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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头和阿诚走了,萧琴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忽然来了一句,“你是本地人?”
“应该吧。”这是什么答案,萧琴一口老火没上来,切,不搭理他。
萧琴收拾鱼时,发现二娃虽然不爱说话,动作倒是非常利索。
刀法稳准快,收拾得干净,一种好奇之感瞬间升起,又被萧琴压下,他可能是厨子的孩子。总之,好感又回来了。
萧琴发现了与之抗衡之人,斗志昂扬,不甘示弱。不一会儿,两边香气四溢,高韶诚二人循味回来,不再离开。
四人来来回回吃鱼,发现各有千秋,不相上下。萧琴的细腻爽口,二娃的筋道留香,最后只得平局结尾。
四人一顿饭熟了不少,话匣子也便开了。
孩童时代,感情最为真挚,而他们的言语却不一定真实。哪个人生来懂得责任,懂得诚实。
“昨天听到有骚乱,我一下子就跑了,结果看见那人贩子揪住小路子胳膊,一看就没个好心眼,”萝卜头表情丰富,“我好歹学了功夫,自然要帮他,谁知道自己被捉了,幸好你两来了。”
“听到你哭鼻子,咋能不来呢。”萧琴指着鼻子,“就你那破功夫,自己跑还是问题,你还帮人家,切。”故意拖长的尾音充满了嘲笑,其实她内心很佩服他,自己断然不会冒这么大险。
“心存良善,”高韶诚感慨,“萝卜头,你厉害。”
“萝卜头,你抢走他钱只顾跑便是了,他肯定放下小路子追你,离你家那么近,他又哪里能追上你。”二娃笑笑,“你总这么莽撞多危险。”
“好办法!当时没想到啊!”萝卜头一拍大腿,“这不天天被爹逼着学练功,好久没玩,脑子都傻了,烦人,你看你们多自由,没人管。”
“哈,你这算什么,我从小就被逼着读书,”萧琴嫌弃,“但我喜欢玩,喜欢做饭,也喜欢采药,我每个都不落下,可惜,现在父母离开我了。”
“你还有我们,”高韶诚拍拍萧琴肩膀,抓着萧琴小手,“我保护你。”
“我也保护你!”萝卜头拍拍胸脯,“妹子,跟哥走有肉吃。”萧琴瞅了萝卜头一眼,萝卜头厚脸皮地自己乐呵。
“你们真好玩,学习本就是件快乐的事,”二娃开口,“大千世界不能一一走过,书便是那船,带我们看远方,知道旁人用尽一生得出的想法,还有,有办法做自己想做的事,保护想保护的美好……”
“二娃,你书读得多,”萝卜头打断,“今天到此为止呗。”
“你家里也没地方放书啊?”萧琴纳闷问道。
“你别看他每天手里只有两本书,”萝卜头看萧琴不知道,开心地说道,“方圆藏书几乎被他看遍了,他去别人家当小工,要求就是包吃包住包读书。”
“厉害厉害,”阿诚佩服,“我连家里的书都没看完,还得向你学习。你以后去扶风到我家,我家藏书不算多,也不算少,够你看一阵子。”
“会的。”二娃依旧温和地笑,“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你们明天还来吗?”
“来啊,”萧琴高兴,“还是这会儿,明天见!”“好。”说完,二娃便拿着竹篮离开了。
萧琴一副八卦脸,围着萝卜头问,“他一向这么话少吗?”“对啊,他今天表现很正常,你干嘛?”“他那么爱读书啊,他怎么养活他娘儿两啊?”“很好养活的,他本领大,常替人办事,手头总有闲钱。”“他为什么修房子啊?”“他总说钱财身外物,不需要。”“奇人。”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这个神人,不一会儿便瞌睡了,三人以地为席,暖洋洋地睡了过去。
阿诚最先醒来,叫醒二人,带着萧琴回客栈换药,各自散去。
说来神奇,回清草不过半日光景,萧琴的伤口好了七七八八,仔细感觉也恢复了不少,起码知道到门口来往情况。想到上次被沙袋束缚,萧琴决定自己做一个便于拆卸的沙袋。
而久决里就讲到一种外小内实的设计方法,萧琴缝制了一个坎肩,内留空隙,随意填了些铁片混沙土。想着回到扶风,自己再打造一个舒适的坎肩。
当夜,冀永安几人与高家夫妇离开,留下齐薄昌三人原地等他们回来。萧琴和阿诚求之不得。
此后几天,萧琴和阿诚上午奔走于周边,寻找高渊菱,下午定时在河边玩耍,晚上练功,也算惬意。
自从得到苏敬之和高渊菱的消息后,萧琴和高韶诚忙活了许多天,一点收获都没有。
萧琴思忖寻找已无必要,现今距本草汇集中提到治疗寒疾的血花所在地齐吴山不远,自己已经大好,不如顺便去一趟。告知阿诚后,二人打算半夜上路。
悄悄收拾好行李,二人出门,向萝卜头二娃告别,二娃那天一下午都在,目送他们离开。
到了半夜,萧琴和高韶诚从窗户偷溜出去,向西北先进。殊不知,齐薄昌早就发现奇怪之处,偷偷跟在他们后面。
萧琴修养了几天,发觉自己的力量更加充沛,感觉到了后面有人跟踪自己,甩不掉也找不到,萧琴也就随他去了。
齐吴山山势险峻,草木茂盛。苔藓覆满山地,爬满的小草遮挡着人们的视线,一不小心可能踩空摔倒,加上陡峭的山势,鲜有人至。
高韶诚和萧琴一路跑跑停停,并不着急前行。
“这血花究竟在哪里,”萧琴站在树枝之上,向远处眺望,心里嘀咕,可惜没有亲眼见过,“这山还挺大,前面没有山路,一会儿又是体力活。”
“这地方还是你告诉我的,”高韶诚思考着,“大家只说寒疾难治,难在药材,北花东虫西兽血。西兽血是西疆爬兽的血,难在当地荒漠一片,风沙漫天,进去容易出去难。至于其他,至今不知为何物。”
“北花是齐吴山血花,”萧琴装傻,“我曾在茶馆听过忘忧寺治好过这种病症,只是东虫便忘了,那是并无在意。”东虫即是东方变色鼠蝠,日后自己取来便是,不能说太多。
“你懂得真多,”高韶诚感慨,“你家人定然不凡。”“你得承认,我做你姐姐,名副其实。”
萧琴伸手便去摸阿诚的头,阿诚一下子躲过,“你就不能谦虚一点嘛。”
“谦虚干嘛,”萧琴乐呵,“你夸我我当然却之不恭了!”
“你还没说血花呢,”高韶诚双手抱胸,向四周习惯性地观察。“血花喜寒喜风,喜湿却怕水,不能受到浸泡,你说这奇不奇怪。”萧琴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