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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琴和高韶诚午饭后便借口消食偷溜了出去,直奔萝卜头家用了药。三个小孩大中午便跑了出去玩儿。
街上人并不多,卖东西的吆喝,买东西的锱铢必较,以及,流离失所的戚戚。
看到这些,萧琴只是会为他们可怜一下,将身上所带的钱大部分给他们买些吃食,之后便匆匆离开。
她记得父母总爱施粥救济时带着自己,她记得父母治病救人时的教导,她也记得年江的告密,也记得仅仅一天,上党人那事不关己的嘴脸,也记得拐卖自己的老女人。
高韶诚则认为,这动荡乱世的终结才是一切悲剧的结束,他自诩不管这些人的死活,却在见到不平之事时第一个站出来,常常是给了钱还打了架。
萝卜头见到萧琴给人东西吃,自己悄悄对着萧琴说道,“这乞丐这么多,你哪能帮完呢?”
“可能眼下时运不济才变成这样,就差一口粮食等待机遇。”萧琴将母亲教导大致说了说,听起来挺有道理。
萝卜头点点头,一拍胸脯,“等我以后有钱了就要建一个庙,专门救人,比那忘忧寺更有名。”“忘忧寺?”高韶诚好奇,。
“你们也知道啊,那里可出名了,”萝卜头羡慕到,“可惜夫妻两被通缉了,不知道怎么惹毛了官家。”
“夫妻两?”萧琴疑惑,“没旁人了?”“一家三口,不过女孩太小,贴出来和街边的娃娃都一样。”萝卜头想了想,一拍萧琴肩膀,“关咱啥事啊,带你们玩去。”
“对了,萧琴,你刚才的话真不假,我还真见过不像乞丐的乞丐,”萝卜头说道,“别人一问我不会的问题,我找二娃绝对没错。”说完就带他们两人找他去。
“二娃知道的可多了,你们去了可不能笑话他,”萝卜头嘱咐到,“尤其是不要盯着他妈看,他会翻脸的。”
“这什么怪癖,我还不去了呢,”萧琴转身就要回,“听起来就不好相与。”
“别啊,他真的可厉害了,”萝卜头一把拉住萧琴,“他曾经能凭一只脚印抓到盗贼,还能让混混再不去他家闹事……”
“确实厉害,咱们都到这里了,起码讨碗水喝。”阿诚拉着萧琴就走。
乞丐越来越多,棚子也一大片呈现在眼前,里面多没人,想是晚上才回来。萧琴才知道,原来不止自己那里有城南,这里也有。
不多久就到了一个棚子前,其他棚子里大多只剩没有行走能力的人,而这家有妇人有少年。
少年席地而坐,面前一个简易的木桌,桌上只有两本书,眼睛里没有这世界,只剩这书。妇人在一旁缝制鞋子,看起来是用来卖的。
萝卜头和妇人打招呼,“刘大娘,我来找二娃玩儿,现在可到休息时候了。”
“好吧,半个时辰必须回来午休,再给我走远了可不让你进门了。”刘大娘表情僵硬,不知喜悲,“来来来,家里简陋,这哪里的小公子小姐不嫌弃就随意坐。”
说完便停下手里的活,端来两碗茶水,萝卜头自己取碗打凉水,一股脑下肚。“萝卜头说带我们来寻宝,”萧琴看似悄悄说,“原来是贪这里呢。”
“一会儿好好玩,我这孩子好学,还得和你们一起才像小孩,”说的时候刘大娘依旧面目僵硬,两碗茶水送到萧琴二人眼前,转而呵斥萝卜头,“急猴性子着啥急,水哪能那么快喝。”
“我下次慢慢喝,”萝卜头站起来走到刘哥哥面前,“二娃,是时候歇歇了。”
眼前的二娃如梦初醒,眼神从书上离开,转移在这小棚子里。这从书里下来的君子,用不扶则直形容尚不能够。
“在下刘灏。”
这世上有众多平凡人,他们演绎着只属于自己的独特。也有许多特别的人,他们被大多数人铭记,再淡忘。
刘灏便是特别的人,不自觉地吸引周围人的目光。
“到时候了,”刘灏轻轻合上书本,将两本书整齐摆放在桌上,“今天想去哪儿?”
“后山捉鱼,”萝卜头挤眉弄眼,“现在天气正好下水凉快。”刘灏笑笑,“你们叫什么,叫我二娃就行,刘灏是大名。”
“萧琴,一种美丽的花。”“高韶诚。”“好了,别磨叽了,捉鱼去。”“走着!”
四人赤着脚站在水里,萝卜头全身都湿淋淋地,双肩双手张开扑鱼;高韶诚盯着涟漪,水纹一动便迅速反应,手中便是一只大鱼。
萧琴则拿着在地上捡的树枝,磨尖了一端,时刻准备叉鱼,不过速度和眼力都不足,总是差一点点,气得她直接上功夫,在浇水里来回蹦哒,才捉到了。
二娃完全不着急,将一个竹篮里捆几条小虫,放在一旁,自己就在一旁看着,那竹篮设计着盖子,不一会就进去许多大鱼。
转眼就奠定了各自的位子,靠后的干的活就更多,萧琴和萝卜头来回跑着找柴火,准备支架,收拾鱼,另两人坐在水边收拾鱼。
“没想到时运不济啊,我竟然沦落到打杂!”萧琴对着萝卜头抱怨,萝卜头也是一脸悲伤,“我原来就做这个,还想着悠哉悠哉,结果你两竟然也会捉鱼!”
“不能妥协,要反抗,”萧琴抹去头上的汗,汗蛰到伤口,“我不行了,伤口裂了,我得歇着。”说完一溜烟跑了回去。
萝卜头嫌弃一把,拿着柴火也跟了回去。
“你两成不成啊,会做鱼吗,”萧琴站到阿诚二人面前,“我这个大厨捡柴火不是大材小用了么。”
“二娃做的鱼很好吃啊,”萝卜头从后面过来就补了一句,“你不是伤口疼吗,圆谎你圆圆乎成不成。”
“你回来干嘛,我这是找一个更客观的理由嘛,”萧琴拿起一根柴火追萝卜头打,“各司其职,你们干体力,我做鱼,多好。”
“借口,照这样大家不都该照顾我嘛,我才最弱啊,”萝卜头撒娇,让几人一阵恶心。
高韶诚看着汗涔涔两人,知道萧琴伤口估计略微感染了,“你们自己要去的,累了就过来做鱼,你们也尝尝萧琴手艺,好吃着呢。”
“二娃做的才好吃嘞,”萝卜头秒变迷弟,“你让他两做,咱去捡柴火,我打赌二娃的好吃!”
“好啊,赌什么,”高韶诚自信满满。“输了的认对方做大哥,”萝卜头双手叉腰,“你等着叫我大哥。”
“哎,还没问我同不同意呢,”萧琴瞪着萝卜头,“虽然结果一定是我赢。”
“一定二娃赢,”萝卜头不平,“二娃,快让她见识一下。”
萧琴和阿诚才发现,二娃到现在才开口,“好啊。”
萧琴心想,这人忒怪了,虽然长相气质佳,相处起来也忒费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