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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情到最深处,谁人不可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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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义山庄内,烛火轻摇,池笑鱼依旧在昏迷中,华浓刚给她喂了药,一脸担忧。

    “碎叶城的二城主?!你确定你没听错?”顾子赫难掩震惊。

    华浓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顾子赫一脸诧异:“可碎叶城远在千里之外啊!况且和聚义山庄又有什么关系呢,何须千里迢迢来刺杀池家五爷?”

    华浓秀眉紧蹙:“此事说起来确实怪异,况且最开始池五爷并不是这么说,他说……他说是薛摩杀了他!”

    “薛摩不可能的!”顾子赫一语断定。

    “笑鱼也不相信。”华浓叹了口气,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心一抖:“还有一事也很怪异。”

    顾子赫往华浓身边挪了挪,聚精会神地盯着她。

    华浓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接着道:“五爷死的时候手里一直握着一个窜天响……”

    顾子赫显然没能明白,懵懂地眨了眨眼睛,华浓继续解释:“如果有人要在你的小院里杀你,你能还手,却也未必能招架得住,你会怎么办?”

    “那肯定是把人往院外引啊,然后大声呼救,庄子里那么多高手,还怕了他不成……”顾子赫猝然停住,愣愣地望着华浓,他也发现不对劲了!

    “对!没错!五爷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引着来人往院外走,可……他为什么会想到用窜天响呢?”华浓继续分析道:“只有一种可能,这个窜天响是要放给庄子外面的人看的。”

    放出去,那也无非是要引人进来,那引人进来又作甚呢?

    顾子赫和华浓一对视,心里明白彼此都想到一处了,华浓道:“要不你去一趟月满楼找一下薛摩。”

    “月满楼现在只剩秦英那小子在了,薛摩在雁荡山。”顾子赫回眸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池笑鱼:“我现在实在不敢撇下她上雁荡山,遭逢如此接连变故,万一她……”

    “也是,再等等吧,笑鱼的病重要些。”两人皆是一脸担忧地望着床上昏迷的人儿。

    “池五爷死了?!”花照影惊诧道,因为她的腐骨掌练到关键阶段,于是她闭关了些日子,怎料一出关,便听到这种消息。

    花照影问:“谁干的啊?”

    “薛摩。”回她的是吴范:“他应是发现什么了,所以冒着被抓的风险,还硬是下了趟雁荡山。”

    沈天行在打坐,眼都没睁:“别大惊小怪的,死了便死了,没用的废物!”

    花照影和吴范对视了一眼,不甘心道:“那丹真心经……”

    “找了那么久就从墓里找出来半卷,也无甚用处,那么多年,没有一个人练成过,往后毋需再费心了。”沈天行说完,睁开眼看着吴范道:“你的人把话传给杨玄展了吗?”

    吴范点点头:“嗯,已经传了。”

    “又是什么事?”花照影继续一脸迷糊。

    吴范顿了顿,道:“沈扬清身边那女人根本不是什么江湖卖艺之流,她是驭虫师!”

    这三个字一出,花照影瞪着双眼,惊骇得手里的茶盏都滚落在桌上。

    终是立冬了,后院偌大的花园里,却依旧郁郁葱葱,沈写眉漫步其间,有种错觉,这世上是不是有些绿色是永远都不用经历严冬寒雪的摧残的?它们就像被时间遗忘在角落一样,兀自青翠,兀自吐芳。

    沈写眉叹了口气,既然已经知道了她是驭虫师,沈扬清为何不来找她摊牌呢?

    事实上,不仅没有摊牌,沈扬清连问都没有问上一句……用早膳时,他还是如往常一样,一个劲儿给她夹菜,叙叙家常,并不言其他。

    沈写眉思来想去,一狠心,刚转身要走,便被身边的侍者给拦了下来:“姑娘是要出花园么?”

