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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花烛一悬再一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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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沈扬清走后,沈放拿着那封信踟蹰半晌,最后,袍子一旋,他直朝沈扬清的后庭走去。

    “沈执事请见谅,掌门有吩咐过,不准其他人进入。”

    沈放万万没有想到,在灵山派,他吃了闭门羹,语出讶异:“连我都不行?”

    守门的侍者一脸为难地摇了摇头,眼睛里面闪烁着恳求的光芒,他们知道,逍遥剑要硬闯他们也是拦不住的,末了,免不了要被掌门人一顿责罚,便也只能看着逍遥剑装装可怜,讨个饶。

    逍遥剑自然也知道侍者所思所想,所以也只能讪讪说了句:“藏的这么好?!”便怏怏走开了。

    走在路上,突然想起那天偶遇的那两个小侍女,灵光一现,沈放立刻命人去把人喊来。

    不多时,小侍女便出现在了沈放面前,她恭敬地行了个礼:“见过沈执事,不知沈执事寻我何事?”

    沈放开门见山:“这些天扬清是不是和沈姑娘发生了什么事?”

    侍女怔了一怔,暗忖逍遥剑也不是喜打听别人私事的人啊,今儿个是怎么了?回了神,见沈放还是盯着自己,便吞吞吐吐道:“呃……这个我不能说的……”

    “你尽管告诉我,他若责问起来,我一人承担。”话毕见那小侍女还是低着头没有动静,沈放一脸严肃:“你要知道扬清是有婚约在身的,而且对方不是一般人,那是雁回宫!”

    说到这那侍女惊慌地抬起头看着沈放,他继续穷追不舍道:“以白容想雷霆手段,到时候殃及池鱼,你可就怨不得我了。”

    侍女眼珠骨碌骨碌转,那手指绞过来绞过去,显然是被沈放给吓着了,她乞求地看着沈放:“那沈执事可不能说出去哦。”

    得到沈放首肯,小侍女才缓缓道:“这段时间,白宫主连着来信催问婚约的事情,然后这个信被沈姑娘看到了,沈姑娘哭得很伤心,一连几天都避着掌门不见,掌门看上去真的很心急,他有天直接在门口守了一夜!”

    说到这小侍女瞪着眼睛,一副这阵势谁见过啊的惊讶表情。

    沈放蹙着眉,挑了挑手指:“接着说。”

    “然后就是那天早晨,沈姑娘收拾了个包袱就要走,被掌门给拦下来了,后来他们说了些什么我等就不知道了。”小侍女看着沈放紧张地补充道:“后面是真不知道了,我知道的都告诉沈执事了。”

    沈放看着她那慌张神色,有些想笑,放佛他一下秒就要严刑逼供一样,沈放点了点头,让她走,她像躲瘟疫一样,一溜烟就跑得无影无踪了,沈放哑然失笑。

    若在从前,这信沈放是不会送到雁回宫的,毕竟从大局来看,这信不能送,可惜,他沈放终究不是从前的沈放了,在彻夜酩酊大喝了一场后,信自然还是送到了白容想的手上。

    拿到信的当晚,白容想靠着廊柱喝得昏天暗地,酒潵在前襟上,湿了一大片,她也不管不顾。

    “一个人喝什么闷酒呢?”薛摩冷不丁地出现在白容想的身后,白容想回头剐了他一眼,一副离我远点的臭脸,以示警告。

    不过薛摩仿若没有看见,捡起被丢在一旁的信笺自顾自地看了起来,他习惯第一眼就看署名,不自觉地嘴上也跟着念了出来:“噢,是沈扬清写的啊,他……”

    话讲到一半,薛摩便觉一阵强劲掌风袭来,他眼都没抬立即撇头躲过,再抬眼时只见白容想一旋身,一坛酒直接朝他面门砸来,薛摩飞身一脚,酒坛应声而破,酒水撒了一地……

    两人过了几十招,最后薛摩钳住白容想的双臂,一把摁在廊柱上,他对这莫名其妙突然而来的袭击,是有些生气的,因为真的很疼啊!他眉一皱厉声道:“女人喝点酒,下手毫无轻重!”

