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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陈允诗和妹妹陈丽梅拿出自带的午餐——几个馒头,几根玉米棒子,来到老师办公室,倒了些开水,准备吃午餐。
刘老师看着这对兄妹,关心地说:“你们可以在炉子上加热一下再吃啊!太冷了,对肠胃不好。”
这时,已经有几个同学围在炉子边,已经或即将加热自带的午餐。陈允诗兄妹如果想加热,看来还得排不少时间的队。
盘算了一下时间,陈允诗对刘老师道:“谢谢刘老师!我们就不加热了,反正开水是热的!”
刘老师笑了笑,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没再说什么。
陈允诗和妹妹来到一二三年级的教室,在妹妹的课桌上摆开阵势,简简单单的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琢磨着怎么跟妹妹说妈妈的来信。
几只小鸟在窗外叽叽喳喳,闹个不停。麻雀呢还是画眉?
忽然,
正当妹妹费力地啃馒头的时候,陈允诗轻飘飘地说:“老妈来信了!”
妹妹抬起头,惊讶地看了一眼陈允诗,道:“啊?今天收到的吗?”
陈允诗声音低沉:“是的!”
“写了啥?妈妈什么时候回家过年?”
“妈妈说,今年过年要加班,不回来!”
“啊——?!”陈丽梅拿着馒头的右手僵在空中,瞪大眼睛注视着哥哥,仿佛希望揭穿哥哥说的是假话。
陈允诗故作平静,喝了一口水,躲避妹妹炙热的目光。
冰冷的馒头和滚烫的白水在口腔里交融,营造出一个冰与火的世界。
“真的吗?老妈真的不回家过年吗?”陈丽梅显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不停地追问。
陈允诗从口袋里掏出妈妈的来信,递给妹妹。
妹妹赶快放下手中的馒头和水杯,将手在身上擦了擦,郑重地接过来信。
薄薄的两张信纸,却显得沉甸甸,妹妹的双手抖得厉害,身子也在颤抖。
陈丽梅咬着嘴唇,目光严肃,一字一句地地读着信,十分认真,十分虔诚。
仿佛是面对面地和妈妈谈心。
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挂在陈丽梅的眼角,轻微的抽搐声已经响起。
旁边有同学朝这边看了看,有些好奇。
陈允诗用眼神告诉旁边探头探脑的同学,没事的。
那些看热闹的同学不甘心地离去,最后还用疑惑的眼神看了又看这对兄妹。——莫非是哥哥在欺负妹妹?
陈丽梅强忍着没有失声痛哭。
教室后面的墙上,石灰刷的“天天向上”已经斑驳,一只蜘蛛正在偷偷织网。
“陈允诗、陈丽梅,你们吃完了吗?去跳绳吧?”忽然,蔡娟娟在门口大喊大叫。
陈丽梅已经看完了妈妈的来信,抹了抹眼泪,撇了撇嘴,神情肃穆。
陈允诗回头对蔡娟娟说:“你先去吧!我们还没吃完,吃完了过来找你。”
“怎么这么慢啊?”蔡娟娟说。
“好啰,快了,快了!”陈允诗只想尽快把蔡娟娟打发走。
谁知,妹妹却说:“娟娟姐!我吃饱了,我就去!”
陈允诗愕然地看着妹妹。明明还有半边馒头摆在盆子里啊,怎么就说吃饱了?
你平常可像个饿死鬼,挺能吃的好吧!
今天咋的了?
这时,妹妹已经像一只蝴蝶,飞了出去,和蔡娟娟手拉着手,跳绳去了。
这丫头!
陈允诗没办法,只好收拾残局,把饭盒、水杯一一收拾妥当。
突然,陈允诗想起一件东西。
——妈妈的来信,去哪儿了呢?
他在身上几个口袋里摸了又摸,搜了又搜。
噫!
没有啊!
是不是刚才妹妹根本就没有还给我?
她那么火急火燎地去跳绳,该不会忙乱中把妈妈的来信弄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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