    “嗯。”沈写眉点头。

    那两位侍者互看了一眼,满脸可怜兮兮:“沈掌门吩咐过,不到正午,姑娘不能出花园,姑娘就心疼心疼我们吧。”

    哎,怎地还撒起娇来了……别人一向她撒娇,沈写眉的心就软了。

    “姑娘若是累了,我们可以去那边的亭子坐一会,我让人拿些小点心来。”侍者积极提议,沈写眉也不想为难她们,便只好点了点头。

    三人在亭中落座后,沈写眉的手腕在石桌上拍了拍,一股异香顿起,那两名侍者刚要说什么话,便顿住了,似是被夺了思绪一般,睁着眼,呆立立地坐在那儿。

    沈写眉探头看了看左边这个,又瞧了瞧右边那个,她们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沈写眉莞尔一笑:“等我回来就给你们解了。”

    说罢,她便起身出了花园往前厅走去。

    人还未到前厅,嘈杂声便飘然而至,沈写眉并不觉得意外,她找了个拐角躲了起来。

    “各位长老,杨执事,你们不能进。”院门口的守卫把一干人等全都拦在了门外。

    沈霄吹胡子瞪眼:“那你们把那女人交出来!”

    守卫倒也尽责,不卑不亢道:“我等只听令于沈掌门,恕不能从命。”

    “沈扬清已经知道那女人是驭虫师了,又怎会还留她于此?”杨玄展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们速速让开便是。”

    “何事喧哗?”守卫们听到这个声音,如获大赦,纷纷向他看去,沈扬清一出现那嘈杂声便隐匿了下去。

    沈霄面有不满:“你怎么还能如此镇定?”

    “那我当如何?”沈扬清负手而立在众人前,自有股不怒自威的架势。

    沈霄继续问他:“那女人还在灵山派?”

    “那自然是在的。”沈扬清回答得无比理所应当。

    众人面面相觑,杨玄展急了,忙道:“沈扬清!你是不是不信我?她为什么时时刻刻都戴着手套,你扯下来一看便知,她真的是驭虫师!”

    杨玄展的面红耳赤在沈扬清的气定神闲面前,当真对比鲜明。

    缄默了一瞬,众人皆望向沈扬清,只听得他口吻淡然:“我知她是驭虫师。”

    杨玄展彻底不能理解了:“那你……”

    沈扬清打断了他,声音清冽:“她是驭虫师如何,她不是驭虫师又如何?于我而言,不管她是奸是邪,是善是恶,她就是她,就是我沈扬清即将要迎娶过门的妻子!”

    拐角处,沈写眉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杨玄展不可思议道:“你!你的意思是,你还要成亲?!”

    沈扬清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他神情庄严,字字铿锵:“我沈扬清这一生只会有沈写眉这一个妻子,生同衾!死同穴!”

    沈写眉已经不记得她是怎么走回花园的了,坐在亭子里解香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的手,有些抖……

    香一解,两个侍者愣愣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望着沈写眉急道:“姑娘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沈写眉木然地抬手往脸上摸了摸,她愣愣地看着手套上的水迹,看了半晌后,也幽幽地问:“我怎么哭了?”

    沈写眉起身,看着这满院的绿意,她曾做过无数种打算,或哭或闹,或挣扎或乞求,可到最后竟是一样也未能派上用场……

    她嘴角嚅动,声音很轻,侍者们要凑上前,才能勉强听出她说了什么。

    她说,“这世上是不是有些绿色是永远都不用经历严冬寒雪的摧残的?”

    这一天与往常一样,雁回宫中依旧忙碌,忙着为白容想置办戏台酒席。

    白容想到戏台前一看,那戏台一派波斯胡饰,白容想问身边的人:“班头儿,这一种舞我是不是看过了?”

    班头为难道:“呃……这世间玩乐也不过这些形式,确实都走过一遍了,不过白宫主放心,她们这一次排得一定比上一次精彩!”

    “都撤吧了,以后都不用再置办了。”白容想嘴角一弯:“到此为止了。”

    那班头还在怔忪没缓过神,在想自己是不是哪里没有安排的妥当,拂了这位姑奶奶的意,便听得白容想向身边人吩咐道:“通知白总务和所有当家的,大殿议事,我,要攻打灵山派!”

    班头看着白容想走远的背影,双腿一软,终于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忙招呼:“快!快!快!都收了都收了,收完了我们速速下山,这里呆……呆不得了!”

