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举步维艰

    

    这几人依律应当收监可是……毕竟苏清临所图所为他们好像都没有参与。

    正当寿王苦恼的时候，谢瑶光突然走了过来头附在寿王耳边低语道：“殿下将他们留在府中看管即可，如此还能全了殿下您的贤善之名。”

    寿王闻言不由大喜，谢瑶光这个主意果然不错。即刻吩咐人带走君老夫人和苏瑀兄妹，好生照料不得怠慢。至于苏珝也连同苏清临一块被押走。

    现下祠堂这块只剩下寿王、谢瑶光等人。如今能铲除苏清临谢瑶光功劳不小，寿王自然是对谢瑶光爱如珍宝。见谢瑶光浑身湿透，脸色又不太好，便是裹着狐裘好像也没有多大用处。

    “谢姑娘本王立刻遣人送你回去，你可别受了寒。若是有什么不适，本王给你请御医诊治。”寿王目含关切地想要握住谢瑶光的手。

    谢瑶光不着痕迹的退开半步，避开了寿王的动作。

    “多谢殿下关心。”谢瑶光垂首，面露浅淡笑意，“眼下苏府中的事物颇多，都需要殿下您亲自处理。瑶光并无大碍，怎敢劳烦殿下。殿下您还是以处理好苏府的事宜为重。瑶光先行告辞。”

    “殿下没空不打紧，微臣正好和谢姑娘顺路可以送她回去。”顾青芷上前一步扶住了谢瑶光，语气款呢。

    言罢，不等寿王开口。顾青芷就和谢瑶光一道离开了祠堂。寿王知顾青芷向来谁也不站自然也没去深究二人间的关系。目送走了两人后，开始着手安排处理起苏府的一起事宜。

    谢瑶光步伐走得极慢，笼在袖中的手冰冷刺骨。顾青芷和卓靖一左一右搀扶着谢瑶光，谢瑶光的异态他们自然是有察觉。

    卓靖担忧地瞧了谢瑶光一眼，见谢瑶光气息越发微弱，也不顾及顾青芷还在场拦腰将谢瑶光打横抱起快步向前走去。顾青芷见状错愕不已，又见卓靖即将走远不得不快步去追二人。

    等到顾青芷追上卓靖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秋风一吹，冷得顾青芷打了个寒战。卓靖看着顾青芷追了过来一语不发，抱着谢瑶光上了马车，顾青芷也跟着上来。

    马车四周都裹着狐裘，自然是暖洋洋的。卓靖为谢瑶光解开狐裘，脱去湿重的外裳后看着谢瑶光苍白面容垂眸抓了马车上的厚毯将谢瑶光裹得严严实实的，才开始替谢瑶光运功驱寒。

    “这莫不是融雪功？”顾青芷诧异地看着脸色深沉的卓靖。

    “嗯”

    “卓靖……你又……”谢瑶光幽幽转醒见卓靖又在为自己运功驱寒不免有些无奈，“这个方法极耗内力下次不必了”

    “是，属下知道了。”话虽然回答的极快，但卓靖的手始终都没有离开过谢瑶光后背。

    “窈窈，我猜今日你对苏琬她说的都是假的吧？”顾青芷给谢瑶光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你又何必如此呢？”

    谢瑶光接过茶就其拢在掌中汲取热气，敛目喟叹一声，“真的假的有什么区别吗？反正早晚她都是要知道的，与其等她自己发现真相倒不如我亲手揭露真相。”

    “唉，只是你这样未免太心狠。苏琬她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日后会如何。你就不担心她怨怼你吗？”顾青芷沉下眼帘，语气压抑不住的惋惜之意。

    “那又如何。”谢瑶光自嘲似得一笑眸光中却透出一丝黯淡来，“哪怕真相再残忍，她也得接受。因为这就是事实，她无法逃避我也无法阻止。”

    斟酌少许，顾青芷方才接着道：“算了，不说苏琬了。我最好奇的还是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来说动寿王兵攻侯府。”

    “如果换做平日，寿王自然不会如此”谢瑶光眼底滑过讥讽连带着唇边也浮起一丝冷笑，“如果我有充足的把握能够扳倒苏清临的话，你觉得寿王会不同意兵攻侯府吗？”

    “你的把握是……”

    闻问，谢瑶光轻哂一声，“私授兵甲。”

    四字入耳犹如投石入水，所惊起的惊涛骇浪暂时难以平息。

    “等一下私授兵甲不是太子所为吗？”回味过来的顾青芷忍不住惊呼出声，满脸都是不自信。

    在先前在猎宫之后她就听谢瑶光提起过这茬。原本以为只是苏清临故意引寿王上钩所布的局，毕竟无论私造兵甲还是死授兵甲都是大罪，一旦事发必然牵连家族。

    服下药缓和许多的谢瑶光，把玩起手中的青瓷茶盏，叩击着杯身掀唇哂笑一声，“这么大的罪名太子自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做这件事情的只会是苏清临。他借着太子的名义私授兵甲，本来是想引寿王上钩的。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寿王竟然没有上当。但是兵甲已经送出去了，他能怎么样自然是得替太子瞒过去……”

    “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顾青芷惊呼一声，向谢瑶光投去疑惑的目光。

    “苏清临做事的确是滴水不漏，这件事情他也隐藏得极好。明面上看自然是太子所为可是暗里查访一下结果竟然是让人大吃一惊……”谢瑶光唇齿间揉开一丝笑意，沉声道：“事情做的太干净，岂不是更容易惹人怀疑。”

    对于此事仍旧心存好奇的顾青芷，忍不住继续发问，“你自己查的？”

    闻问，谢瑶光轻敛凤目，眼里似是藏了张罗刹鬼魅步下的罗网，勾唇清浅一笑，“当然不是，这种事情查出来只会让陛下起疑心。但是寿王对于这件事情始终都是耿耿于怀，为了掌握能够真凭实据。我猜他自然派了不少人去查访，倒真让他查出一些证据来。顺藤摸瓜一路查下去就查到了苏清临身上。不过寿王也没即刻就揭发苏清临……”

    “这是自然，苏清临做事素来严谨。寿王也是恐此事有诈吧。”闻言顾青芷舒眉莞尔一笑。

    “苏清临做事的确是滴水不漏，可是百密终有一疏。”谢瑶光抬眸自喉间翻出一声嗤笑，“让寿王查到的这条线索表面上看起来的确不起眼，可是深究下去就叫人瞠目结舌。以寿王的性子自然不会放过这点所以才会有揪出苏清临的机会。但是寿王没有立刻揭发苏清临全然是因为他也害怕此事万一是假的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