次,但是,不是我做的。”
陆泽衍认可,点头,又看林赟。
林赟虽惊讶但也不怕,他比任何人都坦然:“我就那天发现童欣失踪的时候靠近过她房间,但也只是在门口,没有进去过。”
时清就更坦然了:“我没去过。”
肖恬说话时有意无意压低了声音拖长了音调,渲染了些悬疑的气氛:“那么,假设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不是我也不是你们,最有嫌疑的就只有童欣自己跟……关瞿!”
众人屏息静听间,灯光忽然一暗,一瞬地闪烁后恢复明亮,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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