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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等等,等等啊!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过是轻微的动了一些想念,然后为什么就从人来人往的大街来到了这里?
他捂着自己的脸,呼吸的空气似乎灼热无比,烧得他的喉咙干涩。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是这一天?
这本来是他最骄傲的一天,但却在明天之后,变成了最痛苦的记忆。
人都有不想去触碰的东西,说这可以跨越和战胜,更多的时候其实还是通过逃避和不作为来对付。
随着这些思想的出现,他的头又开始疼痛,世界的阴影逐渐加深。
这一刻,他发现了那些爬上白色墙壁的那些黑线。
“这是什么?”
他伸手想去触碰,那些黑色的线似乎在变的活跃,似乎非常期待能够接触到自己的身体。
夏仁犹豫了,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以身犯险。
这些东西,难道是在自己情绪不稳定,或者说痛苦头疼的时候就会出现吗?
他尝试着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果然,在自己平静的过程中,那些入侵到白色世界内的黑暗就全部乖巧的回归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夏仁做着吞咽的动作,嘴里却根本没有唾沫。
幸亏自己刚刚没有因为冲动去做什么,不然……
如果自己刚刚没有发现那些贪婪的黑色,如果刚刚自己继续头疼和痛苦下去,这些黑色是不是就会占满这个世界?
“那到那个时候,我是不是……”
夏仁认真地观察自己,照着熟悉的镜子,镜子里竟然能够看到自己。
奇怪,这个世界都没有自己的影子,为什么从镜子里却能够看到自己的存在?
那么别人能不能从镜子里看到现在的自己呢?
夏仁身体的颜色介质于黑与白之间,是朴素的灰色。
是灰色啊,所以容易被黑染成绝对的黑。
如果黑对自己是死亡的代名词,那么白色就是救赎,或者书是离开这个世界的关键吗?
这个世界如此设定一定有其中的原因,而这个世界将日期限定与这个时候,一定也有他的原因。
夏仁开始思考,这个世界似乎和自己的过去挂钩。
说到过去,那么就是记忆。
马上要发生的是对自己的将来影响最大的一段记忆。
夏仁拍了拍脸,脸色冷漠。
这段记忆他不愿意回顾,甚至无法放下,就藏在他的内心深处,到现在都没有和家人解开。
“是希望我被这份记忆再次打败,然后用那些黑色的线吞噬掉我的意志吗?”
他的思维逐渐清楚,他发现只要自己不停的思考,自己的大脑就会越来越清晰。
“真是恶心啊。”夏仁的眼神有些灰暗,就算明白了这些,他还是不想经历自己最难过的事情。
生离死别,和自己亲人的生离死别。
同时他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个世界似乎并不完全和自己的记忆挂钩。
因为他能够看到这个世界的全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上帝视角而不是他的视角。
看桌子上的闹钟,现在是清晨的五点半,现在爸爸和妈妈应该已经开始起床了,自己和妹妹应该还要懒到六点才开始穿衣服。
然后通过他自己都觉得神奇的时间规划,半个小时内完成穿衣洗漱还有吃饭等一些列工作。
他拉开住桌子旁的一张凳子,这是平时自己吃饭的时候最长坐的位置,坐在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他沉默了一会,只要自己坐在这里,椅子似乎就不会自己回到原点。
但是很快,他身下的椅子开始轻微的模糊,然后在原本椅子的位置又出现了一把椅子。
“世界的修正力吗?那个女人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又是个什么法术啊?”
他的腿看着就像是卡在了椅子和椅子中间,他弯下腰仔细观察。
他发现,那个回到远处的椅子和自己身体交织的地方其实是颤抖着的影像一般的东西,自己想要拿手去触碰,却又能感受到物质的触感。
夏仁感觉到头疼,看来自己只能够在这里等待,这样的改变世界都会被修成吗?
还是说,这个世界其实在不断的完善,通过自己作弊一样的行为,在不断的修复bug,好让自己永远困在这里?
他回忆起,自己前一刻是因为想到了要来到这里,所以来到了他原本的家。
如果现在他想去别的地方呢?
叮……五点半的闹钟响了。
他还在这里,那里都没有去。
看来刚刚只是个巧合,或者想要挪动自己的位置并不是他能够主宰的。
吱嘎————
客厅的门被推开。
他不敢回头,他想念那个人,却又不敢面对那个人。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妈妈就不会发生车祸,这个念头日日夜夜在他的心里。
生气时候的恐怖,教训自己时候的唠叨,还有沉默时候的鼓励,以及能够和自己谈心的温柔,这一刻全部在他的脑海里泛滥。
思念成灾,他看着那个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的女人,那就是他的妈妈。
“妈……”他轻轻唤道,却忽然发现自己无法做出更多的行为。
他瞪大了眼睛,如果被封住了所有行动能力的傀儡,只能看着自己的妈妈开始为自己准备早餐。
而他毕竟刚刚喊出了一个字。
可就是这一个字,夏仁的母亲竟然真的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然后微笑着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夏仁如遭雷劈,身体僵直,瞳孔放大。
他确认,那不是错觉!
自己的母亲似乎在刚刚那一刻能够观测到自己!
之前自己的所有行为都没有对这个世界造成影响,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妈妈却又了反应?
为什么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刚刚明明还有行动的权限的?
为什么母亲她对着自己露出了微笑,难道母亲她在这个奇怪的世界内也是特殊的?
这个世界的规则到底是什么?!
他拼命的挣扎,这个世界对他却没有一点的宽容。
然而,自己的母亲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仅仅是看着自己,然后微笑着对着自己摇了摇头,似乎在示意他不要继续尝试。
“阿芳,我先刮胡子啊。”
夏仁渐渐平静了下来,马上要出现在他面前的,应该就是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