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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金约(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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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围猎,对,在木兰围场。你肯定听说过热河行宫吧。行了,之后有机会带你去。你要等军府搬过来了自己申请去京?随便你,还省得我再跑一趟。

    阵仗当然大,天子御驾,旌旗车马。别缠我,你要是有本事,自然可以走在那阵仗之中。不过遮天蔽日是夸张了些。天还是更辽阔的。

    是啊,所以说丢脸嘛。明明是那样重要的活动,却出来一个糊涂福晋,和人玩也就罢了,还挑天子脚下玩,重罚?这不是必然得重罚嘛。

    你是不是听入神了?醒醒?宫廷的老太监才会这样说话,才会这样跟你讲故事,你是喀布尔人,可不能听这种腔调听入神啊。没有吗,那感情好。

    那福晋是阿吾骶的养母之一,阿吾骶?我说话时你小子估计只想着那个远得望不到的京城呢吧?阿吾骶是我的妹妹,目前在宫里带发修行。福晋的封号?苑...

    但她就跪在那里,在我过去的时候仍旧想要挺直身板。她不怕别人看,虽然脸色很差。你说我为什么要去,我那时是众多贝子中的一位,又是福晋养女的亲哥哥,还住在围猎队伍的最边缘,不过谁知道呢,我就是得去做公正。你不是才跟我讲过,朝廷有朝廷的用意嘛。

    她跪在那,努力使自己看着不那么楚楚可怜。在出事之前,她是一位受人爱戴的福晋,贤良淑德,我不清楚,反正就那些形容女子好的话。但出事之后在她身边的竟然只有我,目睹一位子女众多的福晋孤苦伶仃不是什么惬意的事。你问我的妹妹?她不会来的。她倔强,像我,但她更聪明,这一点谁也不像,是她自己逐渐积淀在身体里的,聪明是好事。

    负责审她的恰巧又是我的恩人,可以这么说,或者又叫做我的监管人。他是位贝勒,把我从遥远的西北接回京城,让这个送信的老太监教我宫里的事。就这个,写信的这个。

    虽然贝勒在人前气势逼人,但真正到了审她的过程中,却并没有许多宫人猜测的那样不留情面。相反,双方都尽量温声细语。贝勒怕问惊着福晋,福晋怕说厌了贝勒。你要是去的话,还指不定认为他二人在礼让什么呢。我是不愿听,早早地作完公正,其实也就是口头几句,证明福晋没有妄图离开过围猎队伍,没有和子女串通,然后就离开了。

    但事情坏就坏在他二人太磨蹭,导致又一对意想不到的刺客冲进了营帐。好,我知道你,你坐下,喀布尔人,刺客没什么稀奇。认不认识,我——

    赛德梅达听到这里,敏锐地捕捉到了五贝子话中的犹豫。他直接叫嚷起来:“爷,你一定是认识他二人了!”结果当然又是挨了五贝子一脚。

    认识,认识,也没什么好藏的。他们是一对兄妹,生在亮噶尔,长在深山,扎根在纳林河畔,我没有在唱歌,他们就是过来报仇的。你要是见了他们俩,肯定会喜欢的。哥哥不剃发不蓄辫子,妹妹瘦的像竹竿,还拿着尖刀乱比划。后面看守营帐的将士告诉我,行刺时,是妹妹率先跳进大帐,哥哥紧跟着就把帐顶用来固定的麻绳和细梁全部弄断了,整个营帐坍塌,几乎所有人都被压在底下。狠吗?他做得最狠的事难道不是倾尽仅存的血脉来报那个仇吗?

    妹妹的腿被压断了,大概,她倒在废墟里,还是被抓她的士兵拖出来的。他们告诉我的是,那行刺的女子轻得像一副骨架,被倒塌的营帐一砸,就失去了行动能力。你难过什么?她的哥哥?当然也难过,但他还是宰掉了正在审问福晋的两位贝勒,还差点把我所熟悉的那位贝勒的喉咙割开。

    是的,后来我一个人也想了不少。只能说可怜的兄妹俩,错把审福晋的大帐当成了什么更高贵的地方,不加调查硬闯,杀错了人。费了力气还没达成目的。哎,怎么会呢,你小子别误会,我没有期盼他们能够成功的意思。复仇的原因,我不是已经给你讲过了吗?没讲?不,你再好好想想。

    你这就嫌累,真是不想用一点脑子。想继续听的话也罢,我便继续讲。那行刺的女子被抓住以后,坚持要问出她哥哥的情况。不然便不开口,将士们没办法,只好把被禁军戳满窟窿的行刺男子尸体拖出来。那时女子才发现她的哥哥像芦草一般单薄,并且永远闭紧了那张几乎不开的嘴。

    他们兄妹两个除了将审问福晋的营帐一顿大闹,错杀两名贝勒,弄塌帐子外无所收获。妹妹不肯说她二人的动机,最后与哥哥一样被戳满窟窿。这是两位不懂得屈服的人。什么,我没有在夸他们。不懂得屈服在我这儿是贬义。他们不是明知而故犯,而是真的不清楚该怎样行刺。兄妹俩搂作一团,分不清是他还是她。

    那时整个营帐中的人都恨不得要杀死那两人。一个是身子一碰就碎了,还有一个是不开一同长大的...等等,我为什么要猜他的动机?你问我怎么和他们认识的?他二人原本躲在我帐子里,后来被我发现。我把阿吾骶的金约给了那女子,那女子最终将金约又还给了我。给金约认识的?不,不是这样的。

    五贝子没有再继续讲下去。他想起了两兄妹的遭遇,久违的。

    “行了,去睡吧。”五贝子这样催促赛德梅达。他本来还想将阿吾骶和阚勉比试射箭的事也一并讲给赛德梅达听,但赛德梅达听到五贝子在催促自己,便没有留恋,怏怏地松开身上的毯子起身。五贝子见状也就不再多言。

    “故事是好故事,但爷,太难受了...”赛德梅达小声说。

    “你要是去了京城,这样的事也——”五贝子没有把话说全。他将赛德梅达递回来的毯子嫌弃地撇在一边,等赛德梅达走远后才掏出京城的来信,独自坐在看不见星空的喀什噶尔天幕下。

    阿吾骶与阚勉争夺金约已经是大约二十年前的事了。五贝子铺开信纸,借助不远处烛炬的光亮又读了一遍。

    阿吾骶将她的头发全部剪掉,真正入了空门。老太监袁退儿来信的最后这样说到。五贝子把信纸揉作一团,回身丢进屋里。墙上的金约经过了二十年,身旁仍有不知满足的人守着它。唯一的不足是它的光辉退散,或许是没有更多的人争夺它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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