    有小伙计抱怨:“我才刚铺好呢……”

    班头兜着小伙计屁股就是一脚:“废什么话呢!别墨迹,赶紧收,要变天了,你懂不懂啊!赶紧的!”

    等戏台班子全收好,吆着马车晃晃悠悠到驿站时,已然是天擦黑了,那小伙计经过告示牌时,无意间一瞥,眼神就再没挪开过,他扯着嗓门嚷嚷:“头儿,头儿!你快来看!”

    那班头叼着半个馒头,走过来咕哝道:“嚷啥啊?”

    小伙计往告示牌上示了示意,那班头一看,摇头啧啧:“这扬州怕是也不安全了,咱们在雁回宫呆了那么长时间……哎……还是再往西边再走走吧。”

    两人摇着头走开了,只剩那告示在风中时不时地被掀起了个角.....

    上书:灵山派毁约在先,弃义在后,辱我白家门楣,使我雁回宫蒙羞于江湖,即日起我雁回宫与灵山派恩断义绝,不共戴天,限期三日,若再有着竹叶袍出现于江淮者,格杀勿论,提级领赏!

    雁回宫的檐上,一轮新月高悬,似勇士的弯刀,又似娇娘的柳眉,也难怪说书人皆爱说风月。

    “睡不着?”薛摩走到白容想身边,又是那天的那座阁楼,此楼远瞰,视野甚佳。

    白容想没回,薛摩便又道:“要不要再想想?”

    “毋需多想。”白容想眉一挑:“我雁回宫不能由着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百年声誉,不容挑衅。”

    “此战一开,杀戮之心一起,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其实薛摩也清楚,事情到这个地步,已不再单单只关乎两个人的情爱之事,他们的背后是武林世家,是江湖半壁。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于他如此,于我亦如此。”白容想瞟了薛摩一眼,笑他:“我还以为你早已习惯这些了。”

    “习惯之,且不喜之。”薛摩说得麻木,字里行间揣摩不出一丝情绪,既没有心安理得,更没有厌恶不耐。

    白容想却突生唏嘘:“要是你不在这个位置了,你会想干嘛?”

    薛摩脸上的线条兀自柔和下来,月光笼在他白皙的脸上,衬得他如玉般温润:“愿得一同心人,游江南,走塞北,骑马打猎,牧牛放羊。”

    白容想细细端详起他来,笑道:“你眼下有泪痣,老人曾和我讲过,眼下有泪痣的人,情路都十分坎坷,你怕难如愿以偿。”

    “不会的!”薛摩骤然较起真来,蹙着眉看上去好像真的生气了,他忿忿反驳:“那你眼下没有泪痣,不也……”

    话语戛然而止,薛摩意识到自己有些口不择言了,刚想道歉,便听得白容想幽幽道:“我曾经以为两个人若能遇见,必是缘分使然,可事到如今,我终于开始明白,也有可能,是劫数将至。”

    薛摩心上一紧,他感觉自己听出点话外之意,可细细去揣摩,又似是没有,便也只能劝道:“容想,过刚易折,烈极必碎!”

    白容想轻轻笑了一声,目视远方,似喟似叹:“可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呐。”

    一片死寂。

    白容想撤了两步道:“走了,回房休息吧,明早便要启程了,我倒不想路上还给你补觉。”

    两人的房间正好位于相反的方向,便是一左一右自阁楼的两头走,没走几步薛摩回首叫住了白容想。

    “容想。”

    “嗯?”

    “咱们此一役,点到即止,可好?”

    “好。”

    灵山派张灯结彩,灯笼高挂,沈扬清的大婚如期举行,终究是江湖第一大派,虽然时局敏感,却依旧是四方来贺,宾客不绝。

    马车里,华浓看了看池笑鱼的脸色,摇了摇头:“你大病初愈,我们实不该跑此一趟。”

    池笑鱼容色恹恹,话语却坚定:“灵山派专门派人送了帖子来,又是掌门人的终身大事,推脱了终是不太好,华浓姐不用担心,我身体无碍。”

    话到这份上,况且来也来了,华浓便也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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