    他本来还在等白容想反击,不料她却任由他绞着手没有反应,未几,竟是呜呜咽咽哭起来了……

    薛摩吓得立马松了手,态度诚恳,连声赔不是:“是我毫无轻重,是我毫无轻重,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哭了好不好?”

    薛摩有些懊恼,他怎么能跟喝了酒的女人动手呢?!真是该死!

    “那……那要不你打我一顿好不好?随你打,我绝不还手!”好话说尽了,可白容想依旧扶着廊柱在抽泣,薛摩脑海中有光闪过,他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他立即捡起地上的信笺,快速浏览了一下后,他终于明白这酒是为何而喝,这泪是为谁而流了……

    他这顿打挨得不冤枉!

    “容想啊,情之一字,诱而不动,迎而不跟,笑而不语,痴而不迷,方不致伤。”薛摩使劲搜刮脑海的旮旮旯旯,艰难地憋出这么一句想劝慰白容想。

    白容想怔愣了一下,回身斜睨着薛摩:“你不像会说这种话的人啊?”

    “我看起来很是胸无点墨吗?”薛摩很是不悦,他的学识自然比不了顾子赫那类读书人,但那也是遍览群书的啊!

    白容想没有再回他,她现在着实没有打趣的心思,她一把将薛摩捏在手里的信抽了过来。

    展信重阅,白容想的神情渐渐狠戾,倒显得挂在脸颊边的泪珠有些多余,薛摩无声叹了口气,很显然,他的话并不能将她从那些沉溺纠葛的情绪里稍稍拉出来一点。

    白容想微微眯了眯眼,两手像蝴蝶在抖动翅膀,一顿翻飞,信已然被撕得稀烂,手掌一摊,便像雪花一般簌簌而下。

    白容想瞟了一眼地上的纸屑:“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沈扬清,你说延期便延期,你当我白容想是谁呢?!”

    “你……你作何打算?”薛摩听着这番话,心里有些打鼓。

    “反正婚期已近,我明日就向江湖各门派广发喜帖,本来我和沈扬清的事情,全江湖还有人不知晓的么?”白容想负手而立,柳腰挺得笔直,刚才掩面而泣的画面不真实得仿若水月镜像一场。

    “要不要再斟酌斟酌,你们都没有商量,乍然发帖……”薛摩明知不该劝的,可是真到了这个关头,劝说的话竟然没能咽在喉头。

    咽是没能咽住,不过,倒是被白容想打断了:“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婚期难道不是他点头的,你之前还说我越来越不像白容想了,怎么,我做回自己你反倒害怕了?”

    “呵——”薛摩干笑了一声:“倒也不是,反正不论怎样,我总站在你这边的。”

    白容想一脸欣慰地点了点头,点得重了点,身体便微微晃了起来:“酒上头了,散了吧。”

    薛摩见她面色酡红,伸手想搭一把:“我送你。”

    “不用了。”白容想摆了摆手:“这么点路,不至于,我一个人清净清净也好。”

    薛摩看了看地上的一片狼藉,又看了看白容想有些踉跄的身影,负罪感就像是渐渐煮沸的水,一个泡一个泡争先恐后地炸了开来,最后再也容纳不住,溢得心口的位置满地都是。

    薛摩斜倚着廊柱,瞥见一旁还没来得及开封的酒坛,他垂手随便抓了一罐,递到嘴边,用牙把盖一掀,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边喝边咕哝:“容想……我会还你一个江湖大统,武林之主的。”

    忽闻身后一阵窸窣声,薛摩旋身后撤了几步,厉声道:“谁?!出来!”

    薛摩本以为会看到什么长舌小侍女,或者什么大胆小毛贼,哪不知大摇大摆走出来的竟是沈放。

    薛摩反应过来,是了,他今天来送信,白容想留他暂住一晚。

    “我寻你好半天了!”沈放的语气有些埋怨。

    薛摩听着想笑,那么多侍者不去使唤,也是耿直得活该,但想是这么想,说出来的话就不一样了:“怎么,找我喝酒?”

    薛摩边说边给沈放递了一小坛,哪知他不仅没有接,还白了他一眼:“喝你个腿儿!”

    “嘁!”薛摩把酒一搁,面上薄有不悦:“你不喝就不喝噻,怎么还骂起人来了!”

    说罢,薛摩提脚便要走,沈放拦住他:“我问你,那个沈写眉是不是你们安排的?”

    “谁?”薛摩眉毛挑的老高,哪里来冒出来的人,听都没听过啊。

    沈放反应过来,沈写眉是沈扬清取的名字,他也未必就知道,于是沈放换了个说法:“就是沈扬清身边的那个女人。”

    到这会,薛摩终于明白沈放的来意了,问他:“你怎么会这么想?”

    “时间点太过巧合。”沈放沉吟了一瞬,接着道:“况且要阻止雁回宫和灵山派结盟,这不失为一个办法。”

    薛摩笑了起来,语出夸赞:“逍遥剑你当真神思清明啊!”

    得到了薛摩肯定的回答,逍遥剑有些触动:“你们怎么能……”

    “不然呢?”薛摩泠泠然的反问直接浇灭了沈放刚燃起的那点激动,他直视着沈放的眼瞳:“灵山派如若不是突然大敌当前危在旦夕,逍遥剑说说看,能有什么办法逼沈天行出来?”

    沈放沉默了,他是真的在想,能有什么办法逼一个昭告天下的死人出来?

    思来想去,无疾而终。

    沈放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萧索:“可这招未免也太险,万一失败了……”

    “没有万一,事实就是……成功了,你送来的信已经可以完全印证了。”薛摩摊手:“具体如何逍遥剑知道的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当然清楚,所有的细枝末节都在陈述一个事实:他师弟,动情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想到了琴瑟,想到了自己的妻子,眉眼瞬间温柔:“待东窗事发,她逃不了的。”

    “她是死士,不用逃。”薛摩的冷峻和沈放的惆怅对比鲜明,放佛望着彼此的目光都能感受到,一边是崇山覆皑雪,一边是红尘起炊烟。

    兴许是炊烟升腾地太过袅袅,薛摩软了口吻:“不过还是希望到那一日,逍遥剑若能腾出手,还请帮她一把,毕竟,要不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也没人愿意走这一步的。”

    “那女子你认识?”

    “我不认识,有人在专门策划,轮不到我。”

    这个夜晚的对话,以这两句,潦草告终。

    第二日一清早,沈放便作别离开了,到下午他在路上的驿站落脚时,才看到驿站上贴得明明白白的榜文,才听到人们口口相传至喧嚣的消息。

    灵山派和雁回宫要结盟了,沈扬清和白容想的大婚,如期举行。

    东灵山上,红鸾阁外,沈扬清等得焦急,沈写眉遇刺了,听说伤口极深,擦着心脏而过,医师现在全在里面,沈扬清要避嫌所以没让进去。

    可他等得实在心急如焚,沈扬清以前不太明白这种感觉,就比如白容想来看他,说想他的时候,他十分不能理解,他觉得他们才见过,并没隔了多久……

    可是,现在他终于能理解了,这次他就出了三天的门,可他却觉得像是隔了三个春秋,昨晚他回来的时候还紧紧抱过她,可没过几个时辰便有人来报,她遇刺了!

    沈扬清看着紧闭的门扉,突然害怕极了,正准备进去,恰巧一个医师正好出来,沈扬清立马抓住她道:“怎么样?”

    “血止住了,伤口也缝好了,应该……是保住性命了。”医师一脸疲惫,沈扬清刚要往里去,医师拽住他,道:“这位女子也不是普通遇刺,是有人想要暗杀她!”

    “暗杀她!为什么?”沈扬清惊得面容寡白。

    医师叹息道:“我直说了吧,沈掌门地位尊崇,身份特殊,与雁回宫又有婚约在身,你这样留着她,何愁没有人要杀她?”

    沈扬清瞬间明白过来,有些怔忪。

    他进屋的时候沈写眉还在昏迷之中,嘴唇在翕动,贴近一听,才发现她一直在念叨“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这句诗,他轻轻握着她的手,望着她苍白的面颊,心上实在不忍。

    “扬清……”

    突然一声微弱的呼唤传来,沈扬清见她醒了,大喜过望,忙让人端了药来,亲自喂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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